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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妩一听,果然高兴起来,还不等说什么,就听康熙道:“洗漱安歇。”
    帝王来后妃寝宫,要洗漱安歇自然不是真的洗洗睡,而是要做点旁的什么。
    “香汤已备好。”小宫人跪在地上,轻声禀报。
    康熙手中执着书,头也不抬,只示意她去洗。
    ……
    夜风瑟瑟,苏妩穿鞋带单薄的寝衣有些冷,她赶紧钻进暖烘烘的被窝里。
    她一边发呆,一边仔细听着康熙的动静。见有脚步声越走越近,便赶紧把身上的锦被往下踢了踢,只虚虚的遮住细腰。
    康熙转过屏风,一眼就瞧见床榻上的玲珑娇躯。
    方才沐浴过,头发也细细擦拭过,这会儿尤带着湿意,黑鸦鸦的发丝贴在脸上,衬得那小脸愈发瓷白。
    松松垮垮的寝衣被锦被蹭的更松了,隐隐露出雪白圆润的玉肩来。
    细细的金链勾着兜衣,眼瞧着就要滑落肩头。
    见他视线放肆的望过来,登时羞赧的双颊染上红晕,眸光也变得水润润。
    一副邀人怜惜的娇媚模样。
    康熙喉头滚动,眸光深沉,春景尽数被锦被遮住,倒让人怀念起来,想要揭开那碍事的东西,露出下头的真容来。
    他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
    芙蓉帐暖,脂粉香浓。
    待雨歇云收,康熙搂着她,看她脸颊酡红眼中含泪,嫣红的唇瓣咬着细白的指尖,一脸餍足,那种被狠狠怜惜过的模样,叫他心中又是一动。
    摸了一把她细韧腰肢上的汗珠,康熙捞过兜衣,替她擦拭着,兜衣上的金链冰凉,激的她猛然一颤。
    康熙却误会了,低声哄道:“乖,不弄你了。”
    他心中生出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便格外的温声细语。
    “唔。”苏妩方才叫的多了,这会儿嗓子还有些哑,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怎的了?”康熙这会儿格外温柔。
    “水。”她想要起身,腰腿却酸软的紧。
    康熙迈着大长腿起身给她倒水,她抬眸去看,就见他宽肩窄腰肌肉结实,单从背影来看,力量感极重,一看就知道腰好。
    苏妩红着脸,羞答答的喝水。
    刚想着休憩一下起身洗漱,就见康熙直接伸进被窝将她捞了出来,抱着往浴室去。
    她有些累,迷迷瞪瞪的闭着眼,由着他温柔的替她清洗。
    事后温存,倒真像有几分情谊在的模样。
    待两人睡下,已是月上中宵,苏妩脸颊晕红神情轻松安宁,呼吸变得绵长起来,看来早已睡着。
    康熙这才闭上眼睛,想着今晚的酣畅淋漓,眉心也跟着舒缓起来。
    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大早苏妩睁开眼睛,康熙已经上朝去了,只初桃、初酒候在门口伺候。
    见她醒来,便赶紧上前来,初桃低声道:“慎刑司递过来的消息,说是马进忠没招,但从他的屋子里,搜出来一枚玉扣,和那小宫人的一样。”
    苏妩听罢没忍住皱了皱眉,这简直环环相扣,你想要的证据链,人家都有。
    “把马进忠保出来。”她沉声道。
    马进忠她不得不保,若是不管他,这在慎刑司里头,可是熬不了多久的,若是因此没了,往后谁还敢在她手下混。
    宫里头看着一片平静,言笑晏晏,实则明枪暗箭络绎不绝。
    正想着,她眸色幽深了一瞬,半晌才若有所思,含笑点了点下巴,柔声道:“有趣啊有趣。”
    她一直以为,对方是想用谋害皇嗣这样的理由,把她拉下来,如今想来,若只是为了在康熙面前败坏她名声呢。
    封后还有个重要指标,那就是本人的德行。
    若她真的对皇嗣下手,那么是没有作为国母的基本条件。
    宫里头能做皇后的人,还有很多。
    她钮祜禄氏可以,佟氏可以,而宫外的赫舍里氏也可以。
    甚至博尔吉特氏也不是不能想。
    在有宽泛选择的时候,她德行有亏作风不好,自然要被排除在外。特别是她地位特殊,别人都是庶妃,就她是有册文册宝的妃位。
    “把马进忠身上的嫌疑给洗干净了再捞出来。”苏妩随口道。
    却见初桃摇头失笑:“奴婢知道了,这就下去安排。”
    春日微风不燥,阳光正好,门头的海棠花含羞带怯的开了点花苞,又娇又艳。
    初桃放下手中的绣绷子,低声道:“慎刑司那样的地方,向来只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您想捞人出来,也不是不行,只这个节点……”
    略微敏感了些。
    苏妩知道这个道理,接过她手里的绣绷子,细细的看着那精美的纹路,一边闲闲笑着:“你们都是本宫左膀右臂,哪里有自砍手脚的道理。”
    初桃听罢,跪着磕头,恭谨道:“有娘娘这句话,奴婢往后一心都为着您,所有半点不实,便叫奴婢万箭穿心而死。”
    她竖起三根手指,说的斩钉截铁。
    “好姑娘,好死不如赖活着,往后可别发这样的誓,我若是连你们都不信,还能信谁呢。”
    苏妩弯腰,牵着她的手命她起身。
    初桃和初酒又叩了个头,这才起身,感动的眼泪都要留下来了,眼眶红红的,福身过后,这才离去。
    苏妩纤长的葱指点着桌面,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她是坚信每个人都需要安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