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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修大笑道:“前日发过高热?正好,能尝尝你如今有哪些不同?滋味。何况要你清醒的法子?,本长老多的是。起来,跟本长老回去。”
    底下人却跪伏在魔修身前,抱着魔修的腿磕头。
    魔修神色冷了下来,忽然一脚踩在他的头顶,“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极欲魔宗的地盘,有你说‘不’的权利么?”他蹲下肥胖的身体,一把揪起底下人的头发,把他头颅拉起,“容公子,当年也是天机榜上的美人,我?万里赴天宗对你示好,你却看都不愿看我?一眼,只因为我形貌丑陋,师门也上不得台面。我?甚至被你戏耍得不择手段踏上歧途、堕入魔道。当年你何曾想过会有今日?”
    “你不是自忖容貌么?可知你如今模样,连狗都嫌。如果不是我见在往日与你几分薄面上,把你从醉欢楼里带出,就凭你这丹田损毁四处漏风的身体,哪还有得命在?”
    底下之?人泪流满脸。
    魔修忽然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哭什么哭,给爷笑。不然就把你剥光衣服扔到街上,最近魔域太平,应该有不少?魔修缺少?乐子?,会和你好好玩玩。”
    闻言,底下之?人身体颤抖起来,竭力止住眼泪,对魔修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我?错了,我?,我?都听长老的话,求长老不要抛弃我?。”
    魔修拍拍他的脸颊,“记住你说过的话,今夜无论用了什么,都不准求饶。”而后肥胖的手一捞,把底下这个半面毁容的美人抱起来。
    容染点头,顺服地倚靠在他肩上。
    魔修看不到的地方,他脸上笑容很快敛去,目光变得空洞冰冷。
    自从三十年前,他被废去丹田、逐出宗门之后,前半生所有功名?成就、乃至容貌修为都离他而去,一生苦难却从此而始。刚被逐出宗门时,他被父亲的暗卫救下,放在郊外一间破旧茅屋之?中,被丹药保住性命。暗卫跟他保证过父亲很快就会来救治他身上的伤势,然而他等了三天,却只等来父亲的死讯。
    他在天宗修行数十年,广交朋友,然而大难临头时,却没有一个朋友出手相救。就连忠于他父亲的暗卫在容清绝死后也彻底不知所踪,他在茅屋里苟延残喘,却没想到雷雨交加的一日夜晚,等来了三个落魄乞丐,而且,那几个污秽肮脏样貌丑陋之?人,居然敢对他做那种事情——而一切都只是开始。
    那几人玩够之?后,为了钱财,竟把他卖给了人贩,那人贩识得他,知他曾经是道门弟子?,有着这个名头,转手便把他高价卖给了魔域的魔修。那几个魔修一路带他去往魔域,腻味之后便又将他转手卖入醉欢楼。
    他在醉欢楼里待了半年,已经快要去了半条命,之?后便遇到了当年曾经追求过他、而今已堕入魔门,倒还算有一番成就的岑方枝。
    虽然岑方枝形貌依然不入他眼,好歹让他有了些许苟延残喘机会。
    他不能离开?这个依靠。
    ……他也还不能死。
    他还有仇要报,有心心念念想见之?人要见。
    容染靠在形容臃肿的岑长老肩头,空洞的眼眸遥望着远方,勾起一点虚无的笑。
    远方昏沉的天空之?下,有一座高耸庞大的建筑矗立。
    那是魔宫。
    魔域中人耗费十年,为他们的尊主所修建的宫殿。
    ……
    魔宫。
    “初岚,你见尊主之后,必须谨言慎行,未得允许,千万不能抬头窥探尊主容颜。”薛长老叮嘱道。
    他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孩子?。
    男孩生得很漂亮,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年岁,一身白衣罩住他纤薄身体,无端显出几分脆弱姿态,唇色很淡,却莹润有光泽,很是诱人,一双狭长黑眸里带着些许恐慌,脸上却是一片强装的淡漠。
    男孩手里抱着古琴。
    “腰再直一点。”薛长老道,“记住不可随意言笑。那一位传说中性情淡漠,不近尘俗。你能学得像一些,保命的可能便多一些。”
    旁边李长老却道:“如何能完全相像?那一位传说中可是天人容颜,绝世之?姿,你在这凡俗里找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影子,送到尊座之前,也不怕尊上到时候降下怒火。烧及己身?”
    薛长老道:“你懂什么。初岚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胚子?,也算赏心悦目。而且此番只是送来给尊上弹琴解闷,只要初岚自己本事,又怎会引发尊上怒火。”
    他看了眼男孩忐忑容颜,暗地向李长老传音入密道:“最近尊上脾性不定,已经屠了好几个魔域宗门,保不齐下一个就是咱们二人的宗门。尊上对那一位的态度尚不明晰,我?们送个赝品上去,若是能得了尊主欢心,也算好事,若是不得,也可给尊主近来的怒火一个发泄之?处。”
    李长老不回答,看向男孩的目光里却有些怜惜的意味了。
    薛长老朝前挥了挥手,“去吧,快去。别误了时辰。”
    男孩抱着古琴,忐忑地迈动步伐,走进了漆黑幽深的魔宫里。
    头顶圆月硕大无比,冷冷的月光落在他身上,教他打了一个寒颤。
    魔宫大殿的门敞开?着。
    幽幽阴风从身边吹拂过去,宫殿旁种着的一排泪竹沙沙作响。
    初岚犹豫了半晌,还是走了进去。
    大殿昏暗,高座上似乎坐着一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