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混蛋，今儿的老子就打散了你的这一把老骨头！”首当其冲的那个小混混手里拿着一根铁棍，口中大骂着，一棍朝着方一山甩了下去。
    方一山面色不变，脚尖着地旋转，同时带动着身体整个旋转九十度，顺利的避过了甩过来那一棍子。
    那混混惊讶于这老头身手竟然如此灵敏，在稍稍失神的片刻，已经被方一山一把抓住了衣领甩了出去。
    那小子在半空过划过一道抛物线，咣当一身砸在了地上，同时将一个倒霉的同伴压在了地上。也正因为这个缓冲，被压在下面的同伴已经昏迷不醒了，他却还清醒着。
    “打！打死这个老混蛋！”那小子指着方一山破口大骂！
    那几个小混混犹豫了片刻，最后一咬牙，竟全都丢下了手中的兵器。不过显然他们并不是投降的，因为他们有人摔碎了一旁桌子上的啤酒，拿着有锋利棱角的啤酒把。有人甚至直接拿出了弹簧刀。
    之前看方一山是个老头，他们才并没有下狠手，以免闹出人命来那就麻烦了。不过刚刚他们全都被方一山的深受震撼了，心知这老头绝非是好惹的，这也促使了他们要动用很手段了。
    以方一山为中心，几个小混混呈圆圈状将其包围，并且那圆圈在慢慢缩小，靠拢着。他们手中的兵器亮闪闪的连成一片很是刺眼，叫人心惊胆战。
    而手无寸铁的方一山却并不显得气势弱，他双眼如炬，老人该有的风烛残年在他身上丝毫都看不到。而所迸发出来的活力与强劲，甚至比如日当头的年轻人还要强盛。
    他绝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老家伙，他的躯壳虽然老了，心却是炙热的，滚烫的！
    突然，方一山动手了！他抬起两只手来，慢慢脱去身上那宽大的雨衣。
    众小混混以为他是要掏兵器，忙后退一步，提气戒备！
    雨衣从身上褪去，露出了方一山那并不强壮的身材，甚至看起来还有些瘦弱。
    方一山手下不停，又将上身的衣服也脱了下来了。
    众人大惊！
    明亮的灯光下，方一山那外表看似羸弱的身躯之上，却有着一个个铁疙瘩似的肌肉块！一块块纵横分布着，好像被刀削的一般整齐，刚劲！宣布着这副看似老弱的躯体内里藏着惊人的能量！
    双拳猛地用力！条条青筋崩起，遍布全身，勾勒出了一条代表力量的图腾。肌肉像是充气了一般鼓涨了起来，膨胀的叫人心惊。
    “你们这群臭小子，家里人辛苦攒钱就是让你们当混混，花天酒地来了？老子十三岁开始当混混，十四岁就开始用收保护费得来的钱孝敬父母。你们这群人在老子眼里简直就是路边的狗屎，叫人多看一眼都会感觉到反胃！”方一山斜眼看着那群混混，语气里的讥讽表露无疑。
    杜淳风翻了个白眼，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把混混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的。
    那几个小混混面红耳赤，终于在不知道是谁的一声大喝之后，他们像是找到了发泄点，猛地朝方一山冲了过去，像是一群饿狼！
    接下来的事实证明，如果把那群混子比作饿狼，那方一山就是一直猛虎！
    虎虽年迈，仍具獠牙！
    一个小混混或许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或许又是为了发泄出刚刚方一山那一番话所给他带来的屈辱，他大叫着，一刀刺向了方一山的小腹！
    “刷！”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猛的探出，快的好像鬼魅一样，准确无比的抓住了那混子的手腕。使得他手上的那把刀，刀尖在自己小腹前几公分，再也前进不得！
    那只手枯瘦的好像鸡爪，却好像老虎钳一样，紧紧的捏着那只手腕，将之抓到了自己的眼前。
    “小子，你的手在发抖啊。是不是这还是你第一次拿刀子捅人啊？既然拿出来刀子，那就已经是打定了要把对方杀死的决定。捅肚子，可不能把人给置于死地啊。”
    方一山似是说教似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用力，将那小混混的手腕向外弯了近九十度。
    那小混混疼的哇哇乱叫，想用另一只手来攻击方一山，可是实在是太疼了，浑身都是不上力气，只能拼命向周围的同伴求救。手中的刀子也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一个小混混三两步跑上前，手里抓着的那半个啤酒瓶子划向了方一山的后背。
    方一山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声音，连头都没有回，抬起一脚来就踹了过去。
    天知道方一山这老头子身子骨竟然还这么硬朗，这么软。这一脚踹的很高，直接在那小混混的面目上印上了一个清晰的鞋印。
    方一山穿的还是雨靴，靴子底还有没有干掉的泥水。
    那小混混凌空翻了个跟头，直直的摔在了地上，脸上的血水混着污水哗哗的流出来，人却已经失去知觉了。
    “哼！一点家教都不懂，长辈训话的时候，晚辈就应该呆在一边仔细听着！”方一山冷冷道，气势如虹！
    剩余的几个小混混左右看看，又扭头瞥了瞥那已经倒地不起的同伴，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向前了。
    “大哥！不不不！大爷，我错了，我错了！”
    那被抓着手腕的小子早就吓的亡魂皆冒了，当下连连求饶。
    “哼！回去多读几年书，好好学习才是硬道理！”方一山瞥了这小子一眼，松开了手。
    “读你大爷！去死吧！”
    得了自由的混混，在下一秒，竟然掏出了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冲方一山的面门。
    小混混从小到大还没收到过像今天这般屈辱，尤其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此时的他已经被怒火冲晕了头脑，再也顾不得什么三七二十一，大拇指迅速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震耳的枪响，徒然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响起。
    这把枪是疤眼虎交给他的，就是为了防止有别的人来闹事。不过疤眼虎知道像他这种年轻人容易冲动，所以这把枪只有一颗子弹，其最主要的作用还是用来震慑别人的。
    小混混嗤嗤的笑着，脸上有一抹癫狂。
    还在冒烟的枪口，握在他手里的那依旧冰冷的枪柄，一切都在证明他刚刚开枪了，杀人了。
    “啊！”
    一旁原本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众人在听到枪响的那一刹那彻底慌了。小混子打架斗殴他们倒是喜欢看，不过要是发生了枪杀案，那性质就不一样了，毕竟这其中牵扯的不小！
    “不！你看，他还没死！”突然有人惊呼！
    众人循声望去，皆是不由得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