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队长，发现目标方向升起多条烟柱！”
    “可恶！”
    听着隔壁战车里传来的吼声，乐语花忍不住笑了出来。
    李轩这个家伙有时候确实是那种会喊什么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主，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些被这么喊的家伙，李轩至少也有九成以上把握（考虑到这家伙喜欢留点余地的习惯，这个九成基本无限接近于百分百）让明天的太阳准时地照在他的坟头。
    而很不幸，李轩在战前和大家伙商量做得多绝的时候，某个提案可几乎是全票通过。
    要知道，那个提案可是楚渊提的——自带负面buff。
    推开头顶的舱盖，乐语花探出头来勉强望向那边的方向。
    这片模拟小镇里并没有太高的建筑，大多数都是两层最多再带一个阁楼的民房，唯一一栋更高一点的建筑是一座教堂——但不知道是李轩刻意为之还是某些玄学因素使然，它并没有横在现在在等回收班回收（比如乐语花和其他一堆人）和等回收班来回收（艾丽卡）的这群人的视线上。
    如果说刚才还勉强能用“只有一处烟柱说不定是他们在里面点了个汽油炉子吓人玩”的借口来解释，那这次就绝对是来真的了。
    同时弄出那么多起火点，就算只是为了吓人点起的篝火，如果没人看着或者某人一个有意或者无意的“疏忽”的话…
    据说是因为某些“保留原貌”还是什么的因素，虽然这两年来那里并不是没有做过翻新但却是很不幸地每一次都做成了和原来一样的木质结构。
    该死…果然跟章邵义那个家伙一样…满肚子里除了坏水啥都没有。
    “马上，叫消防人员到那附近待命！”
    说起来，当初牟田正志还是这件事的主张者之一，不过相信现在就算是李轩这个出了名的不靠谱（对于他们来说这一点绝对没错）跑到他面前去买后悔药他也一样会毫不犹豫的掏钱试试的。
    “马上，向那个方向推进！”艾丽卡差点就忍不住又一拳砸上去——好在乐语花好心的一句“小心骨折”救了她，“不等了，加速，撞开它。”
    左右的两辆虚空的战车当然是不能碰的——李轩既然这么绝的事都做出来了，回头随手拉上个队员去开份什么“内伤”假证明去黑森峰现在还真不一定承受得起。
    好在前后两辆都是自家的战车——更好在猎豹刚才不是第一时间被击毁的——做了一段转向动作的它现在至少不用担心主炮被撞到。
    不过这个距离…没有空间加速啊…天知道要撞多久…
    因为虎王的吊篮是随着炮塔旋转的，艾丽卡被迫要在看不到脚下什么状况的前提下尽可能地保持匀速做一个几十度的转体，这让她不得不把两只手都用在了维持平衡上。
    前方那辆豹子的车长消失了一会儿，随后又探出头来并且已经在头上顶了一个头盔。
    大概是为了证明“我们已经做好抗冲击准备”了吧？这会儿无线电肯定已经被掐断了，而一群姑娘们又不是很好意思当着十来个外人的面靠吼来通讯。
    “准备撞击。”
    “都把安全带拴上，万一一会儿被误伤了李轩那家伙可不会真的出面去帮你讨医药费。”乐语花也缩回了车体顺便提醒道。
    ……虽然理论上由于这样做会导致被一次放倒两个指挥官所以被李轩专门下了个禁令，但姬如荼和张毅新两个人还是喜欢挤在同一个掩体里。
    他们的那个散兵坑要稍微大一点，里面摆着被“精简”的几乎只剩下炮管的那门从半履带车上拆下来的37炮——虽然事实上两个人一致认为这东西带来的收益似乎并不能火箭筒好多少。
    姬如荼身体靠在身后的散兵坑坑壁上，一只脚高高抬起打在另一端坑壁的…嗯…大概中央的高度，手里摆弄着的那只汤普森的弹匣一会儿被拔出来一会儿又被插回去。
    张毅新玩的更是…嗯…虽然用他自己的称呼叫做艺高人胆大但事实上大家都知道战车道用弹的安全性相当可靠——可以负责任地说就算真失了手也不会收到什么阴间单程票所以这个评价并没那么有说服力的那种可靠。
    一枚炮弹在他的两只手之间像个水瓶一般被抛来抛去的来回“运行”着。
    ……
    “出现了…一点钟方向…”王世明放下望远镜然后解放出的左手拍在了陈志雄的肩膀上。
    “пohnatь（明白）”
    王世明倒是听不懂俄语，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当你同时听一个回复一个月之后你就懂得默认这句话对应的是是中文里的什么了。
    象征性的指示了一下方向后，王世明又扭过头去朝着更后面一点蹲着的两个人比画了个什么手势。
    然后一根撬棍被递到了他的手上。
    ……
    “tn、двa、oдnh…”陈志雄嘴里念念有词——据他自己所说养成这样的习惯的原因是小时候说俄语能在这群大多数都听不懂的同学中更受崇拜一点，并且也由此得到了王世明“你发烧呢就别在这儿秀逼格了”的吐槽以及李轩“那一会儿你说胡话的时候拜托也一定要用俄语。”的关切慰问。
    拜托，专心致志的跟镜的时候不要上回忆杀好吗…我…
    “cteль6a（开火）！”
    “咝——运气够背的…”张毅新差点没忍住一家伙把手里的炮弹甩到地上，“全员，反击准备！”
    反坦克炮的优势在于射程和隐蔽性，一旦被确定了位置，它的威胁性就会大打折扣。
    而这个位置显然不适用于“从它的射界外绕行”的办法——除非你从神社中间撞过去。
    所以…
    “各车组从正面突破，小心冲击过程中可能遭遇的步兵！”
    “李正，马嘉鸿，预定坐标自由开火！”
    李轩紧紧地贴在窗口旁边的墙上——事实上他所处的这个位置并不怎么引人注目不过在赛场上养成的习惯让他还是挑了个更隐蔽和适合看戏的姿势。
    好像是叫做“肌肉记忆”还是什么的来着，反正跑步的时候不习惯性地绕上几个不规则的s又或者扭头看一眼身后的基本就可以把资格证拿去给楚渊点火用了。
    迫击炮弹当然是砸不穿顶部装甲的，不过…
    砰——咚——哐——
    哎呦——
    显然，被虎王怼上的滋味并不怎么好受。
    特别是这里还要顶着伸手不见五指的烟雾从行军队列转换成战斗队列——好在这些烟雾对白袍卫也一样有效。
    “任务完成，准备进行下一步计划。”
    李轩最后看了一眼那团还没有消散的烟雾，顺手抽出两只驳壳掉头闪出了房子。
    “弟兄们，上车。”另一边，李正如是喊道。
    “去接上我们的新队友…”陈麓文说话的同时手里不忘上下摇动着炮管，“然后…我们出去打野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