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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贱

      “三分剑势,那到也够了。”
    风小寒微微点头,说道:“能学到这样绝招的三分威力,已经是不俗的了。”
    崔魏铭摇了摇头,看着他说道:“应该说是只参透了神秘人的三分剑势,那神秘人显然没能尽得西临剑的精髓。我这点感悟比真正的一剑西来恐怕弱了无数倍。”
    风小寒沉默了下来,传说中的绝学近在眼前,却不能一窥究竟,实乃憾事。
    “不过这口西临小剑还在,高人不知曾仗此剑击杀了多少人,数百年来剑意犹然未尽,只要还有剑意在,那重现‘一剑西来无所依’的昔日辉煌也只是时间问题。”
    崔魏铭说道:“我老了,虽然相对于崩劫境的寿元而言,我还处于中年时段,但还是老了。而你还年轻,甚至极有可能凌霄而成圣,所以这口剑就交给你来保管,一剑西来也应由你来重新创造。”
    风小寒轻轻的颠了颠手上的短剑,问道:“重现已经失传的剑法,有可能么?”
    “也不能说是失传,一剑西来的剑谱残卷就刻在皇宫中那只千年神龟的背上,不然神秘人也不会习得此剑。”
    崔魏铭看着他,说道:“天下万法,除却那些只为搏击的普通武学,都是为了探索天道奥秘。合天道,方能生异象,只要能细细感悟,悟通这一剑中的天道真谛,即使剑招和元气运行路线不同,那这依然是一剑西来。”
    风小寒微微点头,忽然问道:“那么存不存在一类人,彻悟天之道,诸般法门一看便会?”
    “古往今来,求道者数不胜数,但哪怕是神魔之战中,也从未出现过能彻底洞悉天道之人。”
    崔魏铭想了想,继续说道:“但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只是所有的法门都是为了辅助感悟天道,可以说是一种学习的过程,就像是匠人需要学习很多技法。而到了那种境界则无需在学,持天地法则在手,自然也不需要再运用法门了。”
    风小寒陷入了沉思,万衍神通不单单是一部功法,法门的字里行间都在暗室着一个事情。
    它,就是大道。
    ……
    ……
    长虹峰高千仞,峰顶隐于层云之间。在那里有块巨石,是整个山峰的最高处,站在石上俯瞰下去,入眼尽是云海。
    所谓高处不胜寒,在这么高的地方风自然也是极大的,甚至有些刺骨。
    陈雪儿和刘盼盼站在巨石上,负着双手,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
    烟波浩然,渺万里层云。
    两人的背影是那样的相像,云海的涌动和两人的衣襟秀发飘荡都是一个方向。这画面毫无违和感,很符合修道者的美学。
    陈雪儿望着流动的浮云,神情淡然,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看风景。
    刘盼盼面含笑意,虽然背着双手,却没有指点江山的意味,更多的是纠缠在母亲身边的孩子样,有几分俏皮,有些可爱。
    若被茶一笑见到,说不得,又得做几手酱油诗来歌颂这番景象。
    “你的小奶猫呢?”
    陈雪儿忽然问道:“你叫它什么来着?”
    “它叫忆星,因为它可以准确的感知到星星的位置。”
    刘盼盼说道:“我来前把它放在青竹峰,让梁师弟帮我照看。”
    几年前,刘盼盼随着夏宇到西地游历,见识那里的宗门和蛮荒域外围的奇珍异兽。
    她刚到那里便觉得林中深处似乎有什么在召唤她,所以某天夜里便偷偷跑了出去,翻过几座山,穿过数道强大的禁制,进入了蛮荒域。
    蛮荒域外围的妖兽虽弱,但数量众多,而且性情残忍。
    刚进蛮荒域她便被一群鬣狗般的丑陋妖兽围住,就在刘盼盼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狗群却突然惊恐的慌乱起来,然后四散而去。
    她看向森林阴暗处,那里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反射着幽幽月光,但并没有狼一样的可怕感,反而充满了温馨与柔和。
    一只黑白分明的猫,叼着只年幼的小奶猫来到她的身前,放在她的脚边,淡淡的看了她眼,然后扭头离开了。
    刘盼盼看着静静的躺在手心里的小猫,它也看着她的眼睛,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很是可爱。
    蛮荒域方向难辨,更何况是午夜丛林?
    但小奶猫凭借对星辰的感知,带着刘盼盼回到了人类世界。
    所以她叫它忆星。
    夏宇表示平生从未听说如此奇事,只当作是徒儿的奇遇。
    刘盼盼至今也不明白那只阴阳猫会将它的后代交给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
    “明明是自己的妖兽宠物,却交给别人照料,你就是这么和夏宇学的?”
    阴阳猫可是能和龙媲美的神兽,自己的女儿却当做普通宠物来养,真是……
    陈雪儿有些词穷,不知该说她奢侈呢,还是无知?
    总之,她很无奈。
    刘盼盼嘻嘻笑道:“忆星就是我的,谁都抢不走。别说让师弟代为照料,就算将它留在森林,也不会失去我和它的关联。”
    陈雪儿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欣慰。
    刘盼盼看着她,认真的问道:“父亲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行为卑劣,负心寡义的无耻人。”
    陈雪儿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但也是个真人。”
    “真人?”
    “是的,因为他最擅长的,就是做自己。”
    陈雪儿说道:“他多情薄义,却也重情重义。十几年前皇兄对外称要为我比武招亲,他不远千里而至,力挫无数高手,然后站在我的面前,跟我说爱我,他说的那样认真,绝不是假话。”
    “这负心汉五十年前不惜背叛宗门,也要带着那个掌教之女远走高飞,却口口声声的说爱我?”
    她轻轻的笑了笑,语气中满是嘲讽,说道:“最可悲的是我居然还被他感动了。然后他就在我十月怀胎之时,离开了我身边,回到了这里,继续他的乞讨大业,你说他是不是贱?”
    这里的乞讨并不是五十年的行乞,而是乞求长明的原谅,重归山门。
    先是背叛
    刘盼盼叹了口气,说道:“我没见过他。”
    没见过,所以不能评论。
    身为人女,这显然是莫大的悲哀,但她道心圆融,对崔魏铭抛弃自己母女并没有那么多的愤慨。
    因为出生以来就是这样,习惯了。
    这又是另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