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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婶在他前面开了房门,又掀开被子,让他将薛棠棠放在了床上。
“这……就让小姐这样睡吗?”吴婶说。
梁志渊交待:“您替她简单擦洗一下,等一下我再过来。”
吴婶点头,梁志渊出房间带上了房门。
隔一会儿吴婶就出来,告诉梁志渊弄好了,梁志渊让她回房休息,自己揽下了照顾薛棠棠的任务。
他和吴婶说反正自己晚上也还有工作要做,心里也确实这样想的,但拿了笔记本电脑去薛棠棠房间,却再也无心工作,总是忍不住看一眼旁边睡着的她。
房里开了一盏光线不强的橘黄色床头灯,他看见她转了转头,露出左耳的助听器来。
看来吴婶忘了给她将助听器拿下。
他知道她非常介意自己头发后的秘密,轻易不会让人看到自己的左耳,以及耳内的助听器,但这个时候,他有非常正当的理由去触碰这个秘密。
他伸手以极轻柔的动作替她将耳内的助听器拿出来放好,看看她的脸,再次伸手替她将脸上的头发拂开。
他想,她怎么会比不上俞安娜呢?
她当然比得上,俞安娜在音乐上取得的那些成就,她完全有资格得到。
……
清晨,吴婶起床要准备做早餐时,梁志渊已经等在了客厅。
他身上还是那身衣服,似乎昨晚一夜没回房也没睡。
见了她,梁志渊开口:“给棠棠准备些清淡的早饭,最好有粥,现在应该可以放她一个人睡了,我先回房去。”
“诶,好,我这就去熬粥。”吴婶应着,梁志渊正要上二楼,想了想,却又回过头来:“如果她不问起,不要和她说我昨晚在守着她。”
吴婶向来会审时度势,闻言立刻点头,“好好,我知道的,先生。”
梁志渊便回自己房去。
虽然留在她房中照看确实存了几分私心,但最重要的还是怕她酒醉入睡出意外,只是他非常清楚,她一定不喜欢他自作主张留在房里照看她,毕竟她不久前才说过要和他保持距离。
薛棠棠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头还是晕乎乎的,口渴难耐,她起身坐在床头想了半天自己怎么回来的,没想出来,只好出房门去找水喝。
太阳从外面花园里照进客厅,吴婶已经起床了,正在厨房里做饭。
她倒了水走到厨房,问她,“吴婶,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吴婶回过头来:“小姐醒了呀,昨天是我和先生一起去接的你呀,不过主要是先生,他力气大,上下车都是他抱的。”
薛棠棠一滞,心跳顿时快了几分,却还是不动声色,然后问:“是田晓萱通知你们的吧,就我那个朋友?”
吴婶应着:“是啊,小姐昨晚怎么喝那么多?”
薛棠棠笑了笑,“兴致好,就喝多了。”
说完,她就想起自己醒来时的样子……好像,就穿了件吊带裙?
那是昨天衣服上的,但外面还有件裙子来着。
想了想,她问:“我昨天外面那件裙子已经洗了吗?”
吴婶立刻回道:“还没呢,我知道那件是真丝的,不能在家随便洗,等一下让洗衣店的人来拿,他们护理得好。”
不待她再问,吴婶就继续道:“昨晚我就帮小姐随便擦了擦身上,觉得换睡衣不方便就没换。”
薛棠棠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梁志渊……
果然他是没有这种心思的,又是她想太多了。
就在她出神时,吴婶说:“小姐,早上的粥已经熬好了,等小姐洗漱完我替小姐盛出来。”
薛棠棠“嗯”了一声,转身回房,才出厨房,就看见了站在客厅的梁志渊。
没想到他今天还没出门。
想到昨天自己在他面前醉酒失态,还是他抱回来的,她一时耳朵发烫,却只能硬着头皮佯装自然。
正要礼貌地感谢他昨晚接自己,就听他先一步说道:“我等一下去公司,在这之前,能和你谈谈吗?”
薛棠棠一边点头,一边在想他为什么事。
这一点,她是真猜不到。
她回房披了件厚些的睡袍,和梁志渊一起坐在了花园的藤椅上,才坐下,梁志渊就说道:“昨晚你喝酒,田晓萱并没有说你喝酒的原因,但后来载你回家里,你在车上说了些话,我想,你不开心和工作、和俞安娜有关?”
薛棠棠一会儿皱眉,一会摸自己头发,一会儿又很勉强地笑,最后还是难掩担心和尴尬道:“我昨天说醉话了?都说了什么?”
老天爷,她觉得自己内心一点都不健康不阳光不淡定,没想到她竟然还说醉话了,酒后吐真言,她该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梁志渊看出了她的窘迫,轻轻一笑:“倒没说太多,只是把我错认成田晓萱,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比不上俞安娜,然后问如果继续弹钢琴,会不会有俞安娜的成就。”
薛棠棠没想到自己还说过这么丢面子又酸意满满的话,干咳了两声,状似无所谓地笑道:“我还这样说啊,你……你就别放在心上吧,她是她,我是我,没什么好比的吧,而且……
“我是真不喜欢弹钢琴才不弹的啊,要什么成就啊,本来就是找个事做,陶冶个情操什么的。”
梁志渊问她:“那你现在想找事做吗?昨晚接你回来后我自己猜测你可能还是想在音乐上做点什么,就联系了之前认识的一个音乐工作室,他们那边有一首作好了一半的词,需要编曲,主题是表现无怨无悔的单恋,看你愿不愿意试试,后天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