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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人性

      凌晨四点多。
    天色完全放亮,胡雨涵再次从卫生间飘出,冷眼看着门外的我道,“完事了,别在给我提要求,我走了。”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她便身形一转,瞬间消失。
    我顿时苦笑,看来自己这次可是真把她给得罪了。
    转身开门,女人洗过澡后皮肤越发水嫩,加上周围白蒙蒙的水汽映衬,仿佛吹弹可破,剥了皮的鸡蛋一样嫩滑。
    “爸爸!”
    一眼看到我,女人顿时大叫一声,扑到我怀里。
    “别怕,我这不在吗。”
    我赶紧轻轻拍着她背脊,柔声安慰。
    这时她已经换了我的衣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宽松,t恤衫下摆把臀部都完全遮住,仿佛国外那些嘻哈人士似得。
    胸前两团柔软挤压着我的胸膛,里面明显是真空状态,让我不禁有些尴尬。
    轻声安慰一番,待其平静下来后,我便将其放开,进屋将她换下的衣服统统丢进洗衣机,随后又去找来药膏,把她身上的於痕简单擦拭了一番。
    处理完这些,天色已经完全放亮,许是我灵魂离体,肉身却躺着没活动的关系,我并不感觉劳累,索性也就不去休息,干脆做了早饭,和女人吃过后,便拿出道经继续研究起来。
    ……
    接下来几天很平静,祁天川一直没有消息。
    我在店内待的很悠闲,每天研习道经的同时也会给女人讲解,闲时则教她一些生活中的常识。女人成长很快,经过这几天努力,她已经能进行一些简单对话,也能自己独立去卫生间或者洗漱清理了。
    只是对于男女之别她还是不太懂,称呼也没纠正过来,一直都非常坚定的叫我爸爸,到了晚上,更是必须同床共枕,说什么都不愿分房。
    无奈之下,我也只好继续这种痛并快乐的日子。
    不过,按照她的成长速度计算,这样的生活应该也不会持续太久。我有尝试问过她之前的记忆,她虽一概摇头不知,却是想起了自己的名字,叫居问荷。
    居这个姓氏很少见,我把名字发给祁天川,让他想办法查查。他倒是直接同意了,只是一直没有回复我结果。
    每天习惯性的修炼,看书,教小荷常识。
    虽然她年纪应该是比我大,但其如今的状态,我还真喊不出姐这个字来。干脆就给她起了个小荷的昵称。
    人参在我的努力下也终于吃完,体内精气增长了一大截,只是没有对比,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达到了什么级别,就姑且先这么练着。
    转眼间,又是数天过去,到了农历初一迎人的日子。
    我给祁天川发短信,他似乎很忙,只告诉我自行处理。
    好在有过上次的经验,我也算比较熟悉,便没再纠缠他。
    “小荷,今天我需要工作,不能陪你,你先自己在房间玩吧。”
    吃过早饭后,我对居问荷说道。
    “哦,知道了,爸爸。”
    居问荷点头,却是苦着一张脸,明显情绪不高。
    我无奈,笑着摇头道,“听话,等我工作完给你做好吃的。”
    “好吧。”
    居问荷撇了撇嘴,起身抱着我前几天出去给她买的连环画回房间。
    “哎,还真像养了个姑娘。”
    瞧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我不禁心里感概。
    摇了摇头,收拾好碗筷,我整理一番情绪后,便走办公桌前坐下,准备迎接这一天的工作。
    时间还不到八点,我随手抽出道经翻看起来,却在这时,“碰”的一声,房门被猛然砸开,一个穿着老旧西装,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冲了进来。
    他头发乱糟糟的,满脸憔悴,眼珠却是瞪得老大,上面布满血丝,乍一看之下,仿佛得了什么眼疾似得。
    “我要彩票号码,头奖的,用命换,快。”
    中年人进屋之后便是立即吼道。
    我心里一动,仔细看去才想起来,这就是上次迎人日来用命换钱的家伙,赌徒一个。
    都说人粘赌便没救了,早晚会死在这上面,果不其然,五百万的大奖,到手四百万,这才一个月就被他输没了。
    而且这一次他的状态要比上次更差,面目依稀间生出许多皱纹,肤色也变的灰暗无比。
    “命都快没了,还不知道收手。”
    我暗自摇头,随后冷眼看着他,沉声道,“还没到开店时间,你先出去,好好考虑要不要买。”
    “考虑个屁,老子的命,老子说的算,你赶紧给我号码,哪那么多废话?”
    中年人嘶声大吼,根本没听进去我的话。
    我不由皱眉。
    对于这种人我一向没什么好感,只是出于同情心,最后又做了一次努力,冷声道,“店铺规矩,你不想交易就离开,否则不遵守规矩的话,我会将你永久列入本店黑名单中,永不接待。”
    “你……”
    中年人想要发怒,但是看到我冰冷的神色,沉默片刻后,态度终于软化下来。
    “别,别把我列入黑名单,求求您了,我错了,我给您磕头。”
    说着,中年人当即就跪下,“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那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求求您了,帮帮我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一边磕头,中年人还一边不断的哀求,说着说着,他竟然又伸手打自己的耳光,打的双颊红肿不堪。
    “哎。”
    我低声叹了口气,看样子这人是彻底没救了。
    转头瞅了眼时间,经他这么一折腾,也已经到了开店时间,再没理由拒绝之下,我只好打开笔记本,冷声道,“姓名,身份证号码。”
    “谢谢,谢谢。”
    中年人连连道谢,紧忙道,“我叫尹康平,1101……”
    我将他的信息输入进去,按照上面的提示,计算一番后,开口道,“你已经用寿命买过一次头奖,你剩下的命不够继续买一等奖了。”
    “啊?那,那我还能买几等奖?”
    中年人一惊,随后紧张的问道。
    “体彩,最多可以购买二等奖。”
    “好,我买了,交易吧。”
    中年人咬了咬牙,在心里略微计算一番后,点头说道。
    “你确定?购买之后加上手续费,你剩的时间可就不多了。”
    我再次问道。
    “确定,买。我一定要再拼一次,不然就是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中年人已经下定了决心,狠狠点头。
    “真是,无药可救。”
    我心中暗暗叹息,抽出白皮日记本在上面翻看,找到有相等交易的鬼魂后,拿出符纸驭气引燃,和其进行联系。
    地府那边利用一些手段可以查到近期中奖号码,虽同样需要付出代价,却比这边的情况要好些。
    那边很快给出回复,我将号码记下,写在纸条上,随后递给中年人,道,“二等奖,扣掉十四年寿命,加手续费,一共十五年六个月。”
    “好,好好。”
    中年人满脸兴奋,双手颤抖的接过纸条,揣进怀里,随后便是转身快步离开,根本就没在乎我说的减掉多少寿命。
    “哎,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我随手更改了中年人的信息,看着上面只剩下半年的寿命,和他不经意间显得有些踉跄的步伐,心中不禁感概。
    如果他知道自己只剩下这么点时间,还会不会如此高兴呢?
    我心里琢磨着,片刻之后,却不由摇头失笑。
    别人的心思,我又如何理解,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或许说的就是这样吧。
    我合上笔记本,不再去想他,安静等待下一位客人。
    很快,便陆续又有数位客人上门。
    除了一些桃花转运看风水的寻常任务被我记录下来,还有这么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同样是一名中年人,穿着很是朴素,也同样是卖寿命,只是他的要求却并非为了自己,而是希望给自己患病的母亲增加一点时间。
    他说自己母亲为了他辛劳一辈子,自己都没来得及孝顺,母亲就病重了,所以想求我,用自己的命换母亲多活一段时间。
    我按照规定,查询了两人的信息,他一年只有两万左右的收入。按照寿命十倍收入价格出售,他确实支付不起,只能用自己的命去换。
    可是来回百分之二十的高昂手续费,哪怕他支付了十年,最后给自己母亲增加的,也只有六年而已。
    我照常给他解释了一下规定,并劝他慎重考虑,但最后还是被他坚定拒绝。
    我明白,能来这里的客人都是早知道规矩,也会提前就做好心理准备。
    所以我也不再劝说,按照中年人的要求,收取五年寿命,给其母亲增添了三年,最后在中年人的一片感激声中,用敬意的目光送其离开。
    随着对这一行逐渐了解深入,我也越发感叹人的奇怪,七情六欲,无数欲望组合在一起,才能编织出完整的人生。
    这一点,到迎人日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我有些疲惫的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中午,我正准备去弄点饭菜,却在这时。
    “碰碰。”
    敲门声响起,又来了一位客人。
    我只好重新坐下,开口道,“请进。”
    房门打开,一名身形娇小,略显柔弱的少女走了进来。
    我抬眼看去,当见到她的面容时,却是不由得愣住了。
    “是你?”
    我讶然开口。
    眼前的少女,我曾无数次幻想过和她重逢的画面,可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位置,以如此身份和她重新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