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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平生最恨别人叫我小白脸!让你拿手机你不拿,爷爷我好声好气说话你不听,偏要作死,嗯?”他扬起手掌,一巴掌挥向花斐的脸,在手心快要接触到对方脸颊的一瞬间忽然停下。
    不行,他要冷静。燕溪舟深呼吸。想想医药费!
    他眼珠子一转,一拳打碎展示柜玻璃门,拿出里面的洋酒,咬掉瓶盖子,掐住对方的脸颊,瓶口对准花斐的嘴怼了进去,狞笑着说道:“你不是要喝酒吗,多喝点啊!一瓶都是你的,管够!”
    这酒属于高度数烈酒,直接喝都容易辣嗓子,更遑论像燕溪舟这样直接灌。花斐被呛得鼻涕眼泪一起流,酒液和着鼻涕流出,衣服、沙发和地板全都被打湿了。一瓶酒灌完,燕溪舟把空酒瓶扔掉,掐着花斐的双颊,问道:“酒好喝吗?”
    花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不住地呛咳,那股劲,连肺都要呕出来了,使劲扒拉对方的手,努力地想要从这位罗刹手底下逃开。
    那群为了一瓶酒杀疯了的人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燕溪舟的模样在他们眼中已经变成了红通通的钞票,飞奔着朝他冲了过来。
    等人群散去,才看清楚被围困在人群中心的,赫然是其中一个保镖。他衣服已经被扯烂,头发凌乱,脸上带着几条抓痕,还被薅秃了一块头皮,模样惨烈极了。
    燕溪舟看着冲向自己的人,真是烦得要死,他像扔沙包一样,来一个扔一个,像叠叠乐似的把人堆作一团。
    他又搜了搜花斐的口袋,拿走了放在内袋的汪鸿畅的手机,站在沙发上欣赏自己的成果。
    今天很好,没有打伤人。燕溪舟对这次突发情况下自己的情绪控制十分满意。果然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汪鸿畅呆站在角落里,此时正眼眶含泪地注视着燕溪舟。
    燕溪舟跳下沙发,把手机扔给他,说道:“不用谢。”也不用太感动。
    汪鸿畅嘴唇翕合,要哭不哭,嗫嚅地说了句什么:“……了……”
    燕溪舟没听清楚:“什么?”
    汪鸿畅双唇开开合合,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完了……燕哥你……你刚才开的那瓶酒……两、两、两……”
    “两什么?”
    “……两百万!”汪鸿畅直接喊破了音。
    燕溪舟:“?”
    燕溪舟:“……”
    燕溪舟:“!!!”
    燕溪舟:“……两百万?你没骗我?”
    汪鸿畅不住地点头摇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在空中翻飞落下,够得上一句梨花带雨。
    燕溪舟沉默了。他在考虑杀人灭口的可行性。
    “你说,如果我现在把人都……”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再把尸体化掉,我们暴露的可能性有多少?”他凑到汪鸿畅耳边,小声询问。
    汪鸿畅闻言,血气直冲天灵盖,眼前一阵白光闪过,差点晕了过去。
    包厢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间或夹杂着“报警”的字样。
    燕溪舟心道要遭,扛起汪鸿畅,飞也似地冲出了包厢。
    ……
    相隔不远的另一间包厢之中,几个年轻人正在谈天品酒,听闻外头走廊上吵嚷声不断,其中一人走到门口,开门探头张望。
    碰巧有服务员从走道经过,被抓住了询问。
    “怎么这么吵?”
    “花少那边出了点事,有个送外卖的闹事,把他打了一顿,还倒空了一瓶皇家礼炮,现在人跑了,大伙儿正在追呢!”服务员现在也是满头官司,仓促把事情说了个大概之后就飞奔着离开了。
    那人回来后幸灾乐祸地把这事和大伙儿分享。
    “皇家礼炮?好家伙,会挑啊!”
    “花斐?那个暴发户被人打了?他又做了什么?”
    “还能做什么,他脑子里想的就只有他那二两肉的事。”有人嗤笑。
    “做得好哇,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办事儿除了砸钱就没别的手段。”
    “我看你是恨他把你看上的车给买走了吧?”有人拆台。
    “花斐,是谁?”一道温和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几人的吐槽。
    “穆少,您应该不知道他,他是在您出事期间……呸呸呸,瞧我这嘴,不会说话!他是在您昏迷期间来到S市的。家里经商,原本只是在本地经营,后来拆迁得了一笔巨款,就把目标瞄准了S市。”
    众人七嘴八舌地为他介绍。
    坐在中间的人脸带微笑,握着酒杯,仔细听几人的科普。
    这人是谁?
    这人名叫穆长云,运通集团的太子爷。
    运通娱乐作为华国最大的娱乐集团,以娱乐行业发家,作为娱乐业巨头,经营的产业横跨多个领域。
    穆长云作为运通集团的继承人,在同辈人还在玩乐的时候,他已经接手开始管理起了自家的产业,在同龄人中,他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领头羊。
    只是,这些改变,都是在穆长云清醒之后发生的。
    三年前,穆长云驾驶的车辆出了严重的车祸事故,虽然抢救及时,命是保住了,但也只是保住了命,当医生宣布他成为植物人的那一刻,没有人觉得他还能够醒来。
    他沉睡三年之后的苏醒,被医疗界认作是医学奇迹。
    可惜的是,穆长云清醒过后,失去了所有从前的记忆,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的父母亲友,甚至连现代都市的一些常识性的知识都一窍不通——他就像一张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