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阁前开箱惊眼球
“小姐,到了!”外头传来小厮的喊声,江文娴的思绪回到了现实,她答应一声,看了眼仍闭着眼睛的苏芸,她轻笑一声“你打算装睡装到何时?”话音落下后,本一脸安详的苏芸睫毛微微一眨,她缓缓睁眼看向江文娴“我装睡,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怎么发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苏姑娘想做什么,来洪华阁,难道真是为了与你兄长会合吗?”江文娴绽起了笑意看着苏芸,苏芸闻言,浑身一震,她面色惨白的看着江文娴,嘴唇一张一合的,似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怎么?苏姑娘答不上来?”江文娴轻轻的撩开了侧帘瞧了瞧外面,然后笑问。
“蒋小姐想说什么就直说吧,若是要套话,我宁可死了一了百了!”苏芸强硬的对江文娴说,说着,她手上露出了一支发着寒光的钗,那钗银亮亮的,叫江文娴有些惊奇。她想了想,笑着对苏芸开口“苏姑娘这般英勇寻死,也不知是否应了假死这件事呢?”
“你……你想说什么?”苏芸目光已不复先前的惊慌,此刻她直视着江文娴,眼神里带着丝莫名的讽意,江文娴见了,只觉得有些奇怪,苏芸为何会露出这般眼神来?
奇怪归奇怪,江文娴见苏芸这般问,当下,她便将心底的猜测说了出来“我原也是不会想这么多的,但是你假死离城未成理应是继续想法子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你却选择留在城内,并遇上了瘪三一般的秀才。我苦思了许久,终于想到了原因,那便是你还有同伴在柳城里待着,你必须去寻同伴。又或者,你是受了谁的命令假死,计划打乱了,你只能去寻找那下达命令的人,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彩霞满天,夕阳红光由马车挡帘的缝隙照入了车内,江文娴伸手去接触了那道微弱的红光,她看见苏芸一脸煞白的靠在软垫上,她一头的冷汗,好似洗了脸一般。
“蒋小姐既然已经猜到,为何还要问?”苏芸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对江文娴问,江文娴没料到苏芸会这么直白的承认,她微微怔了怔,心底打起了鼓,这苏芸莫不是想混淆视听吧?故意承认,以此混乱了我的视线?方才的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她难道是顺藤摸瓜的承认了吗?
想了想,江文娴很快眯着眼笑道“总归需要从苏姑娘嘴里说出来的更令我放心,猜测永远只是猜测,做不得数!”说完,她朝苏芸靠了靠,在她不解切不安的注视下,悄声道“苏姑娘可安心离去,我不会拆穿你,也不会害你,只希望苏姑娘日后能像我这般,帮帮无助的人,救救苦难的人。”
说罢,江文娴又从袖中摸出了一叠银票,她将那一叠银票尽数塞入了苏芸怀里,她迎着苏芸诧异惊奇的眼神道“苏姑娘,接下去的路可要靠你自己走了,能否离开这座是非之城,那便要看你是否有足够的本事了!”说完,她露出了招牌笑容对苏芸笑了笑,然后便下了马车。
“小姐,你在里面睡着了吗?”江文娴一出马车,江鹰与蒋志毅就迎了上来,他们看着江文娴,想从她的神情中看出点猫腻,然而结果令他们失望,江文娴并未坦言她在马车内做了什么。
“大人,就是这只箱子!”远处的洪华阁外,几名仆从打扮的人鼻子上包了一块布,费力的抬了一只陈旧古朴的红木箱来到了郝峥易的跟前,郝峥易皱眉捂住了鼻子看着那只箱子若有所思,杨鑫则是盯着那箱子,也不说话。“会是什么东西?”味道传到了江文娴处,江文娴眉头紧皱,看着那箱子,喃喃道。
“开箱!”这边江文娴在想,那头郝峥易已经喊了人开箱了,随着箱子被打开,围观的捕快兼百姓皆是一声惊呼,因为在箱子里密密麻麻放置了数十颗人头。“这、这不是城西那黑心富商刘全有吗?”这时,围观的一名老头惊讶的指着最上面的一颗干净人头说道,下一刻,七嘴八舌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那边那颗肥硕的人头不是管粮草的头子何翰吗?他滥用职权还领着狗腿子打死了人,也不知道哪位义士下的手,杀得好,杀得好!”
“你瞧那颗血污的人头像不像醉乡春的老鸨红姑?天哪,这挨千刀的贼婆娘也死了?真是老天开眼呐!要知道,这数十年来,多少好人家的姑娘被这贼婆娘祸害了,她逼良为娼,还做着人口买卖,当真是罪大恶极!”
“嘿你别说,我咋觉得那贼婆娘底下那颗人头瞧着像是张大秀才的父亲张栩呢?”
“嘘,让我瞧瞧……哎哟,这伪君子死了?张栩身首异处啊!真是大快人心呐!兄弟姐妹们,那个嘴上说帮助咱们,实际上却各种克扣咱们的伪善人张栩死了!这个伪君子说的话漂亮,多少人因他而白干了一年的活,咱们这几年来因为他而吃力不讨好,现在好了,这伪君子死了,不,他儿子也没了,真是好,太好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由轻到重的响起,在洪华阁前站着的郝峥易一脸铁青,而杨鑫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个少年呢?现在在哪里?”郝峥易语调难以分辨喜怒的对抬出箱子来的仆从问道,那些仆从见状忙答“送箱子的人送完箱子便离开了,动作迅速,小的们无能,没追的上!”
听闻这样的消息,郝峥易的眼睛几乎要喷火了,他努力的压制着心底的怒意,想开口多问几句,但下一刻仆从们的话却令他眼前一亮,只听见那些仆从异口同声的说“不过那少年离开前留下了一封信,说是要等大人你看了这箱中所放置的东西后才能给你看!”
“快快呈上来!”郝峥易听闻后,忙不迭的对仆从们说,仆从们见证,纷纷看向了他们的头,一个头瘦小,但看着十分精明能干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