林瑞晨凝视着林宛清澈的眼神，淡淡一笑，道：“你当然是我的妹妹，可是，你和以前的宛儿不一样了。”
    林宛心中一痛，苦涩地一笑，幽幽地道：“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变成谁了，也许我真的已经不是原来的宛儿了。”
    林瑞晨微微勾唇，宠溺地摸了摸林宛的小脑袋，一字一句地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妹妹，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
    林宛眼眶不由一红，心中十分感动。她不知道林瑞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是林瑞晨的话，却肯定了她的存在。
    是啊，不管这具身体里住着谁的灵魂，不管她是谁，她的血和肉都是赵丽娘和林之淮给的，她的身体里都流着和林瑞晨一样的血，他们是货真价实的亲兄妹。
    林宛笑着点了点头，肯定地答道：“哥哥，我是宛儿，我是你的妹妹。”
    林瑞晨微笑点头，转身继续前行。
    月光下，景物并不清晰，林瑞晨和林宛缓缓而行，没有再说什么，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宛心阁的院外，院门虚掩着。
    林瑞晨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林宛，低声道：“好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就不进去了。你有事就遣人到南郊大营去找我，自己多加小心。”
    林宛乖巧地点了点头，道：“哥哥放心，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替我担心。”
    林瑞晨点了点头，又抬了抬下巴，道：“嗯，你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了就走。”
    林宛点头，转身向院内走去。青桐快步走上前来，跟在林宛的身后。
    推开院门，只见绿柳和小蝶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等着，小蝶又在打瞌睡，绿柳撑着下巴，静静地发呆。
    青桐关好院门，和林宛一起向桌边走来。
    绿柳转头见林宛回来了，脸上顿时有了笑容，起身迎了上来，道：“小姐，您回来了。”
    小蝶也听到了声音，揉了揉眼睛，转头看来，见真的是林宛，竟然小嘴一瘪，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林宛看着小蝶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还有她那又哭又笑的滑稽表情，不禁哑然失笑，道：“小蝶，你哭什么？看见我回来了，不高兴吗？”
    小蝶听了林宛的话，哭得更厉害了，用袖子抹着眼泪，道：“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您不要我们了，不回来了呢……”
    绿柳低声斥责道：“好了，你再哭就把府里的人都招来了，别再说了，服侍小姐进浴房去沐浴更衣吧。”
    小蝶连忙收声，点了点头，大步走到林宛身边，扶着她向浴房走去。
    进了浴房，林宛从袖中取出一瓶洗颜的药水，交给青桐，道：“青桐，你带着小蝶去把妆卸了，这里有绿柳就够了。”
    青桐点了点头，道：“是，小姐。”说着，就接过药水，拉着小蝶走出了浴房。
    绿柳帮着林宛拿下钗环首饰，解开头发。
    林宛脱了衣服，跨进浴桶里。水温正好，水面上漂着馨香的花瓣，林宛缓缓靠在桶壁上，感觉舒服至极。
    绿柳轻轻地帮着林宛洗头发，擦洗身子，温柔地动作让林宛不由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洗完澡，穿上衣服，林宛又感觉精神了许多。走出浴房，轻轻唤道：“烈风，在吗？”
    “属下在。”烈风应声，突然出现在林宛的面前。
    林宛点了点头，吩咐道：“帮我查一下倩女宫的底细，再去查一下，宁无忧最近在干什么？在哪儿能找到她？”
    烈风应道：“是，小姐。”想了想，又道：“关于倩女宫，属下倒是知道一些。”
    林宛走到石桌边坐下，绿柳帮她系上披风。林宛蹙眉问道：“倩女宫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宫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烈风答道：“倩女宫里都是孤苦无依的女子，她们专门物色一些长得漂亮，又有些天分的小女孩儿，然后培养她们成为歌舞姬，据说她们的弟子遍布整个大封，而且在临国，也有不少她们的人。她们大多卖艺不卖身，等到十八岁的时候，才可以退出倩女宫。她们最后一般是嫁到富贵人家当小妾，当然也有少数会留在倩女宫里，管理倩女宫中的事务。”
    林宛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问道：“她们除了做歌舞姬以外，还做些什么？她们这么庞大的组织，这么好的资源，不会只是单纯地做歌舞坊的生意吧？”
    烈风看着林宛的目光里，不由闪过一丝钦佩，点了点头，道：“小姐猜得没错，她们最重要的收入来源是贩卖消息。属下就是因为曾经向她们购买过消息，才与她们有过几次接触。”
    林宛想了想，又问道：“倩女宫的宫主不能成亲，是吗？现在的宫主是谁？”
    烈风摇了摇头，道：“此事属下并不清楚，倩女宫里留下的人似乎都没有成亲，但不知是不是不能成亲。现在的宫主十分神秘，听说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对弟子非常严苛，但是谁也没有见过她，也不知是真是假。”
    林宛点了点道：“你去查一下吧，我需要非常详细的资料，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见见她。”
    “是，小姐，属下遵命。”烈风躬身应道。
    林宛轻轻松了一口气，又问道：“凤鸣城和封南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烈风点了点头，道：“冯将军运送的军粮和军饷已经快到封南城了，十分顺利，平南大军已经派人去接应了，应该万无一失。三皇子派羽林军翻遍了凤鸣城，也没有找到丢失的军粮和军饷，那边的案子已经告一段落，吴大人已经上报朝廷，打算回京了。太子周天宏和紫月公主也跟着一起回京，预计再过七、八日就能到京城了。”
    林宛微微蹙眉，她真不想再看见周天宏和兰紫月，但是却又不得不与他们继续斗下去。林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安排一人值夜就行。”
    烈风躬身应道：“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