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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云恍然惊醒,歉意地说道:“抱歉,花少,刚才在想事情走了神。这样吧,今天的酒水全都算在我的头上。”说着看了一下表,“我……”
“明白明白!”花斐赶紧站起来,“穆少贵人事忙,我就不多做打扰了,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千万记得联系我,我一定鞍前马后!”说完又对着穆长云和角落里的几个人鞠了个弓,这才退出屋子。
直到花斐走了,那几人才回到沙发,还在不住地扇着手。
“呸呸呸,他到底喷了多少香水,这是掉进香水缸了吧!”
“穆哥,你入股酒吧了?”一人凑上来问。
穆长云睨他一眼,笑道:“你是我朋友,你是股东,我不就是半个股东。你说当得当不得?”
那人“哈哈”大笑,揽上穆长云肩膀,“当得,怎么当不得,我可是求之不得!”说罢叹了口气,“知道那小子敢玩,没想到竟然敢把鸡鸭带进来!要是遇上个突击检查,惨的可不就是我了么!”
穆长云拍拍他,聊做安慰,说道:“走吧,去看看监控。”
监控室内,穆长云站在一个面向走廊的监控屏幕前,目光死死盯着里面的人。其实那人的脸拍得并不清楚,加上动作快,画面都有些模糊,但穆长云还是认出来了,或者说,那道身影,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是燕溪舟。
他双手紧紧捏住桌子的边沿,克制自己的颤抖,脸上努力控制表情,但放光地眼底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哥,穆哥?”
穆长云恍然回神,扯起笑容,问道:“怎么?”
“看出来点什么了吗?”
“监控没拍清楚,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穆长云抹了把脸,“我去一趟洗手间。”
确认了洗手间没人后,穆长云拨通了一个未知号码。
他嗓音沙哑地说:“喂,是我。不用找植物人了,找外卖小哥。”顿了顿,又道,“你帮我差一个人,他叫花斐。”
……
虽然那天他撂下狠话,但最近这几天,燕溪舟都是忐忑的,倒是不怕花斐,而是怕警察拿着一沓长长的账单让他还债。
等了一个多星期,他仍然照常送外卖,警察加账单的组合并没有出现,就在他打算松一口气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喂,请问是燕溪舟吗?”
“……是我。”
“你今天有空吗,能来一趟兴景区派出所吗?”
这话一出,燕溪舟立刻紧张了起来!
派派派派出所?!莫非、莫非账单终于来了?!
燕溪舟慌了,六神无主片刻,打电话给了汪鸿畅。
两人约了见面,燕溪舟见面就提议:“我还是去把那人给杀了吧!”说着就想拽着汪鸿畅回去奥丁酒吧。
汪鸿畅都快哭了,奋力想把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桎梏中□□。
“我不去……燕哥你别拉我啊!杀人犯法的!不可能找不到我们!”
“那你说怎么办!”
“就,先去看看吧,没准不是那事呢?”汪鸿畅提议。他说这话,自己其实也没底气,但,总归比去到那个酒吧强吧,花斐的手段他也有耳闻,报警他是不信的,这群公子哥信奉的是自己出手解决问题,让警察出面,会坏了他们的“规矩”。
所以更不能去酒吧,没准人现在已经点了几十个打手围着,就等他们自投罗网呢?
汪鸿畅被自己的脑洞吓到了,连连摇头,让燕溪舟不要去奥丁酒吧。
最终他决定跟着燕溪舟一起去派出所——以对方这个冲动脾气,他要不看着点,没准真出什么事。
第7章 到了派出所,片警递给……
到了派出所,片警递给燕溪舟一张单子。
燕溪舟凑近:“就诊医药费清单?”目光下移,结尾处一个“总计”字样,“2000?”
病人一栏写的是孟贵。
燕溪舟:“……”两百万的冲击太大,他都把这茬给忘了。
民警说道:“这是派出所替他垫付的医药费,你得出这个钱。”说着把单子塞到燕溪舟的怀里,招了招手,“你跟我来。”
汪鸿畅凑上去看了看,并不认识这人,但不妨碍他看懂病历单上的字:鼻梁骨折,面部多出挫伤。
他佩服地对燕溪舟说:“燕哥,你真是一个行走的人形兵器。”走到哪,打到哪。
燕溪舟不想说话,只想找个人给自己驱驱邪。他是撞了什么大运,净遇到这些倒灶事。
他默默掏出钱包,辛亏这几天他工作勤奋,好歹凑出了这点钱。
燕溪舟默默递上现金,民警抽了一下,没抽出来。
民警:“……”你倒是放手啊。他看捏在钱上的拇指,指甲盖都泛白了,可见力气多大。
民警叹了口气,说道:“实在不是我们不帮你,这是压缩了又压缩的医药费,派出所预算也不多的,放手,啊,听话?”
燕溪舟:“……”他默默松开手,指尖感受着纸币粗糙又带有质感的触感,下一秒,一沓钱就离他而去了。
他脸上的表情哀伤得能激发人的母性。民警看不下去了,没准自己心一软,就把钱还给他了,挥挥手,让同伴拉着燕溪舟离开。
燕溪舟锤头丧气地离开了派出所,骑着小毛驴,慢悠悠地行驶在巷子里。燕溪舟则连连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