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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 阵眼

      终是找寻到了阵眼,燕初天与舞寒衣却并不会直接借此离开,因为于他们而言,还是这山林内的晶髓机缘,更为宝贵。
    不过纵然知晓机缘在前,两人也不得不比之先前,更为谨慎与小心。因为他们已是知晓,有崆峒一脉的弟子也是找到了此处。
    他们可绝不相信,崆峒一脉只是两人找到了这里,因而接下来的他们,很有可能随时都会遇上,更多以及更强的崆峒一脉弟子。
    而以两脉之间的关系,可想而知相逢只会是哪种情况。
    也不知是不是该说巧合,就在燕初天与舞寒衣,继续在这山林内搜寻晶髓机缘。
    仅是过去了半日,便让极为机敏的他们,感受到了前方暗谷下,一道道并未收敛的灵力气息。
    对此已是留了个心神的他们,自然不会主动现身,而是暗暗收敛自身气息,对视一眼下各自从左右两侧悄然掠进。
    待得两人仿若鬼魅的身影,终是在暗谷上空交汇时,赫然可见在那暗谷之中,数道身影正交相盘坐。
    他们的服饰,已是隐约显露了其身份,他们属于崆峒一脉!
    粗略感知下,其中足足四道灵力气息,都是踏入了天府境五层。唯有剩下两道,还停留在准天府境五层境界。
    而也正是这两道灵力气息,盘坐得明显比较靠外。
    这一幕,不说是让舞寒衣,就是燕初天也眸光一凝。
    他很清楚,这样的一支崆峒一脉弟子小队伍,是他与舞寒衣所绝对无法正面匹敌。
    甚至若是被对方发现,逃遁起来都会颇显狼狈。
    不过虽说内心郑重,但两人也是发现了,暗谷内这盘坐的足足六位崆峒一脉弟子,都是没有炼化晶髓。
    因而他们这般盘坐,怎么看都是显得有些诡异,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似是为了印证两人所想,忽然间从那暗谷更下方,隐隐竟是有着波涛涌动。
    定睛细看,方才能够察觉,这暗谷底部,竟然存在着一座水潭!
    在这水潭波涛涌动间,清晰可见一道道奇异的水浪生物,不时从那水面下探头探脑,望向外界,
    也是在这一刻,那盘坐的崆峒一脉六位弟子,都是纷纷睁开眉目,旋即各自展现手段,摄取波涛中探头探脑的,形似水浪般的奇异生物。
    这般结果,自是有人成功有人失败。待得波涛渐渐平息,暗谷底部的水面再度平静得几乎不可见时。
    那四位天府境五层的崆峒一脉弟子,都是人手抓着一团水浪,迅速炼化。
    片刻后,一道道晶髓,便是呈现在他们手中。四块晶髓,三块都是五品,那最后一块,髓体之中则是似乎,都有着第六团髓心将要诞生。
    也就只有那两个准天府境五层者,方才无功而返。不过两人的无功而返,虽说是因为修为有所不及,但更多的还是不敢与其他四人相争,占得好位置。
    但弱肉强食的道理,他们实在太懂了。因而没有人面露抱怨,只是依稀之间,眉目深处有着冷光闪逝。
    显然若是身份互换,这两个准天府境五层弟子,定然也要压迫得对方四人,如自己这般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望着暗谷下的一幕幕,燕初天与舞寒衣怎么还不明白,原来这些崆峒一脉的弟子,竟是找到了这么好的位置。
    虽然不知暗谷下的水潭源自哪里,但其中明显存在着极多的水属性奇异生物。
    而这些奇异生物,至少都是象征着一块晶髓!
    也就是说,只要等在水潭上,这些崆峒一脉弟子的晶髓收入,便能达到一个极为令人眼红的程度。
    的确是令人眼红,至少舞寒衣便是如此。尤其是当她想到,先前那对其十分嚣张的崆峒一脉弟子,现在却还要再看着这一脉弟子,如此简单地收获大量晶髓。
    她的情绪,甚至不能再用眼红来形容,而是愤怒。
    可就算眼红乃至愤怒,舞寒衣也太清楚了,她绝不能动手甚至只是现身。
    毕竟对方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一点。哪怕那两个准天府境五层的弟子可以不算,其余四个天府境五层,可都是货真价实。
    除此之外,她也是能够感知到,那四个天府境五层的崆峒一脉弟子中,居于最中央方位者的青袍男子,其修为只怕是比起自己都要强上一线。
    动手甚至只是现身,都无疑是反而让自己,落入极为危险的境地。
    这也是意味着,他们绝不会有夺取这水潭的可能。
    一念至此,纵然再为眼红,舞寒衣也只得无奈挪开美眸,向着身旁的燕初天低声道,“别看了,他们人太多,以我们的力量若是现身,无异于自寻死路。”
    然而话音落下,燕初天却并未顺着其意思点头,而是双目精光微露,望着暗谷下方,更是扫视着这暗谷内的环境。
    片刻后,他方才看向舞寒衣,忽然淡笑道,“这么好的一处,几乎可以是坐收晶髓的好地方,舞道友当真就要这么轻易地放弃?”
    听言舞寒衣哪里听不出,对方这是有办法的意思。可她更是有些难以置信,面对这般悬殊的力量差距,燕初天还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即使也是知道,对方故意卖关子,就是为了调戏自己,也是即刻道,“难不成,你还能有办法?”
    “呵呵…办法自然是有,只不过要看的是,舞道友敢不敢陪燕某搏上一搏。”
    燕初天如此一言,倒不是对舞寒衣故弄玄虚。如此情形,他心中的确是浮现了一定的办法。
    只是这办法,就是他也无法确定,成效究竟会如何。换言之,这是要承担着一定的风险。
    因而他方才会向舞寒衣如此询问,因为若是对方不愿承担这般风险,那么就算这里机缘再好,他也只能放弃。
    眼见对方把主动权交在自己手上,若是以往,有男子说出如此模棱两可的言语,舞寒衣定然不会同意,甚至都不屑一顾。
    但现在,或许是因为与燕初天有所经历的种种,终究是让她认为,对方并不是那种夸大其词之人。
    至于风险,就算燕初天不说什么搏上一搏的言语,舞寒衣也是清楚得很。
    毕竟双方实力,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因而从崆峒一脉弟子手中抢夺这个好地方,怎么可能会没有风险。
    心中犹豫再三,舞寒衣方才渐渐坚定了俏脸,旋即再度望向身边的燕初天,红唇轻启,“哼,今日我舞寒衣豁出去了,搏上一搏便搏上一搏!”
    “不过你也要把办法说清楚,若是你胡夸海口,别怪我不留情面!”
    闻言燕初天却只是淡淡一笑,舞寒衣会答应,完全在其意料之中。
    因为越是接触,他也越是清楚,这女人绝不是曾经表面那般,傲慢与偏见之人。
    或者说,那只是她的一层伪装,一层能更好地适应内门风云的伪装。在这伪装下,其真正的性情,倒是与自己有些相近。
    淡笑之下,燕初天也是毫不犹豫,缓缓开口间,便将自身所想到的办法,缓缓道来。
    待其话音落下,舞寒衣俏脸又是犹豫。听得前者之语,她不否认的确存在着一定的可行性。
    但可行性是一回事,其中风险她也已是明了。换言之,这当真是需要搏上一搏的办法。
    若是搏中,对方数位弟子,哪怕不被淘汰也必然受创不轻。但若是搏不中,那便是他们两人的境遇将变得极为狼狈。
    甚至于,都是要承担着被淘汰的风险。
    不过舞寒衣不想在这关键时刻犹豫,被对方看轻。因此她很快便再度轻咬银牙,直接道。
    “拼了,本姑娘今日,便把宝都压在你身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