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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高衙内血案

      富安本就是东京城中的青皮,城中的三教九流认识的极多,其中小偷小摸的也是不少,但街头摸包的多,能飞檐走壁的少,也是富安运气,这几日刚好认识一瘦小男子,端的厉害,富安亲眼看到他从一大户人家背着包,如同狸猫一般离开,这才想出此计。
    此人对富安自称名为孟耿成,得了富安的千贯钱财后答应取了那宝甲,富安在家中坐了三日,正是有些坐不住的时候,孟耿成深夜端着一个红色盒子丢到他桌上说道“哥哥看是否是此物?”
    富安连忙接过,打开一看,一副暗色宝甲躺在里面,激动的道“便是此物,兄弟是如何拿到的?”
    孟耿成笑道“那妇人倒也机警,外面还有猛犬,但怎奈我一个肉包迷倒猛犬,学个老鼠厮打骗过小娘子,这就拿了过来,想来等天明,才会发现吧。”
    富安笑道“此事大妙,多谢兄弟了,日后还有事情,还望不要推辞。”
    孟耿成应了一声,一个跳跃,便隐入黑夜不见了,倒是让富安又是一阵称奇,富安看着宝甲,心中欢喜,便干脆连夜奔向殿帅府坐等天亮。
    不说高衙内看到盗出宝甲后的欣喜,再说徐宁府内,徐夫人起床看着空无一物的房梁,嘴巴长得大大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想到徐宁对这宝甲的重视,顿时白眼一翻的晕了过去。
    等丫鬟门子好不容易把徐夫人救了起来,徐夫人才急急忙忙的想起来要去报官,可这人海茫茫,哪里去寻,开封府虽然受理了,却过了三四日都没有任何消息,徐夫人无比自责,飞快的憔悴了起来。
    这一日,一个门子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说道“夫人,有人求见,说是有消息要卖于夫人。”
    徐夫人第一个反应就是和宝甲有关,站起来说道“快,快让他进来。”
    富安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对徐夫人说道“徐夫人,在下富安,听说贵府丢了东西,又刚好知道些这丢的东西的消息,这不,就急忙来报信了。”
    徐夫人点头说道“如真的有消息,我必定不吝钱财。”
    富安摇摇头说道“我倒是想赚这个钱,可惜,这消息不在我这里,我也是帮人带个话的,传话的公子说了,如果夫人有诚意,就请今日黄昏前独自一人跟我去见公子。”
    旁边的丫鬟急忙说道“夫人万万不可,这人看上去就不像善人,万一有歹意,出了什么事情,老爷回来了,我等如何交代啊。”
    徐夫人看着一脸淡定的富安说道“宝甲是夫君的命根,开封乃天子脚下,我料不会出什么大事,好,你前头带路,我跟你去就是了。”
    富安哎了一声,便在前面带路,丫鬟看徐夫人如此,急的要跟上去,富安看有人跟上,便停在一边看着丫鬟,徐夫人回头说道“可儿,你就不要去了,在家等我回来。”
    丫鬟无奈看着徐夫人和富安走了,旁边的几个丫鬟和门子都聚在一起说怎么办,可儿想了想,说道“对了,老爷和林教头最为交好,曾经吩咐过,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便去寻他。”
    其他人也想起此事,便让可儿去寻那林冲,又派了一个精细人换了衣服,暗中跟了上去,不说可儿如何找到林冲,这边徐夫人在富安的带领下,左走右绕,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个别院中,徐夫人看着此处偏僻,有些犹豫,富安说道“怎么?徐夫人不想要回那宝甲了?”
    徐夫人暗恨咬牙,只能跟上前,到了一个别院的楼中,上了楼梯,看到里面已经摆好了一个桌子,上面有酒菜,还冒着热气,富安拱手道“还请夫人少歇,我家公子马上就来。”
    说着,富安便转身走了下去,唯独留下徐夫人在楼上,徐夫人坐在位置上,看着酒菜,突然感到心中一阵不安,便起身想走,来到楼梯处,惊讶的发现楼梯已经没了,还没等她叫,一人从内屋中走出说道“徐夫人为何如此着急离去,难道是这些酒菜不合胃口吗?”
    徐夫人回头看去,见到一个极为熟悉的脸,吓了一跳,大声叫道“为何是你!”
    高衙内嘿嘿的笑道“为何就不是我呢?我的徐夫人,我的好夫人!”说着,高衙内快步走上前,就要抱住徐夫人,吓得徐夫人连忙躲散,一时间,整个别院中,都是高衙内的淫笑和徐夫人的尖叫声。
    下面守着的富安听着上面的动静,笑了笑,一边唱着小曲,一边走到了外面,关上了大门,只等里面高衙内完事。
    突然,听到里面一声女声的尖叫,富安摇摇头,只觉得高衙内玩的太厉害,但接着,就安静了下来。
    富安疑惑的回头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不是高衙内失手打死了人还是咋地,想了想,便试探的叫道“衙内,可无恙否?”
    喊了下,没有人应,富安吞了吞口水,还想再喊,就看到巷子口,快步走来两个大汉和一个丫环,那几个人富安都认识,一个是林冲,一个是陆谦,还有一个便是徐夫人身边的丫鬟,富安暗暗叫苦,这不都让陆谦去拦着林冲了嘛,怎么还是来了。
    可儿到处张望,很快就看到了想躲避的富安,指着富安说道“便是此人!”
    林冲一把上前就抓住富安说道“好贼,徐夫人在何处?”
    陆谦心中叫苦不已,他本来是安排喝酒牵制林冲的,怎想到这个可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下就找到了自己选的小馆中,只说了几句,林冲就急急忙忙的跑来助拳,还把自己给拖来了。
    陆谦看着叫痛的富安,掰开林冲的手说道“教头,你这样要他如何说话啊,何况这人我却是认识的。不好如此啊。”
    林冲哦了一声,狐疑的看向陆谦问道“这是何人?居然和哥哥认识?”
    陆谦看了富安一眼说道“这是殿帅府内的帮闲富安,是高衙内亲近之人,我等入内还是要注意分寸,否则日后恐不好看。”
    听到是高衙内,林冲急的就要往里冲,又听到陆谦的警告,便对富安哼道“快带我们入内,否则打爆你的狗头!”
    富安一边叫痛,一边注意里面的动静,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心中也有些疑惑,便打开门,来到院中小楼,对上面说道“徐夫人,衙内,你们谈的如何了?徐夫人家中带人来寻了。”
    林冲皱眉看着楼上,却不见人回应,陆谦鼻子吸了吸,瞳孔猛地放大说道“好大的血腥味!”
    林冲一个激灵,叫道“不好!”也不管楼梯还没有搭好,一个快步上前,再一个飞跃,一把抓住二楼地面,任何飞跃了上去,陆谦也跟着跳了上来,一看场面,二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只看到一桌的酒菜已经被打翻在地,整个二楼目测之内,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活人,最让二人感到恐怖的是有一片血迹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何人的,林冲害怕是徐夫人因为不从遇了害,而陆谦则是担心那个没用的高衙内不会被一个妇人玩死了吧。
    富安此时也搭好了楼梯,爬了上来,一看到血迹,吓得趴在地上叫道“这...这是出了什么事?”
    林冲和陆谦此时已经把屋内屋外翻了个遍,却都是找不到一个人影,陆谦看向富安说道“富安,衙内是你带到此处的,现在出了此事,你自己想好该如何和殿帅解释吧。”
    富安吞了吞口水说道“我一直守在门口啊,没有任何人进出,这...这两个大活人啊,如何就不见了?对了,我听到了徐夫人的尖叫了,难道是...”
    陆谦看了看窗口,突然说道“你们来看这里。”
    众人上前看向窗口,只看到窗口处有一丝锦袍的丝线,陆谦说道“此必是有人从此入内,害了衙内,然后掠走了衙内和徐夫人二人。”
    富安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为何是害了衙内,不是害了徐夫人?”
    林冲瞪了富安一眼,陆谦分析说道“这倒是简单,如是害了徐夫人,以衙内的性格,必定大喊大叫,而你却在外面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只是听到了徐夫人的尖叫,那必是徐夫人看到歹徒害了衙内才叫的,后面不叫是因为徐夫人知道此人是来救她的,或者此人对她没有什么厉害关系。”
    富安瞪着眼说道“这样说来,衙内是被徐夫人掠走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徐夫人不过一女流之辈,如何能做此事?你莫非是想栽赃陷害,推卸责任?”林冲听到富安这样说,立刻喝道。
    陆谦也嫌弃的看了富安一眼道“你这话也要想殿帅会不会信,走吧,先回去报告殿帅吧,教头,你是和我一起上来看到的第一现场,还是和我一起回去做个见证吧。”
    林冲也想知道徐夫人的下落,便答应了下来,众人一同来到殿帅府,高俅下值回来,听说自己的宝贝儿子居然没了,现场还有一滩血迹,是又气又怕,差点背过气去,当场就把富安先打了一顿板子,然后立刻告知开封府,又让画师画了画像,动员兵丁满东京城的寻找,等安排后又打扮了一番,去赵佶那里哭诉,请求皇城司的协助。
    当然,在寻找的时候,也都带上了徐夫人,这徐夫人和高衙内一起在小楼中不见的消息,自然也就传遍了整个东京城,林冲虽然觉得这样会对徐夫人贞洁有污,但一想到徐夫人可能有危险,也就顾不上这些了。
    寻了三天,没有任何消息,高俅是急的嘴角都要生泡了,终于,在第四日,有人拿着弩箭射了一箭到殿帅府中,说高衙内在自己手上,而自己绑了高衙内是为了高衙内手中的雁翎圈金甲,高俅拍着脑袋,这才知道前几天闹得满城风雨的宝甲到底是被谁拿了,又叫来富安质问一顿,富安哪里敢再隐瞒,便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清楚,高俅得知还真的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派人盗的甲,又把富安暴打一顿,再让人拿着宝甲丢到约定的汴梁河中,也不知道是何人走漏了风声,很快,东京城内又都知道了是殿帅府偷的徐宁雁翎圈金甲,高俅觉得又羞又气,只恨的牙痒痒的。
    宝甲丢入水中,便不见了踪迹,说也有趣,到了傍晚,又来了一个弩箭,说的却是要高俅升徐宁官职,以做补偿。
    高俅这才反应过来,绑架自己宝贝儿子的是徐宁的好友,大概是看高衙内如此作为不爽,为徐宁报复呢,这都几日了,也不知道高槛受到了多少苦楚,高俅无奈,只能写了任命状,要给徐宁升职,另外一边,却是派了陆谦等人,秘密前往兴仁府,准备除掉徐宁。
    高衙内最终还是被放回来了,只是这几日没少受虐待,同时高俅看着高衙内的身体,也终于知道那摊血是哪里来的了,高衙内虽然没有彻底断了是非根,却被活生生切掉了半圈的皮,要是姜德在,还要对高衙内收个割包皮的钱呢,只是这个手术在宋国内实在是不普遍,高俅只当高衙内受到巨大伤害以及恐吓,气的一边以寻找徐夫人的名义对贼寇大肆搜捕,一边又派人追上陆谦,要求对徐宁务必活捉到京城来,好让高俅对其好生炮制一番。
    ——济水工业区
    “这就是水泥啊,可真是神奇。”徐宁好奇的看着仿佛在搭积木一样修建房屋的工程队,嘴中是啧啧称奇。
    其实类似水泥一样的东西,在中国古代建筑中都有,最常用的便是浆糊加鸡蛋清的一种土水泥,但这极为耗费粮食,也就极为耗费钱财了,别看水泥需要不少工业才能生存出来,但从价值比上,水泥比土水泥好了太多,至于功效上,徐宁看来也是够用了。
    “徐教头,小郎君有事叫你去一趟。”一个卫兵走到徐宁的旁边说道。
    徐宁哦了一声说道“好,我这就去,你们几个,看好这里,不能让闲杂人进来,尤其是那些孩子,绝对不能进。”
    熊孩子的破坏力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众人皆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