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又是一场婚礼近
秦雨蒙打开房门,露出稍显憔悴的脸庞,在灯光明暗相衬下,愈发出尘。
“师姐,你出去了?”秦雨蒙看见云玄真湿漉漉的衣物吃惊地问道。
云玄真点了点头,心中一阵怜惜,柔声说道:“我去潭边走了走,……,你怎么还没休息?”
“我试下嫁衣,看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师姐进来坐会,顺便帮我看下。”秦雨蒙笑道。
云玄真走进秦雨蒙的房间,里边家俱虽简单却摆设得优雅得当,一如它们的主人,床上的钟云烟已经熟睡了,发出细微的鼻息声。只见桌子上有一堆叠得整齐的大红色嫁衣,还是她下午送过来时的模样,哪有试过的痕迹?
两人坐在桌旁,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云玄真开口道:“山门中刚来了个外人,你听到前面大殿中的动静吗?”
秦雨蒙摇了摇头,道:“我还没留意。”
云玄真一声叹息:“你个样子哪像要嫁人的模样?”
净慈斋也不是没办过喜事,偶尔也会遇到一些外门弟子出嫁,哪个不是羞喜难当,亲缝嫁衣?
“你何苦如此勉强自己?纵是心魔难除,师门也不是没你容身之处!”
“师姐,你还没说来的人是谁呢!都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吗?”秦雨蒙岔开了话题。
云玄真盯着秦雨蒙的眼睛道:“是个你认识的人,说要明天喝你的喜酒。”
“可是王实仙来了?”秦雨蒙平静地说道。
云玄真惊道:“你如何得知?”
秦雨蒙淡淡笑道:“师姐表情怪异,如此看着我,形象又有点狼狈,实力胜过你又与你有点龉龃之人!加上知秋也说过全真王掌门要来这接云烟,就定是他了!”
“怎么样?师姐?他给了你很大的惊喜吧?”
“你真没发觉……,自己在提起他时,有点……嗯……似乎是炫耀的味道?”云玄真蹙眉道。
“呵呵……,师姐想多了。”秦雨蒙从容地笑了笑,解释道:“我在全真山门生活过一段时间,多少有些交情。”
云玄真从秦雨蒙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带着丝伤感道:“你定有事瞒着师姐!”
“都是男婚女嫁之事,忽然觉得有个自己的小家庭,人生也是圆满的。再说我婚后只是搬到别院居住,又不算远嫁,以后有了孩子,还要孩子帮照顾。”
“可你的大道怎么办?真打算放弃了?”云玄真声音里带着怒气,女人和男人不同,一旦结婚,往往会被家庭、孩子束缚,陷入俗世不可自拔,在净慈斋中,只有修练无望的弟子,才会择人而嫁。
秦雨蒙可是净慈斋数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弟子,虽如今受困心魔,但师父说的对,磨难同样也是机遇!只要能破茧而出,注定能冲出玄关,成就无上大道!怎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随缘吧!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秦雨蒙坦言道。
净慈斋的女人信奉的是女人能顶天,哪会说出如此话?云玄真注视着秦雨蒙,感到一阵心疼,上前将她揽入怀中,眼泪又流了下来,这段时间,云玄真仿佛把前半生的眼泪都流尽了。
秦雨蒙将螓首靠在云玄真的怀里,感受着温暖,她小时夜里就是师姐搂着她,给她讲武林中的故事,哄她入睡。
“魔门中人个个桀骜,对女人始乱终弃的多,负责任的少,师姐就怕你日后会受委屈啊!”
“可是他修为不弱,长得很帅,有才华有风度,性格温和知道疼女人,不是吗?”秦雨蒙低声道。
“就怕他对每个女人都如此!”云玄真叹道。
“难得他一心追求我,愿意为我牺牲自由,为我做很多事情,我很感动!”秦雨蒙呢喃道。
简单地交谈几句,言复雨听了王实仙此行的目的,不置可否,只表示婚礼过后再议,就安排贴身侍女带王实仙下去休息了。
净慈斋的建筑布局呈“中”字型,弟子们的居所与院分布在主体建筑两侧,王实仙跟着年轻的侍女往左侧的院行去。
大殿、院中、走廊间,已有了喜庆的装饰,王实仙道:“这位小妹妹,不知明日的新郎是哪位?真是有福气啊。”
侍女笑起来,眼如月牙儿,道:“贵容禀,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是不能胡乱多嘴的。”
“呵呵,把新郎搞得蛮神秘的嘛!”王实仙诧异道。
“也不是神秘,只是我也了解不多,万一说错话了,反而不好。”
“哦?看来就新郎也不常来啊!”
“对了,我有个朋友,前段时间应该也来过这里,是住这吗?”王实仙不经意地打探叶知秋的消息。
“这段时间,来参加婚礼的人很多哦……。”
“那个……,我说的那人不是来参加婚礼的。”
“不是来参加婚礼的啊?那他来干什么?女的吗?”
“哦,不!不!是个发春的老帅哥!”
侍女掩口娇笑道:“那倒没见着,反正明天婚礼时人都在,您看看就是。”
净慈宅的房都是单独的小院,很注意保护人的私密,王实仙刚踏进院,便察觉到五道先天级别的精神力潜伏在虚空中,悄然窥伺他。
随意窥伺他人,这在修行界是很不礼貌的事情,但只要对方精神力不是高出他们太多,是很发现他们这丝隐匿在院门口的精神力,所以他们才如此有恃无恐,想看下这深夜来访的人是哪位。
但精神力的范畴,显然不包括等级远高出精神力的小元神。
王实仙的小元神在识海中怒哼一声,五道精神力如遭雷击般缩了回去……。
“呃!”
……。
数道极低的闷哼声从不同的小院中传出,侍女花容失色,敬畏看向王实仙,她是极聪明的人,不然也不会被言复雨用作贴身侍女,虽然她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但也知道就在刚才,有数位先天前辈,同时吃了眼前这年轻人的亏!
一时间,寂静下来的院风清月明,再无半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