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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节

      渐渐子牛动了情,神明打住,指尖抵住她额顶,“再闹,我可真把你丢下楼冻死。”小子牛哦,被他食指顶着头仰后,喘滟滟不像话,眸子不满。
    这还抱得下去?虽说神明有强劲自制力,但面对这么个倔强的小娇儿,还是远离为妙,否则,肯定也折磨自己。
    他把她放回被窝,并,捂紧腋下,不叫她乱扳,盯着她警告“好好说话,再胡来,就是赶我走了啊。”
    子牛这才头瞥向里,嘟着嘴。其实,真这个时候,子牛才想起这个问题:她该不该献身给他。
    子牛啊,您也算可以看出她底子里是个什么货了,真如样貌这样清纯?肯定大错特错。
    她小小年纪烟酒不离,又有翀心这样的“富家纨绔”铁磁,你说她没见过世面,铁定不实。只不过,这孩子兴致不在一些乌七八糟上,她兴趣单一简单,就爱漫画,自己也有一笔好手艺,够她消耗精力。
    如果不是出了“车祸逃逸”这件事,她一辈子就懒懒散散随舅舅安排,找个不违反他原则内的安逸工作,闲暇,看漫画,自己也着手画画;再,照样与翀心私下吃喝玩乐,不害人,谁也害不了她。
    只不过,一场突如袭来的车祸彻底打乱了她的生活节奏咩,她得动脑子过活了。一些她从前根本不想去考虑的事情,必须得考虑了,甚至得用心计去考虑了。譬如,身合。
    是的,子牛还是个“小女孩儿”。她老早就懂这些了,但,从未实践。一来,真没兴趣,就是毫无玉望,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小冷淡。再,子牛打心眼里不相信什么情情爱爱,别看她年幼,倒是这方面看得极透。她一直是“人性本恶”的信仰者,就算“一个人爱另一个人至切至深”,在她看来,也是“人性自私自利”导致若此。
    所以,她谈不上在不在乎,而是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倘若不经意,它来了,没了也就没了,算不得什么。
    然而,就在刚刚,神明亲吻她,子牛似有一瞬的觉醒!这个“觉醒”不仅包括身体上的,还包括思想上的:她忽得感受到,自己情动的延展威力。
    想想又十分有趣,这里头也有无穷的密码吧,就像画画儿,脑海、鼻尖、纸张之间的较量,协调到高度统一,就是无上的愉悦……
    哎,神明怎么也想不到吧,子牛这个“单纯的老手”,真正的“开蒙”竟然在他与她一周休学后这么“重逢一吻”间……
    如果子牛也有“黑翅”,
    神明和顾未,无疑在两条路上渐渐“开启”了她的玉:征服与情。
    而玉,是一切恶之本。
    第604章 4.19
    所以说神明早期也是被她的“纯真勤奋加病弱”感给迷惑了,时常满意她的“踏实加小聪明”,就看这会儿,她确实也没落下课,焦治给她接通了直播课,作业也做的完完整整。神明最后弯腰又摸了摸她脑壳,也没多说话,反正是微笑而去。
    神明一出去,子牛就活泼了,掏出自己的另一部手机,看消息,回消息,指尖飞点,不晓得几多业务。
    其实,就是和顾未,翀心密切联系着。
    你想偷一个人的东西,是不是得首先接近这个人?章凉城哪里是那么好接近的,幸而顾未有法子。
    “他喜欢在李白茶楼喝茶,我给你在李白谋了个服务员的职,最好你周五就能回北州,熟悉熟悉环境。”
    “子牛,我周五去接你。”
    她和顾未翀心建了个小群,“小恶魔三人组”算初步成型。
    “我周五也有空。”顾未打了这几个字,后面还带个笑脸。
    翀心发了个“滚”的表情。
    顾未还是发了个笑脸,没说话了。
    “好,到时联系。”子牛回过话,满意收起了手机。
    讲到茶楼,她也想喝口茶了,下床拿起杯子打开门轻手轻脚下楼去,
    楼梯上走到半头,听见下面讲话的声音,子牛不敢再露面,遂小猫咪一样蹲下来就窝在楼梯边,想着等等,他们说完话她再下去。
    “她还是蛮听话的,课听了,作业也完成得不错……”这是神明的声音。听得出是真心夸奖。
    小子牛却直嘟嘴巴,宝格不在身边,作业可得她自个儿实打实完成,又拖着真实病累的身子,多不容易呀,她自己都好心疼佩服自己。
    “是吧,所以这是个乖孩子,再过几天天儿也暖和些了,我再叫她返校……”焦治也是满心安慰。不过,接下来他们提到的,子牛可真没想到!看这孩子,耳朵都竖起来了!
    “马上你们要开的这个‘大案心理研究’课题将要涉及到一些敏感人物,比如章凉城……”明显焦治与神明往外走,边走边谈。
    子牛本想着他们终于挪动了,自己也好下去倒茶喝了,才刚悄咪咪起身,忽得就听见这个如今叫她最敏感的名字“章凉城”!——遂追了几步,撑着耳朵努力再听到更多,
    “……您放心,我知道章凉城背景复杂,我们只是做案例学术研究,会避免正面与他交道。再说,我们这个课题也得到景联会支持,有一定的安全保障……”
    走远了,
    小子牛还站在楼梯上端着杯子若有所思……
    ……
    周五,她跟焦治报备,说同学约她去雾凇峰赏雪。一再向焦治保证注意身体,焦治又嘱咐好多,才答应她出行。
    实际,翀心开车来接她秘密返回北州。
    子牛到底是念家的,好久没回家,甚是兴奋。翀心早给她安排妥当,“咱们先去喝鸡汤!”
    北州鸡汤可是一绝,
    子牛梦里都嘴馋好几次,是那种蜡黄蜡黄的鸡汤。
    离她家不远呀,就南朝东路的某个拐角,有一家卖舞台道具的店。橱窗里陈列之物皆为戏曲道具,红灯、白毛、旗帜、帽子、马靴、大衣、虎皮纹背心、系着红缨的马鞭,长、短、冷、热兵器多种。最为销魂蚀骨的,子牛印象最佳的,就是一锅黄澄澄的鸡汤了。
    这锅汤,是戏曲《北江颂》某一幕里的道具。砂锅,估计是真的,鸡么,当然是假的,这件小道具的总体效果之所以能异常地逼真,全靠蒙在砂锅表层的一层黄色玻璃纸。就是这一层薄纸,使锅里那条假鸡腿看来栩栩如生,鸡皮上的毛孔,至今仍历历在目,同时还惹起了美味和“营养”的联想,甚至竟有烫嘴的感觉。
    子牛老做梦想念家乡这口鸡汤,估摸系于以下三诱因:一、放学后常在这一带流连,适逢饥饿时分;二、戏里吃的情节并不很多,虽然个别地方提到了鸡,例如“百鸡宴”,但只是作为一个线索而贯穿于剧情,从未出现过真正吃鸡的场面;三、似这般黄得令人掉泪的鸡汤,实在是暌违已久。
    就像现在的美女,现在的鸡汤都很白。就这个问题,你看她现在在车上还在和翀心讨论,
    “我觉得别处的鸡汤都是白色,事不关鸡而在于人。蜡黄其实与鸡的皮下脂肪有染,现在一些人对于自己的皮下脂肪和鸡的皮下脂肪都很在意,甚至认为多喝了这种鸡汤会令血液胆固醇升高,进而引起动脉硬化及心绞痛,所以鸡汤上桌之前,均细心将油滤去,故他们的鸡汤不得其黄而见。”翀心说,
    子牛点点头,跟个老学究似得。她从来都是正经的不好好学,这些“偏门”研究得起劲,
    “也有问题在鸡不在人的,只有咱们北州纯种土鸡才黄,农场鸡及其它杂交品种,均不具起码的制黄能力。据罗斯林研究所基因学家们最近发表的报告指出,人类的染色体每100万年进行0.58次重组,而鸡的染色体每100万年才重组0.16次……不过,科学的结论很难与经验相抗衡,经验告诉我们,沉睡的经验总是泛黄的,而醒着的经验却不断地被漂白,就像一条牛仔裤。事实上,我也总在怀疑,我想念的究竟是真鸡汤还是道具鸡汤,抑或只是一种心灵鸡汤而已……”
    翀心哈哈大笑,“放心啦,小北川的鸡汤还是黄澄澄堪比那锅道具,肥润得身心都能滋养。”
    子牛也舒适地叹口气,“哎,还是家里好哇……”
    是呀,金窝银窝再好,哪里比得了自己的土窝,难怪有些人给他更大的天地甚至当皇帝都不做的,就喜欢在自己这土生土长地儿做地头蛇土霸王!
    这点,子牛特别理解章凉城,你看看他暗黑势大若此,却从不出北州——挺好的,家里熟门熟路几好,外头凶险陌生那么多,到处跑个啥!
    第605章 4.20
    今日章凉城在“小北川”宴请的是个老手艺人,林地。
    林地是家传的做老明清家具的人,买卖为主,也修,也为一些先锋艺术家们做大件小件的硬木怪物。
    “我现在做老家具也少了。”林地说,
    “怎么了,”凉城拿起杯盏喝了口茶,看似平常,其实他感觉身子骨有些燥热,估计跟来前儿进的那碗鹿血有关。想想也是感慨,他一生腥风血雨,看尽多少英雄大浪淘去,时光如梭,他竟也到了要用鹿血进补的年纪……
    “第一,钱够花了,尽管钱不多,但是多了没用,还招事儿。二,嘴拙,这个日新月异的世道,不会卖了,也不忍心骗。真的老的黄花梨大马扎,常人看上去像烧火劈柴似的,几十万。假的新的,木纹都是画上去的,有卖相,当真的卖,几万,好赚。可我下不去手。三,眼花了,有气力的日子不多了,该干点更有意义的事儿,留下点啥,不只是重复做一把又一把四出头官帽椅。”林地掰着指头说,
    凉城微笑“那干点啥呢,”
    “设计点有意思的新家具呀,样子是新的,细节都是老家具的榫卯,不用一根钉子。库房里就有四件一组的书架,两米半高吧,四米多宽,简简单单厚实方格子,用了四吨黄花梨呐。”
    “好,赶明儿我去看看。”凉城起身,“你慢吃,我出去接个电话。”也是实在受不住了,凉城出来透口气,看能不能缓缓身上这燥热,结果,他也想不到呀,就这么不经意,遇着今生的克星了!
    抬手阻着保镖们的跟随,凉城独自走到花廊深处的天井下,双手反手叉腰,仰头合眼深深呼出一口气……再睁眼,听见身后有点小动静,回头……撞进眼眸的,就是她也意外、接着惊怯的纯幼眸子。
    有时候人和人的相遇,真得讲个时机。
    凉城如果不是鹿血的原因,不至这样冲动,他见过的灵气孩子何止百计,更何论漂亮的,艳丽的,纯仙儿的——子牛不是那种第一眼惊得起大浪的。
    当然也不能排除子牛自身的小特质,你说这时候下来个普通姑娘,凉城也决计忍得住,肯定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小子牛的招人能力还是有些邪乎的。
    子牛这时候肯定还不认得他,她和翀心来“小北川”喝鸡汤,总在二楼这边较为偏静的小包房里,里面还有投影,边吃边看动画片才是王道。作为老字号,“小北川”迎合年轻人的口味,添置了许多新玩意值得夸赞,可也有不如意的地方,每个包房没有独立的卫生间,要方便还是得出来去公共卫生间。今儿还见鬼些,二楼卫生间维修,子牛只有下楼来上一楼卫生间。这不,才下来就遇上……
    也不得不说章凉城本人的“大放异彩”!一看就是人中龙,不容忽视!特别是这一眼看过来……慵懒里带有凌厉,显见的躁烦不耐,如豹,如王,着实叫人生畏!
    小子牛当然感受到危险,转头就跑!
    凉城也有些被躁烦冲昏头的意思,他眼里这就是只小猎物,大步跑去张手一把逮住了她!
    “跑什么,”他呼出的热气都有狮虎一般霸野,手上却温柔,像挑弄小兔子一样抚摩她晶莹眸旁脸颊。
    “我,我……”子牛是惊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大睁着眼,眼里已经在蓄积泪水,但这是她本能的“自我保护”伎俩,哭是没错的,但脑子一定在飞速算计。说起来,子牛就没有真正“被吓傻”的时候,你回想她就算犯那次大错,撞了宝格后的反应,她还能下车去察看,而后撒手逃走……
    此时也一样,貌似她像只无措的小兔子被揪在人手心里,结果,就这么出其不意!她突然抬脚就朝他当部踢去!
    然而却被凉城以更快的手速捉住了她腿弯儿,“小鬼头,你还真行啊!”这是夸奖她,却这一举动也彻底激起了凉城已经失控的决心,顺着捉住她腿弯双手打横一抱,就像抱哄小毛毛税觉的,凉城走下楼梯来,随便踢开旁一间空置的包间……子牛的尖叫全淹没在隔音太好的墙壁内……
    ……
    屋子里一片狼藉。
    桌子都打翻了。
    有一开始子牛的奋力绝望的反抗,
    也有之后“不得已的渐入佳境”无法形容的疯狂。
    总之,凉城唯有莫大的满足!
    外头人传他有多少多少女人,实则,又有多少人知道一个强悍男人的“难言之隐”,他早已力不从心多年,总在最后一刻败下阵来。所以,女人从来都是他“运筹帷幄”的一种手段,绝不是他于悦自身的“陪伴或享受”,相反,有时候还是耻辱,是愤怒。那些能侍寝到最后,却眼见他“败下阵”来的娇儿们,或死或残,有多少得善终的?或许,能与他几肤相受时还沉浸在莫大的欢喜沉迷与幸运落泪中,哪曾想,接下来,坠入的就是最可怖的地狱……
    可想,凉城今日有多狂喜,
    好似这么多年,世界还是他的!他依旧能长长久久立于不败之地!
    多少有些心爱地抱起小子牛,尽管她泪渍还没干,像散了架的娃娃破碎软烂一团。凉城靠近她耳旁,“你是我的小天使,我一定用心待你好。”
    子牛的体质也是暴风神奇,看着弱,实则韧性强悍呀!就这么百无顾忌地被摧残,她还没晕厥过去,
    小子牛在内心里嘶吼啊,她着实不在乎,但,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失了清白身——太不心甘了!
    第606章 4.21
    车上,子牛的手机一直响。
    凉城后座抱着她,低头亲吻她额角,小声低笑“你别光顾着跟我怄气急坏你朋友,手机下次再响,我可往窗外丢了。”
    子牛也可爱,真生怕他掏她手机丢出去,一下两手护着自己外套荷包“你谁呀!凭什么这么欺负我!……”说着,又头扭一边呜呜哭,
    凉城单手掰过她下巴,盯着她眼睛,“你记着,我叫章凉城,今后定会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