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嘉恒就是这样的人。
    他自己不好，巴不得别人和他一样不好。
    他废了。
    宫允浩不能高枕无忧……
    “我要宫允浩死！”
    帝嘉恒狠狠吼道：“还有江佩娆！他们都要死！”
    “……”
    姜云曦僵在原地，彻底一个字都讲不出口……
    竟然是为姜黎报仇的？姜黎托梦给江佩娆？
    这，这多荒谬啊！谁信？
    姜云曦大声说道：“嘉恒，江佩娆骗你的！什么年代了，还有托梦这种说法！”
    “那你怎么解释，江佩娆对我们的恨？”
    帝嘉恒冷笑：“如果不是因为恨，她至于把我们害成这样子？”
    “她为什么要恨我们？”姜云曦不懂，她不相信托梦这种说法，姜黎早死透了，她不可能回来的！
    “我不是说了，为了姜黎啊！你曾经要我做的事，她全知道了！”
    帝嘉恒恨恨道：“你看，最后害了我们的人，其实是我们自己！”
    “可是，当时你心甘情愿！”姜云曦哭着道：“嘉恒，我已经变成这个模样……算我遭到了惩罚，可当初，是你自愿帮我！”
    “因为我爱你！就因为我爱你，我也成了这副模样！”
    帝嘉恒恨声，双腿残疾对他的打击太大，他一时接受不了，更何况，他付出那么多，姜云曦还是被毁了，帝嘉恒为自己的付出感到不值。
    但他心里也不是对姜云曦没感情，看到姜云曦，他还是心疼，但他现在的情绪反复无常，他自己控制不了，他便怒声道：“你的脸，我找人帮你治。”
    姜云曦等的就是这句话，呜呜呜呜，她就知道备胎帝嘉恒，无论到什么时候，无论她变成什么模样，都不会放弃她。
    姜云曦不可能不感动，她这会儿流下的眼泪颇为真实：“呜呜呜，嘉恒你对我太好了，呜呜呜呜……我太感动了……”
    换作平时，这些话极为受用，但眼下的帝嘉恒自顾无暇，他心里充斥着一股暴戾需要发泄，把江佩娆剁碎的心都有，他哪受得了姜云曦哭哭啼啼，帝嘉恒便道：“我腿脚不变，你自己下楼去找医生，先看看你这张脸。”
    太丑了。
    丑得碍眼。
    姜云曦垂着脑袋，知晓她此刻的模样有多么难看，她也不愿意顶着这张脸在帝嘉恒面前晃悠，怕损害她在帝嘉恒心中的形象，姜云曦点点头，跑出去。
    帝嘉恒看着女人的背影，一声冷笑：“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才知道有的人是真的不值得。”
    他虽然对姜云曦还有感情。
    但经历了这么多，他对姜云曦更多的是失望。
    他说了，为了她，他付出生命，导致双腿残疾。
    姜云曦至始至终，却没有开口问一句关于他的情况，关心一下他的双腿。
    即便深爱，这些爱意也受不了女人一次又一次无情的忽视。
    帝嘉恒不禁反思。
    他是不是真的错了？
    以前帮着姜云曦做那么多丑事，连自家哥哥喜欢的女人都强要，帝延卿对他掏心掏肺，他却把这一切全毁了！
    他错了，对不对？
    帝嘉恒不想后悔，但他咬着牙，眼里分明闪过一抹愧疚。
    第二天，帝延卿赶到医院就得知，姜云曦和帝嘉恒重逢的消息。
    帝嘉恒脸色不好，撇开旧事不谈，就看姜云曦指使帝嘉恒做的那些混账事，帝延卿都忍受不了姜云曦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看到那个面貌丑陋的女人，帝延卿毫不留情的开口：“把她丢出去。”
    保安上前来抓她。
    姜云曦被吓得大叫：“嘉恒！救命啊！救救我！”
    “如果不是因为你，嘉恒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你还有什么脸找嘉恒求救？”帝延卿连看姜云曦一眼都嫌脏。
    黑泽亦是一脸鄙夷，“姜云曦小姐，你已经把我们所有人害得够惨了，还不知足吗？”
    “帝少，请听我解释……”姜云曦张嘴欲言。
    帝延卿大步离去：“把这个女人丢出去，生死不论。”
    “啊——！”
    姜云曦尖叫，叫声刺耳。
    “不要啊！帝少！我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对我？！”
    “我是嘉恒最爱的女人，您这样对我！嘉恒不会原谅你的！”
    躺在病房原本还在装死的帝嘉恒，眉梢微动，终于，他忍不住出声：“哥，她已经成了这样，你何必跟她计较？”
    “她是怎么跑医院来的？”
    帝延卿语带不快：“我说了不要再与她接触！这个女人不安好心，你为何不听我的话？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一意孤行吗？帝嘉恒！”
    帝嘉恒挑起好看的眉，苦笑道：“我和她同病相怜……我为她付出这么多，我想让她活着。”
    帝延卿默了默。
    帝嘉恒道：“当我求你了哥。”
    帝延卿沉默半晌，道：“好，我可以留下她，但我要你，跟她把关系彻底断掉。”
    帝嘉恒又是苦笑：“哥，你为什么老逼我？”
    “如果不是她，你会变成今天这样吗？”帝延卿随随便便就彻底堵住帝嘉恒余下的话。
    “帝少，我和嘉恒真心相爱！你不要拆散我们！”
    事到如今，姜云曦也忍不住，宫允浩那边靠不住，她毁了容，帝嘉恒没有厌弃她，她只能紧抱住帝嘉恒的大腿，说什么也不能和帝嘉恒断联系，否则，她去哪修复这张脸？
    “你说你爱嘉恒？”
    帝延卿闻言，鄙夷：“姜云曦啊姜云曦，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
    “你把我当成宫允浩那样的男人？你那拙劣的谎言，只有宫允浩会信。”
    彼时的姜云曦就是姜黎的跟屁虫，姐姐长姐姐短的跟在姜黎屁股后边。
    帝延卿想不注意都难。
    他那时便觉姜云曦碍眼，哪有成天黏着姐姐的妹妹？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时候就是姜云曦和宫允浩的奸情发展史，姜云曦黏着姜黎，冲宫允浩去的。
    帝延卿厌烦，他又想起那个人！
    想起那个人，就想起那些人对她的伤害！
    包括他自己！
    此刻，害死她的凶手之一姜云曦就站在这，他为什么不杀了姜云曦，让姜云曦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