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袁森想了半天中间的过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林婉的话当然不能全信,他爷爷戴笠当年就是靠不诚信起家的,何况她。但是如果不是林婉在其中捣鬼,躲在暗中的人,又会是谁呢?
林婉道:“我看过陶素全画的深窟地图,这里没有任何出路,无论我们是引爆炸弹,还是待在这里,都是死。”
袁森怒道:“陶素全又不是神仙,他只是根据古籍绘制的草图,怎么可能准确。而且贺兰山是活动激烈的地震带,到处都有山体撕裂的痕迹,这样大洞套小洞地找下去,难保不会找到出口。”
四个人围坐在引爆按钮边上,袁森为了节约战术灯的电池,将灯熄灭了,四周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大家都沉默下来,谁也没有说话,坚持引爆炸弹的,只有林婉一个人,现在连她都有点动摇了。
一刻钟过去了,谁也没有说话,四个人都在权衡考虑,可是谁都拿不定注意。袁森相信即使那张纸条真的是杨健教授所写,但一定不是他的本意,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正在大家都陷入沉思之中的时候,引爆炸弹的按钮突然“嘟——嘟——嘟——”地响起来,那枚引爆按钮正不停地闪烁,按钮上方的显示屏从六十秒开始倒计时。
袁森大喊一声,“快跑——”
他当先把巴哈尔古丽推出去,林婉也跟着跑出货舱,袁森跟在林婉的后面,黑面人断后。
四人朝深窟深处跑,这种逃命的时候,谁都使出吃奶的劲头狂奔。可是巴哈尔古丽到了这个时候,却总爱掉链子,越跑越慢,袁森不得不拖着她跑。
袁森一边狂奔一边在心里打了无数个问号,到底是谁按的引爆按钮,四个人当中最有可能的就是林婉。但是袁森早就考虑了这个问题,把自己隔在林婉身前,如果林婉要按按钮的话,肯定要跨过袁森才行,她的可能性可以排除掉。
黑面人也在袁森旁边,他的动静袁森也可以观察到,距离最近的一个人就是巴哈尔古丽。袁森对她可以说一百个放心,而且她也没有要冒死去引爆十吨blufb重型炸弹的必要。
四个人都可以排除引爆炸弹的可能,那到底是谁按了那个按钮?难道真的存在卡特·鲍威尔笔记中所写的看不见的人?
四人奔出百米开外,后面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气浪从后面撞过来。袁森因为受巴哈尔古丽拖累,跑在最后,气浪把他直接掀了起来。第一拨气浪才起来,第二拨气浪跟着推过来,紧接着深窟顶上和地下的石头纷纷陷落。
深窟底下就像一个巨大的锅一样塌陷了下去,袁森拖着巴哈尔古丽,防止被气浪掀散了,两人的身体同时陷入失重状态,跟着纷乱的石块陷落下去。
第一部 独目青羊 第二十八章 地下黄金城
天空中突然滚下来巨大的火球,土地从中间裂开,一排一排的战车和黄金兵俑从地上钻出来。黄金兵俑左右两列,中间一匹骏马拉着马车从远处缓缓跑过来,那骏马也是纯金铸造,马蹄一上一下,缓慢地奔跑着。
深窟下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袁森和巴哈尔古丽同时跌进一条地下河里,巨大的空间落差导致两个人直接冲进地下河深处再慢慢地浮起来。
袁森浮出水面就打亮战术灯,看到巴哈尔古丽正在距他四五米的地方瞎张望。强烈的光束刺得巴哈尔古丽眯起了眼睛,离他不远的地方,一根枯木头正缓缓地飘过来。
袁森游到巴哈尔古丽身边,巴哈尔古丽突然道:“师兄,那木头怎么会动?”
袁森一愣,道:“不会吧?”他把战术灯照过去,一看之下,吓了一跳。那哪里是木头啊,就是鳄鱼啊。
强光刺激起鳄鱼的凶性,它一下就扑腾过来,激得水花乱溅,袁森把巴哈尔古丽拽到身后,鳄鱼身上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这时,水面上飞过来一梭子子弹,硬生生地将鳄鱼扑过来的势头阻了一阻。黑面人从岸上抛过来一串绳子,道:“抓紧了——”
袁森和巴哈尔古丽紧紧抓住绳子,被黑面人拖到岸上,林婉正对着鳄鱼拼命地开枪,将鳄鱼逼退。
两人爬到岸上,有惊无险,对黑面人表示谢意,黑面人冷笑两声,也不说话。
袁森用战术灯照了照四周,只见这个山洞高得看不到顶,四周也看不到边际在哪里。但是地面上却是堆满了火红色的岩石沙砾。
袁森对林婉道:“这里就是羊皮卷中所说的地下黄金城吗?怎么只看到火红色的石头,没看到金子啊?”
林婉也没说话,几人沿着河流的方向朝前走去,地上到处都是散乱的石头,而且一块比一块大,有的都大如平台,天空中还在不断的往下掉石头。三个人走得小心翼翼,一旦被这种石头砸到,肯定是被砸成肉泥。
小心翼翼地走过了一段,前面就没有乱石了,不过地上倒是有很多倒塌的石雕石像,毁损得很严重,没有一具是完整的。还有不少的青玉俑,跟史前原始森林里发现的那一具一样,背面刻着奇怪的蝌蚪甲骨文。
袁森百思不得其解,道:“这种文字难道是西域鬼国的文字?”
林婉道:“不会,我在陶素全的破解录里见过西域鬼国的文字,跟这种完全不同,我想这文字应该是与阿不利孜的守灵部队共存部落的文字,但是没有人认识这种文字。”
四人越往前走,就感觉这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渐渐走得汗流浃背。而且地上火红色的石头也是越来越热,摸上去都感觉烫手。
袁森打着战术灯四处照射,战术灯的电池耗损得厉害,无论怎么调节,灯光都没有以前那么亮。前方都是茫茫红砂石,看不到尽头,两边一面是宽阔的地下河,一面是无穷尽的黑暗。
突然,袁森的战术灯照到巨大的石雕后面的人影,那石雕距他们有几十米远,影子看起来非常的模糊,但是袁森可以肯定那里一定躲藏着一个人。
袁森收起战术灯,让林婉把冲锋枪给他,又向黑面人暗示了一下。两个人一左一右,朝那座房子一样大的石雕缓缓包抄过去。
两人距离那石雕有几米距离的时候,袁森迅速地打亮战术灯,黑面人在倾斜的角度,对着石雕就是一通扫射。
袁森看那人影一闪,急忙用战术灯追踪他的踪迹,提着枪追了过去,黑面人紧随其后。
那人速度非常的快,地上石雕林立,到处都是可以藏身的地方,袁森和黑面人只能跟着那人的脚步声,不敢冒然开枪,否则很容易被子弹反弹击伤。
三个人捉迷藏一样追了半个多小时,也不知道把林婉和巴哈尔古丽甩在什么地方,三人渐渐逼近一面火红的岩石墙壁,那人就站在墙壁面前,不动了。
袁森和黑面人对望一眼,两人同时举起枪,袁森的战术灯对准那人。渐渐靠近,袁森才发现这家伙穿着一身美军飞行员军装,头戴贝雷帽,不正是在深窟里对他落井下石的家伙吗?
两人从两边包抄过去,枪口瞄准那家伙的脑袋,只要对方稍有不对,立刻开枪,这次他就是插上翅膀也难逃了。
两人走到他身边,两边墙同时抵住他的脖子,袁森把他的正面掰过来,那人居然全身僵硬,动都不动。袁森一探他的鼻息,才发现这人已经死了,而且是全身冰凉,好像已经死了不止一两天。
袁森立刻就懵了,他跟黑面人明明看到这人活蹦乱跳地跟他们在石雕阵里玩捉迷藏,怎么说死就死,尸体说冷就冷了呢?
袁森对黑面人道:“你见过死人还能到处乱窜的吗?”
黑面人冷哼一声,道:“他妈的,老子就是死人——”话一说完,挥手就把那尸体推倒在地,尸体的帽子掉在地上,袁森看清楚了尸体的脸。那是一张典型的美国人的脸,只是脸比普通人好像大了一些,木木的没有表情,高鼻子,眼睛塌陷下去,下巴上长了一圈络腮胡子,这是一张标准的死人脸。
尸体倒下去,在他站的位置却露出了一个洞口,那洞口有半人来高,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有什么东西。
袁森对黑面人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黑面人哼了一声,道:“你说呢?”
他夺过袁森的战术灯,率先就钻了进去,袁森也跟了进去,战术灯一照那山洞,两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眼前的画面,绝对可以震惊人的想象力,从洞口到山洞深处的地面上,铺着一条长长的黄金地毯。而且山洞中的各种雕像饰品,全部都是纯金打造,灯光照上去,泛着金灿灿的光。
在山洞中央,立着一座一人高的黄金雕像,看雕像的面容,就是戴着纯金面具的西域鬼国大泽王阿不利孜。他拄着金拐杖,穿着闪金光的衣服,默默地站立在那里。
黑面人朝他走过去,看阿不利孜一副倨傲的样子,身手就去揭他的黄金面具。袁森赶紧阻止,这山洞里怪异得很,一不小心触碰了什么机关,就得埋在这里给阿不利孜做陪葬品了。
黑面人很轻易地就揭开了阿不利孜的黄金面具,但是黄金面具下面,却没有脸,只有一具纯金的头颅骨。
袁森吓了一大跳,他当时在贺兰山中见到的阿不利孜的墓,尸体上戴着纯金面具,面具下的面容还是栩栩如生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泽王阿不利孜怎么好端端的没有脸了呢?
黑面人和袁森对望一眼,面面相觑,这时山洞里突然发出巨大的震动声,山洞顶上沙砾乱飞。
袁森白黑面人一眼,道:“山洞要塌了,快走。”
两人飞快地蹿出洞口,只见林婉和巴哈尔古丽也正朝这边奔跑过来,而山洞外面也在剧烈地震动着。
巴哈尔古丽一边跑一边叫喊着,“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啊?”
天空中突然滚下来巨大的火球,土地从中间裂开,一排一排的战车和黄金兵俑从地上钻出来。黄金兵俑左右两列,中间一匹骏马拉着马车从远处缓缓跑过来,那骏马也是纯金铸造,马蹄一上一下,缓慢地奔跑着。但是马车上坐的人并不是大泽王阿不利孜,而是一个穿着七色鸟翎羽衣的怪人,那人体型比正常人大很多。更重要的是他的脸,那不是一张正常的人脸,而是一张只有一只眼睛的脸,那是一张羊脸。
四个人脑中同时浮现出一个词——独目青羊。而鬼国大泽王阿不利孜的雕像也破土而出,阿不利孜缓缓跪在七色羽衣的怪人面前,姿态非常虔诚,而且阿不利孜的纯金塑像上,真的没有脸,只有一颗纯金的颅骨。
天空中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越来越频繁,火球落在金俑上、马车上,将这些金俑砸倒砸伤,落到什么东西上面,那东西就会瘪下去一大块。有的兵俑直接被砸成碎片。
黑面人嘿嘿笑着,道:“老子还以为这些玩意儿真的就是纯金做的,原来是在陶俑上镀的金子,他奶奶的,古代人也不厚道。”
那些火球都是燃烧着的石头,石头一砸到金俑上,毁坏程度特别的高,不到片刻工夫,那些花了大泽王半辈子工夫的金俑没有一个完整的了,都被砸成碎片。
火球四处飞射,很容易危及人的安全,巴哈尔古丽道:“师兄,我们去哪里躲啊?”
黑面人道:“山洞里不震了,先去里面避一下吧。”
黑面人说完就钻了进去,袁森道:“不对啊,那具美国大兵的尸体呢?出来的时候还看他躺在这里。”
黑面人在山洞里嘟囔了两声,又钻出来,一看没了美国大兵的尸体,也吓了一跳,骂道:“还真是见鬼了,老子看过那家伙的尸体是死透了啊。”
林婉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道:“你们出来的时候我们就站在这洞口附近,美国大兵要想从这里溜出去根本不可能,他唯一的出路就是钻进洞里了。”
大家都觉得有道理,跟着黑面人钻进洞去。山洞的洞顶有一些发裂的痕迹,其他倒没有大的破坏,见过外面的黄金兵俑,林婉和巴哈尔古丽对山洞里的阿不利孜金像也没多大兴趣了。
四人朝洞内狂奔,山洞奇长无比,但是只有一条道,美国大兵纵然有三头六臂,也跑不出去。
阿不利孜到底财力有限,黄金地毯铺了一百多米就没了,而山洞却有一公里长。四人走到洞底,发现洞壁被打磨得十分平整,从中间分开一条裂缝。
黑面人上去推了推石门,石门纹丝不动。
林婉指着石门前面的一尊半蹲着的青羊,道:“你看这只独目青羊是不是有些奇怪?”
袁森走过去,道:“这尊石雕也没有脸——”
林婉用手摸了摸那尊石像的脸,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要开启这扇石门,必须要齐全的灵兽玉骨才行。”
袁森吃了一惊,道:“难道灵兽玉骨的用处就是开启这扇石门吗?”
林婉肯定地答道:“不错,但是灵兽玉骨已经不在我们手里,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开启这石门了。”
袁森道:“我那两块灵兽玉骨当时在乌鲁木齐三进口,不是被你顺手牵羊拿去了吗?”
林婉道:“当时我的确拿走了你的两块灵兽玉骨,但是在原始森林遭遇瘴毒昏迷的时候,不知被谁取走了,还有那本《西域惊言》的下半篇也一起失踪了。”
巴哈尔古丽也跟着黑面人一起看石门旁边有没有机关,她突然叫起来,道:“师兄,这石门刚刚被人开启过。”
袁森和林婉走过去,仔细地看那石门,才发现石门中间裂开的那一条石缝上灰尘脱落,而石门上却布满尘土,石门果然被开启过。
林婉也吃惊不小,道:“难道是那个美国士兵?他拿到了三块灵兽玉骨?”
袁森摇头道:“不可能,第三块灵兽玉骨是幽冥鬼璞,但是它已经被送到北京鉴定,怎么会在这里?”可是,他心里却有一种不祥的感觉,那感觉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石门内传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接着“砰”的一声巨响,石门从中间裂开,门内涌出巨大的白烟,四人纷纷往后面躲,怕烟雾里有毒。
这时烟雾里突然冲出两个人,那俩人的速度非常的快,还没等四人看清楚,已经冲到山洞深处,不见人影。可是,袁森的心里却是一颤,那两个人的背影他都看得清楚,没想到拿到灵兽玉骨的人,居然会是他们。
他装作不知道,等烟雾散尽了,跟着黑面人和林婉钻进山洞,洞里有一股恶心的臭味。那山洞并不深,过了一层甬道,就是一个巨大的洞窟。洞窟内画满了彩色的壁画,壁画上画的是一个穿着七色羽衣的怪人,他没有脸,跟山洞外的黄金俑一模一样。
壁画中的意思是,翡翠琉璃宫真的存在,那是一个极乐世界,里面没有痛苦和烦恼,只要能进入翡翠琉璃宫的人,就可以保持永生。壁画中有对翡翠琉璃宫的打量描述,巨大的玉石结构,宫内有美人伶官,吹乐奏器等画面。
可是要进入翡翠琉璃宫的人,必须先破解一张七鸟飞翎图,破解出七鸟飞翎图之后,你必须要向穿七色羽衣的怪人交出你的脸,成为七色羽衣怪人的奴隶,你才能够走进翡翠琉璃宫。西域鬼国大泽王阿不利孜和乌孙王朝的征西威武大将军阿部力,都破解了这张图的秘密,并交出了他们的脸。
巴哈尔古丽小声道:“师兄,这也太残忍了吧。”
而袁森的心里却在回忆刚才从这山洞里跑出去的两个人,他似乎也没有看到他们的脸,而这两个人,一个是杨健教授,另一个则是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里失踪了的巴依,想到这里,袁森的心里突然一阵发寒。
第二部 葡萄古城 引子
1914年,英国探险家斯坦因对新疆进行第三次探险考古,他历经和田、哈密等地,完成了对尼雅和楼兰古文明的考察之后,抵达吐鲁番地区。斯坦因在吐鲁番停留了一周,先对原高昌古国都城、交河故城进行了为期三天的考察,然后又进入鄯善县南端的库木塔格沙漠。
库木塔格沙漠在唐朝的时候,被称为“鬼魅之城”。库木塔格沙漠极易起风沙,且风程长得不可思议,大风沙从天山的七角井风口吹入,一直吹到库木塔格地区降落,在被风沙覆盖的广阔区域里,沙砾漫天,人站在里面,就像进入一个恐怖的灰色世界,根本没办法辨别方向。也因为这一点,那些盲目进入库木塔格沙漠的旅人最终迷失方向,困死在沙漠中,“鬼魅之城”也因此得名。
斯坦因一行十多人,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进入库木塔格沙漠。他们在里面走了两天,终于在第二天晚上抵达沙漠中心。
探险队的宿营地是一条干涸的河床。斯坦因的当地向导伊拉布因正在用一把小铁铲在河床里挖坑取水,其他队员围着圆圈撑起了帐篷,他们在帐篷中间用枯树枝生了一堆篝火。天黑下来三个小时之后,沙漠的温度急剧降了下来,斯坦因一边在火堆旁烤火,一边翻看着一块刻着佉卢文的木板。这块奇怪的木板,正是他的向导伊拉布因从交河故城遗址里发掘出来的,伊拉布因还因此得到一枚金币的奖赏。
伊拉布因在河床上挖了七英尺多深,人已经完全没入沙坑之中。另外一名队员协助伊拉布因用小木桶朝上提沙土。沙坑旁边很快堆起了一个小沙堆。伊拉布因挖了一会儿,不知道挖到什么东西,那东西发出几声沉闷的撞击声。
正在查看佉卢文木板的斯坦因吃了一惊,几乎是出于直觉,他很快将木板收起来,放进背包里包好,立刻跑到沙坑旁边。他的向导伊拉布因正蹲在坑底,用手在沙子里摸索着什么,挂在沙坑壁上的马灯发出微弱的光,照着伊拉布因的影子。
斯坦因瞪着伊拉布因的影子,只觉得诡异得很。在此之前,他在新疆进行过两次冒险,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斯坦因冲坑下的伊拉布因道:“伙计,挖到什么东西了?”
伊拉布因半天没有回答,只是在沙坑里继续胡乱摸索。斯坦因更觉得蹊跷,催促道:“我说伙计,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