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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特意设计你,你知道吗?”朝宗抚弄她头发,“昨天接你之前我就打算设计你了。”
洙姬惊得支起身来,“你……”她见朝宗的目光转向,就急忙用被子掩住自己。
“嗯,我故意说上午有事,所以下午才训练,我再拖延拖延,就可以去吃晚饭,我设法灌醉载荣。”
“我以为……”她羞红了脸。
“你以为什么?嗯?你以为什么?告诉我!”他把她贴进怀里。
“我以为……我以为你临时起意。”
“临时起意?怎么会?我听载荣说闵家想结亲,我等不及,我怕闵煜祺先聘下你,这么美的女孩我拱手送人?汉语有句话叫‘生米做成熟饭’,我先做成熟饭!”
“‘生米做成熟饭’?什么意思?”洙姬不解。
“大米本来是生的,把它做熟了。就是事情已经做成,不能再改变。况且,我们之间也不算生米,我们很熟的。你不喜欢我吗?”朝宗颇有兄长顾周翰的无赖精神。
洙姬羞得简直无处藏身,她把脸埋到朝宗怀里,过一会儿,她小声说,“其实我不会嫁给闵煜祺。”
“你父母难道不逼你?”
“逼也没用。我父母给我留学的费用不少,这一年我都有积蓄,还有我兄长们和姐姐也寄钱给我,所以就算他们断绝我的经济,我还可以支撑一年,我堂兄也会帮我。实在不行,我还想求助于你。我也可以去打工。”
“你没想过做我女友吗?我养着你。”
洙姬憋了一会儿,“哥哥说你好像有女友们。”“们”字,她说得很轻。
朝宗颇尴尬,“那不作数,我没在意,”他不过逢场作戏,解决需求,“我只把你放在心上。跟我一起住好吗?”
“怎么样?”洙姬没吭声,朝宗就拍拍她光滑的背。
“那……”后面她改说英文,声音也小。“那些女孩呢?”
朝宗难堪地笑笑,“我担保你没有了。”
“你昨晚一句话也不说,很吓人。”
“我怕我说话心就软了,放过你。我看你哭得厉害,有几次差点要放弃。”
“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引狼入室’,我没想到要提防你。”朴载荣扭转头看远处,沉默片刻,顾朝宗应该不是来承认错误的,他是来通知自己事情的进展,“不过,你总好过闵煜祺,嗯,好很多。”他叹口气,“我打不过你。我妹妹是好女孩,跟别人不一样,你别辜负她。”确实,挺拔的朝宗比朴载荣高出半头。
“我将来要去伯父面前谢罪的,我会挨鞭子抽!”朴载荣龇牙。
假期里,朝宗带洙姬去纽约巡视顾家的产业,顾家的各种投资他都不避讳洙姬,顾家庞大的产业使洙姬极其震惊。
“我们有一个神一样的长兄,”这是经国的原话,时隔多年,经国对他描述他们的纽交所一战时,仍旧不能平抑自己的激动。“我父亲留下的财产被他无限壮大!”他后来问及周翰华尔街一战,周翰在信上回复说他们不过是幸运而已,早一步或晚一步,有一步差池,他们便会陷进去。而且当年如果没有杰西.利弗莫尔、阿尔伯特.威金、罗兰.斯特宾斯、肯尼迪等一干人同时做空股市,他们也许赚不了那么多钱。(杰西.利弗莫尔以3000万美金入市,加杠杆,从10月初起逐步建仓,做空了100只当时美国最大的股票,总市值4.5亿。杰西.利弗莫尔在日记中承认自己不够勇敢,他问自己为什么不做空7.5亿美元?他的计划是股票下跌时再追加3亿美元的空头。)“你看,杰西.利弗莫尔,他当年做空赚了一亿美元,可后来呢,听说到1934年他就破产了。你再看看原来的‘地产大王’程霖生,他投资黄金落得破产,祖业全丢了。所以万事要小心,我也不敢再那样豪赌了。”他有如此睿智而谦冲自牧的兄长,朝宗很自豪。
“所以我未必不如闵煜祺吧?”朝鲜的首富哪里能跟中国的顶尖富豪相提并论。
“可是那个人没有用强。”洙姬小声说。
“啊,你在意这个,那下次你强迫我一次,我们就对抵了。”
“顾朝宗!讨厌你!”洙姬羞红了脸。
朝宗喜欢看洙姬歌舞,一曲快结束时,洙姬往往跳着跳着就舞进他怀里,朝宗就贴身搂着她,嗅她发上的清香。
“有的人外表很有欺骗性。”朝宗感叹。
“怎么了?”洙姬在他怀里抬起头。
“衣着雅致,衣服下面的身材却很性感。”
“顾朝宗!”洙姬去捶他,不胜娇羞。
“温良恭俭让的女子私下里也会收拾夫婿。”
洙姬停住手,嘟着嘴看他。
“贞洁的女子在房事上却不拘谨。”
洙姬直接捂住脸,躲到他怀里。
“我很喜欢!”朝宗满脸笑意,他吻洙姬的秀发,抚摩她的背,揉搓她嫩滑的手臂。他对她爱不释手,他喜欢殢雨尤云时洙姬的缠绵,喜欢被她深切的爱意包裹,这爱意是其他女子未曾给予他的。
第65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 (24)
1941年4月,顾经国站在半山里一座大宅的走廊上望向山坡下湛蓝的海,海里泊着白色的船,满山蓬蓬勃勃地开着如火如荼的野杜鹃。山腰里这座殖民地风格的白房子是顾家的避乱之所。因地势有限,白石栏杆围出不大的花园,花园四围矗立着枫香树和火焰木。修剪平整的草坪上嵌着疏疏落落四个花床,种着各色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