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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徐文的大伯母在的时候,傻子一直没说话,等对方一走,他却一下子扑到了徐文身上:“徐文,吃饭!”
    傻子离自己很近,徐文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长长的睫毛,那眨着的眼睛就像是一把小刷子,刷的他心里痒痒的,一时间甚至让他有些气息不稳。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徐文才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他们早饭吃得早,平常这时间也该吃饭了……徐文昨天刚刚明白自己那点不能见人的小心思,现在又哪里舍得委屈傻子?“徐天饿了?我马上去做饭。”
    “做饭,徐天!”傻子却突然指着自己大声开口,还非常得意的样子。
    徐文愣了愣,傻子学语言很快,基本上听过,他解释过对方就懂了,只是还不会连贯的说话,但就算这样,因为他整天和傻子在一起的缘故,傻子的话也是能清楚地听懂的,而傻子现在的意思,是他来做饭?
    傻子,他会做饭吗?
    傻子却不知道徐文的纠结,他拉着徐文的手就去了厨房,然后指着电饭锅给徐文看。
    电饭锅还冒着热气,保温的灯亮着,这个家里只有他和傻子两个人,很明显,这饭是傻子做的,而在电饭锅旁边,还有一大碗蛋花汤。
    已经多久没人给他做饭了?徐文抱了一下傻子:“徐天真乖!”
    “徐文!”傻子也紧紧地抱住了徐文:“徐文也乖。”
    这些日子不管徐文做什么,傻子都会在他身边团团转,所以一些简单的家务都学会了,他做生意的时候还能帮上一把,不过这却还是对方第一次做饭,徐文也免不了有些期待。
    可惜的是,傻子以前做事,都是他教过了才能上手的,而他根本没教过对方做饭。一锅饭因为水放的有点多而煮的非常烂,而放在电饭锅上蒸着的萝卜差不多也蒸烂了。
    傻子一开始还很得意,看到成品以后却明显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怜兮兮地去瞄徐文的脸:“徐文……”
    “徐天是第一次做饭,这样很好了,我们来吃饭吧,我再给你炒点肉片?”徐文揉了揉傻子的头,他一向不喜欢吃软烂的米饭,但这毕竟是傻子的心意……
    而且他以前在外面干活的时候,最盼望的,不就是家里能有人等他,为他点亮一盏灯为他做饭吗?现在的情况虽然跟想象中不一样,他却觉得更加幸福。
    冰箱里冻着的五花肉切成薄薄的肉片,然后下锅爆炒,最后加上大蒜辣椒,闻着就香的很,徐文这才盛了饭,和傻子一起吃了起来。
    虽然傻子做饭没做好,那碗蛋花汤除了没放油倒是没别的问题,而徐文吃过以后,就想到了自己买床的打算。
    可是,这毕竟只是一个小镇,虽然过年的时候商场照常营业,但是商场里却根本不卖家具,而徐文唯一知道的卖建材家具的那块地儿,差不多所有的店都关门了,一时间除了简易床他根本买不到别的,最后,干脆就买了两床被子,打算晚上和傻子一人一个被窝。
    徐文打算的很好,但是傻子明显不领情,虽然他一开始听徐文的话一个人睡了一个被窝,但是等因为之前一夜未睡而早早地上床睡觉了的徐文后半夜醒来的时候,傻子却就在他的被窝里。
    他们两个紧紧地挨着也就罢了,傻子一条腿还架在他的身上,影响了他的小兄弟在“长大”以后应有的生存空间,也让徐文第一次心猿意马了起来,可偏偏他身边躺着的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单纯的厉害的傻子。
    微微叹了口气,徐文将傻子从自己身上拉下来,然后自己钻进了另外一个冷冰冰的被窝。
    被窝已经凉透了,一点暖和气也没有,按理被这么一冰,有些不好的念头也就该消下去了,可现实却非常残酷,徐文反倒是又“热”了一些。
    深吸了一口气,徐文到底还是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一边回想着之前在网上见过的图片一边动手,渐渐地,定格在徐文脑海里的却成了当初他带傻子去浴室看到的那一幕,当时傻子还光溜溜地投怀送抱了……
    甚至于,当初帮傻子治伤的时候,傻子的全身他都摸遍了……
    徐文闭上了眼睛,所有的感觉都聚集在一处,恍惚间就要攀登到顶峰,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热乎乎的物体压到了他身上,一只手也摸到了他的肚子上,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随之响起:“徐文……”
    徐文一抖,没来得及用上纸巾就达到了顶峰,然后,一时间竟然完全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傻子,这时候已经清醒了,非常严肃地表示:“徐文,你尿床了!徐文,尿尿要去厕所!”
    傻子刚来的时候,他曾经交代过很多次让傻子不要尿床,口气跟傻子现在很相似……徐文突然很想把傻子压倒了好好教育一下对方,再打几下屁|股。
    不过,到底只是想想而已,最后,徐文只能交代对方,这事不能跟别人说,然后背下了尿床的黑锅,而等他开了灯清理的时候,看到傻子手上的粘液,差点又蠢蠢欲动了。
    “徐文的事情,徐天一个人知道!”傻子很得意地开口,然后在徐文帮他擦干净了手以后,他还把手伸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有味道!”
    徐文的手抖了抖,然后若无其事地站起来,穿上裤子披上衣服去了厕所。
    起床以后,徐文就没时间去想昨晚的尴尬了,他将前些日子腌好的猪头拿了出来,放在煤炉煮着,然后又拿着钱上了街。
    大年三十的早上,街上到处都是人,东西也比平常贵了很多,以前徐文除了请神要用的几样东西不会多买别的,不过这次他却又花钱买了好几样菜。
    最后,想到傻子跟小孩子差不多的心性,他就又花钱买了一些便宜的可以拿在手里放的烟花。
    过年的时候,猪肉或者猪头,还有鸡肉和鲤鱼都是必备的,徐文这次买了一只农家自己养的大公鸡,等猪头熟了,就开始炖鸡,至于鲤鱼,他并没有杀了,而是打算等祭拜完毕以后去放生。
    考究点的人家这天的祭拜要进行很多次,徐文却不会那么麻烦,他只做了最基本的,期间大伯母还来了一趟,看到他弄得井井有条的,傻子也能帮忙干点活,就很欣慰地走了。
    相比于祭祖,徐文更愿意在年夜饭上下功夫,他今天买了不少菜,吃不完的,还能留着明天继续吃。
    虾用葱炒了,鳝鱼和打算煮了一锅,鸡切开了,还炒了好几样素菜,然后猪头也拆了,拆下来的骨头给傻子啃着玩,然后就把猪耳朵什么的切了两盘子。
    徐文最后做的,是鱼羹。
    鲢鱼煮熟了以后拿去骨头,鱼肉弄碎放进鸡汤里,再加入切得极小的笋尖,打上两个鸡蛋勾芡,鱼羹也就做好了,无需加什么作料,但绝对美味,这也是徐文小时候最期待的大年夜的菜色。
    那时候家里一分钱没有反倒是背着沉重的债务,用的鸡是自家养的,他母亲除了豆制品只会早早地买上一个猪头,会做这鱼羹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南方乡下的河流池塘,大多都被人包下养鱼了,而且多半都会等过年的时候把池塘抽干卖鱼,徐文小时候每次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不会落下,他去捡河蚌,抓小鱼,这些东西养鱼的人都不要,他是可以拿回家改善伙食的,除此之外,他还会帮养鱼的人找那些喜欢躲在泥里的黑鱼。
    黑鱼卖得贵,鲢鱼却是最便宜的,所以每次他帮人找出了一些黑鱼以后,养鱼的人都会送他一条鲢鱼做报酬,那时候别人家祭祖用鲤鱼,他家就用鲢鱼,最后,他母亲还会做上一大锅的鱼羹,最后给每个人一大碗。
    徐文把菜端上桌的时候,傻子正眼巴巴地看着菜流口水,看到这一幕,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已经很久没人陪着他喝鱼羹了,现在总算又有了一个。
    大年夜
    年夜饭很丰盛,傻子来了这么久,徐文就算没亏待过他,但也没有这么大吃大喝的时候,所以傻子一开始就看傻了眼,馋的一个劲儿地吸气,看起来非常可爱。
    徐文不喝酒,对饮料也不怎么喜欢,不过这次却买了两罐啤酒,好在吃饭的时候拿来解解腻。
    “徐天,明天就是大年初一,我又大了一岁,虚岁就二十五了,也不知道你几岁。”
    “徐天,你学东西那么快,会不会以前其实不傻?”
    “徐天,你过年想要压岁钱吗?我小时候总能拿到十块二十块的,不过到了后来就没了。”
    “徐天,你想放烟花吗?等一下我带你去放烟花吧。”
    ……
    徐文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傻子说话,傻子很认真地听着,虽然回答的时候常常牛头不对马嘴,可他真的是很认真地在听着徐文说话。
    最后,徐文给傻子包了一百块的红包,然后就带着傻子去了顶楼的阳台上。当初房子快要竣工的时候他父亲出了事,最后连原本已经花钱买了的漂亮的红瓦都卖了,所以屋顶上光秃秃的,以前夏天热的不行的时候,徐文就常常会在这里铺上一床席子睡觉,不过最近却已经很久没来了。
    冬天的屋顶上风有些大,刮得人脸颊生疼,但是视线却非常好,如今做生意的人不少,附近还有几家工厂,这又是个流行放烟花的国家,往屋顶上一站,就能看到四下里的烟花几乎没停过,一个个绽放的烟花在半空中留下了团团淡淡的烟雾,放的多了以后,就让人觉得那美景也是朦朦胧胧的,分外美丽。
    傻子很高兴,一直在四下里跑着,哪里有烟花就往哪里看,看到有些特别的,还会拉着徐文看,一再说着漂亮。
    “你要不要放?”徐文笑问。
    “要!”傻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然后一把抱住了徐文:“徐天要!”
    徐文买了几十块的烟花,这么便宜的烟花当然不如他们看到的绚烂,事实上,这些自个儿拿在手里玩的烟花,也就自己乐一下而已。
    早上买烟花的时候还有孩子觉得这种烟花上不了台面缠着父母买大的,不过傻子却完全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拿着这些烟花,扯开了嘴角一根根放着,在那四散的火星里,他的笑容异常地灿烂。
    如果傻子能一直这么笑下去就好了。徐文第一次那么高兴,看到隔壁阳台上跟他关系不怎么样的堂弟的时候,还主动跟对方打了招呼,让那个顶着一副眼镜的堂弟非常惊讶地看了一眼徐文,然后又回屋打游戏去了——对他来说,什么都比不上打游戏来的重要。
    徐文所在的地方,是人口非常密集的的江南沿海,就算是农村,一眼望去也到处是房子,镇子离得又不远,因此烟花远远近近地一直有人在放,差不多就没停过,不过徐文眼看着傻子把所有的烟花都放完了,倒是带着傻子下了楼,然后将之前祭祖用的糕饼水果拿了出来,一边看春晚一边吃东西。
    他还把大伯母下午拿来的荸荠煮熟了,这荸荠是他大伯种在自家院子里的一口以前蓄水用的大缸里的,并不如种在田里的甜,生吃味道不怎么样,但是煮熟了吃味道却不差。
    徐文用小刀子把荸荠一个个削了,喂给傻子吃,看着傻子满足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暖洋洋的,偶尔傻子一口含住了他的手指头,还能让他从指间一直痒痒到心里。
    这天,徐文拉着傻子一起熬夜了,打算等到晚上十二点再睡,事实上,他现在就算提早睡了等到十二天也肯定会被吵醒,因为那时候很多人家会集中放烟花鞭炮。
    徐文也在十二点的时候放了鞭炮,然后才带着傻子去睡觉,也许是这天太过高兴的时候,白天他基本上没想到昨晚的囧事,可是等他躺到床上以后,却又辗转反侧了起来,反倒是傻子,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他的傻子,他可真不知道要怎么对他才好……
    徐文这边一直纠结着辗转难眠,另一边,大宇等人围在一起,一边食不下咽地吃饺子,一边也都放弃了继续寻找。
    他们完全找不到他们的老大已经上岸的消息,这些日子,不管是医院还是警察局收容所,他们全都找遍了,查探的范围更是越来越广,跟他们老大长的相像的人见到了不少,但是却根本没有他们老大的消息。
    虽然所有人都坚持说那个人不会死在海里,可事实上在心里,大部分人都已经默认了这个情况。
    而且,虽然他们这些跟楚刃出生入死过的人虽然一直念着对方,但是有些人却已经有了别的念头了,他们异能组,甚至已经开始选起了新的组长……
    “我们回去吧……”孟诚开口,他们这些人最近虽然没有任务,但是一直在外面却也不行,要知道,如今那个一直跟他们老大不对盘的家伙,已经当上了代理队长了,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一直没有任务。
    大宇的嘴唇动了动,想要反对,却发现自己根本想不出反对的理由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找到老大的联络器了?”大宇突然跳了起来。
    那个联络器已经被毁了,里面的电线之类的金属物品的全都融到了一起,很明显是楚刃的金属异能造成的,幸好上面的标记还没有坏,所以被他们委托了找人找东西的警察才能把东西找回来。
    联络器就是一个铁疙瘩,如果楚刃没爬到岸上来,它应该也会一辈子躺在河底,可现在,这东西竟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那是不是就说明他们老大也上了岸?
    可是,他们老大上了岸他们却毫无消息,对方难道被什么非法组织抓走了?
    孟诚一咬牙:“大宇,你带着两个人继续在这里盯着,我先回去。”
    “好。”大宇点了点头,他本来已经绝望了,现在却又有了希望,以前他们主要把目光放到了医院警察局,不过这次,他却要挖地三尺才行!
    初一这天,徐文躺在被窝里不想起来,多年来第一次犯起了懒,傻子看他不起来,也就窝在了被子里,和徐文并排躺着,两条腿还老想架到徐文身上去:“徐文,饺子!徐文,我们吃饺子!”
    徐文推不开傻子,自己也喜欢有人躺在自己身边,最后也就告诉自己这样的好日子没几天了不如好好享受一下,于是就不推拒了,至于饺子……
    昨天在电视里看到饺子之后,傻子就一直惦记着,还特地问了徐文,没想到睡了一觉起来,他竟然还惦记着。南方人过年并不吃饺子,徐文除了镇上的包子店卖的生煎饺子以外,自己更是从未做过饺子来吃,看到傻子这么执着,一开始有些不理解,但后来却想到,以前傻子说不定就是个北方人。
    “饺子等晚上再吃好不好?”徐文开口,初一的早上,在镇上估计是买不到什么东西的,不过因为晚上有些人家会请人吃饭的缘故,下午菜场还是会有人的。
    “好!”傻子开口,又往徐文身上靠了靠。他一向很喜欢徐文,跟徐文在一起总会忍不住摸摸抱抱,变着法子往徐文身上蹭,如今明明有两个被窝,可他就算是拼着自己背会露在被子外面,也要想办法挤进徐文的被窝里去。
    以前徐文总是一大早就起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躺在被窝里跟他聊天的行为,他也就显得非常兴奋,整个人都恨不得趴到徐文身上去不说,这会儿更是用脚趾头去蹭徐文的脚底。
    傻子的腿架到自己身上也就罢了,但是脚底却一直是徐文的禁区,别人一碰他就痒痒的不行,所以马上就缩回了自己的脚:“傻子,别乱动。”
    “徐文,”傻子却把这当成了游戏,更起劲了。
    “说了别乱动。”徐文一把把傻子压在了身下,感觉到对方热乎乎的身体以后,又连忙往后退了退。
    傻子却不知道徐文的纠结,反而紧紧地抱住他磨蹭起来,“徐文,徐文,你身上好香!”
    傻子这样的行为在徐文看来根本就是在玩火,而且,很明显这把火烧的还不是他一个人——傻子身下的东西竟然也硬了起来,然后,傻子竟然还抱着他的腰,在他腿上蹭了起来。
    大年初一
    徐文已经够纯洁的了。他早早地辍学,因为忙着赚钱的缘故又没结交到什么不好的朋友,虽然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他还是知道的,但以前就算是大街上派发的某些药品的广告上暧昧的描述都能让他不好意思……要不是买了个电脑,恐怕都没那么快开窍,但傻子显然比他更纯洁,纯洁到完全不知道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也完全不知道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