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何以为家
“所以，你的勿扰只是针对我，还是说这就是你的最后选择？”韩珒盯着明明的双眸。
“韩珒！”林复连忙喝止，“别在这说。”
研修生的宿舍安排在教师单身公寓，来往的师生不多，但安静的校园环境让楼下所有的动静都能直达七楼楼顶。
明明抬头望向三楼阳台，小妹正好奇又惊诧地趴在栏杆上伸出脑袋看她。
“丽儿，我今晚不回去了。”
“嗯？嗯嗯嗯！”罗丽儿小鸡啄米般点头。
林复知道自己理亏，便识实务地牵起明明的手走向韩珒的车。
韩珒绕过车身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男人的脸色看得明明后脊发凉。
死了……
更悲剧的是，路上晏初飞来了电话。
晏初飞失声严重，没有去治疗却一直驻在剧组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地盯着少文。她从少文口中逼问出这件事后，打电话把老燕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老燕子却“呵呵呵呵”地低笑，用气音说“没事，很快就好了”，她听他说的笃定不像是在敷衍她，就威逼利诱追问到底，才知道——他是功能性失声。
因精神高度紧张情绪剧烈波动导致的声嘶。
好吧，她心疼了，所以之后他每次打电话来她都会听一下他的恢复情况。
她接起电话的下一秒，车速猛地飙了起来。
回到她的公寓地下停车场，她和林复先下了车，韩珒却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才推开车门，径直走向电梯。
电梯里，三人无言，明明低头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跟在韩珒身后出了电梯，一直低着头的明明没注意到韩珒在门口停了下来没有开门，一头撞上了他的后背。
韩珒的反常让明明有些苦涩。
他对她一直是直接、野性的，会干脆地用身体反应出他的一切情绪。
当他开始沉默，开始收敛，开始放缓脚步，说明他终于开始思考其他的选择。
这样的结果也算是在她意料之中吧，毕竟，这本就是她“冷却”的目的。
她固然贪婪，想抓住所有的美好，但她知道只要有一份情感是她强求而来，她必将失去所有。v
她不强求，也不希望任何人将就。
“韩珒——”
门开了，韩珒侧过身让她先进。
明明轻步走进玄关，换拖鞋时秀眉一皱，抬头望向自己住了两年的公寓。
环视一圈，酸水止不住往鼻头涌，一点儿也不想哭，泪珠却不要钱似地往眼眶外撒丫子狂滚。
乍看上去都还是那些陈设，只是沙发下换了新的长毛毯；茶几换了相似的款式，更加精致柔和；地柜上的小木雕多了个伴；墙上的仿真绿植变成了水养盆栽；书架重新漆过，每一排挂上了自制的书目卡；餐桌上放着鲜花、彩带彩球、礼物盒、包装纸，一旁居然还立着一棵一人高的银荆树……
明明嘴一瘪，蹲地曲臂埋着口v鼻，睁着晶莹的双眸珍视着一切细节。
新茶几是圆角，餐椅下贴了静。
音垫片，常被碰倒的小木雕有了底座，书目卡上的字很好看，墙角还有一堆高奢商品包装袋……
林复走到明明身旁，感慨万千地喂叹一声，“没想到啊，韩老板还是个不错的家庭主夫。”
明明横踹了林复一脚，林复没躲，明明却踹得失了重心，倒向一旁的鞋柜。
一条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倾倒的身体。
“韩珒……”明明低唤。
韩珒扶起明明就独自走到沙发前坐下。
被林复一打茬，明明不受控制的泪花终于收住了，抹了抹脸，明明正色坐到韩珒对面。
“现在可以说了吗？”韩珒斜睨沙发后倚着沙发吊儿郎当的林复。
林复笑容可掬，“不关明明的事，是我太想她，忍不住溜过去找她的。至于老晏，老晏失声症复发，她关心一下不为过吧？留言她的确是一视同仁，谁也没回。”
“……真的？”韩珒凝视身前眼角鼻头还泛着红却一脸严肃的女人。
“如果不是呢，如果我的确是针对你，如果我确实是选择了别人呢？你会后悔吗？会后悔你为我做的一切，会扔了……”明明压下胸口的哽咽，“会扔了那棵没有完成的圣诞树吗？”
话一说完，泪如雨下。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她只知道，她不想……不想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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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明烜：啧啧啧……我不服不行了。
林复：服什么？
明烜：我怎么也没看出来珒哥居然是居家型的！
韩珒：……（在此之前，我自己又何尝知道。）
江山：flag没倒啊！！昨天是过了0点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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