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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七、复活,立华琉璃

      在每个魔法研究所的地下一层,都至少有一间魔法研究室。
    魔法研究室由身为魔法师的研究员看管,主要是研究摆放于室内的许多神秘物体,或者单纯对魔法现象进行研究。
    而由于异狂者的出现,有些魔法研究室空出来,被用来保管异狂者。
    立华琉璃的记忆里,37号魔法研究所的地下一层,正好有间暂管异狂者的魔法研究室。
    听着爱丽丝的话,夜风神色有些触动。
    她所说的那名缇米·艾舍尔,和一名圣研会的成员在一起,而那名成员,又是东瀛联合协会之人。
    难道说,那名圣研会成员,正是神田娜?
    不会那么巧吧?
    “爱丽丝是任务接引人!”
    夜风明白过来。
    如果说,爱丽丝是任务接引人的话,那种种巧合,就能说得通。
    可以说,夜风直至现在,已经过了有好几个时辰了,都没有遇到任务接引人。
    在人魔界中,接到轮回任务,也刚好是在差不多的时间点。
    夜风还正在考虑之时,爱丽丝的下一句,却是让他坚信了她的身份。
    “我和好几个朋友,从上面几层逃下来的,只要来到出口,就会有许多异狂者守在那里。我的好朋友都死了,只留下我一人。如果你选择从一楼出口逃生的话,可能会遭遇到许多异狂者的蹲守。立华,不是我危言耸听,唯一生存的可能,只能前往地下一层。”
    “如果你决定前往地下一层,见到爱丽丝的话,千万不要告诉她我的事情,我怕她会担心。”
    爱丽丝的意识开始模糊,便索性尽快将目前的形势说出。
    “我答应你,如果我能活下来的话。”
    夜风说道。
    了却了他的一桩心愿,爱丽丝欣慰地笑了,她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问道:
    “我快要异狂化了,但还留有部分魔力。我看你好像没有趁手的武器吧?我曾经有学过投影魔法,可以帮你临时制造一把。”
    夜风听见后欣喜若狂,急忙将她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
    爱丽丝将魔力汇聚于掌心之中,念动咒语,数秒后,一把小型的钢制忍者刀凭空而现,被递给了夜风。
    抓过了忍者刀后,夜风见爱丽丝仍有着理智,便说道:“爱丽丝,我有件东西,你不妨试试看有没有效果。”
    没等爱丽丝回答,夜风从储物魔晶内拿出了路上顺走的男魔法师皮衣,递给了爱丽丝,说道:“你穿上他试试看。”
    “这是……”爱丽丝看着皮衣,有些困惑,突然脸色大变,道:“这,这不是学院花美男杰克吗?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它只是某种魔法材料罢了,或许它能帮助你解除异狂化,你穿上试试看。”夜风义正言辞说道。
    爱丽丝听到能“解除异狂化”后,便急不可耐地拿走了皮衣,按照夜风的指示,两只手臂穿上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好还给了夜风。
    ‘如此看来,只有轮回者穿上皮衣才有效果了。’夜风有些无奈,若穿上皮衣后能抑制异狂化的话,前往地下一层的路上就能增加一名战力。
    ‘不过,若是非轮回者也能穿上皮衣的话,那我的轮回技的确很是可怕,这也许就是轮回之主的限制吧。’夜风心想道。
    猛然间,夜风察觉到一股极端危险的气息,连忙将皮衣等物收好后,手持忍刀,向后退了好几步,警惕地盯着爱丽丝。
    ‘她异狂化开始了,必须尽快解决!’
    夜风需要在爱丽丝异狂化,还未吼叫出声之时,把她的脑袋给斩碎。
    如果换做未被穿上前的立华琉璃,以她的性格,绝不可能对同学动手。
    即使动手,对同类之人,动作也会有所迟钝。
    但立华琉璃变了。
    如今的她,虽说有着充足的战斗经验,脑海中也仍然保有人魔界中杀戮记忆,出手不会有片刻犹豫。
    爱丽丝那只施展投影魔法的手臂也垂了下来,她低着头,脸庞上开始出现破碎的红色条纹。
    当她抬起头之时,那双猩红的眼睛里满是杀意,盯着夜风,犹如是找到了猎物一般,猛扑过去,同时张开嘴巴,正要发出嘶吼。
    “忍法——回身斩。”
    立华琉璃低声说道,所有的注意力,在出口之时,也专注在手中紧握的忍者刀上。
    唰——
    如言出法随般,娇小的身躯向后转身,刀口上立即沾染了血液。
    她的背后,却仅剩下无头之尸,摇摇晃晃走没几步,便是跪倒在地,一动不动。
    咕噜噜。
    爱丽丝的脑袋滚到了夜风的脚边。
    但她依旧是保有气息,那双眼睛仍然通红一片,张着嘴,但却无法发声。
    爱丽丝头颅被斩断之处,突然涌出了数不清的血管,如同化作了脑袋的无数只触手,仿若蜈蚣一般,奔向了被斩首的躯干部分。
    “异狂者只有大脑被刺穿,或者斩碎、毁灭才会死亡,仅仅斩首是无效的。失去头颅的异狂者原体会倒下,但被砍下的脑袋会生长出触手,寻找到其躯体后,通过神经再次与原体连接而复活。”
    回忆起彼得曾告诉夜风的话,立华琉璃的神色有些严峻。
    她并未阻止爱丽丝脑袋,对于无头原体的强烈渴望和追逐,而是亲眼凝视它借助裸露在外的血管力量,像是墨鱼般,猛地向上一跃,重新回到了躯干处。
    爱丽丝脑袋底部的血管,宛如数千条细小的红色触手,与被斩首的脖颈处进行连接。
    以立华琉璃的视角看来,如今跪倒在地的爱丽丝逐渐恢复原状,只不过她的脑袋却是转了一百八十度,与立华琉璃的朝向相同。
    当所有的触手化成皮肤,与无头之尸连接之时,爱丽丝的身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旋即脑袋转了过来,恰到好处地和她的原体合为一体。
    若非相连之处仍有血迹存在,很难想象她曾经被立华琉璃斩首过。
    恢复完成的爱丽丝扭了扭头,缓缓地站起了身,那双瞳孔里,蕴含着对立华琉璃的滔天杀意。
    值得注意的是,异狂化的爱丽丝,身上的破碎红纹再度增多,颜色也变得更深。
    “斩!”
    还未等爱丽丝发动进攻之时,立华琉璃将她的脑袋再度斩落。
    爱丽丝的脑袋伸出了血管触手继续爬行,还想回到她的尸体之处时,却是被立华琉璃挡在身前。
    它对着立华琉璃发出无声怒吼,眨眼后,一道忍者刀的亮光闪过,所有的血管触手全被斩断。
    “还能再生长出来吗?”
    见着爱丽丝脑袋又生长出触手,立华琉璃不再拖延,忍刀划过诡异的弧度,将其斩成七零八落的碎肉。
    而后,那具无头尸体身上的红纹,竟然同时黯淡下来,随后砰地倒地。
    将忍刀放好,立华琉璃来到无头尸体,打量着它的伤势。
    “已经没有生机了。异狂者的头部如果完整,依旧能自如行动。
    但原体却需要头部的支撑才行。”
    立华琉璃分析道,站起身来,打算前往地下一层的魔法研究室。
    但她的心中,却是蓦然冒出了某种想法。
    转过身后,立华琉璃对着无头之尸,默念道:
    “恶龙之力”
    “恶龙之力——衣,对象为中级魔法师,爱丽丝,原体部分,一切正常,是否继续?”
    她又看向了爱丽丝的早已破烂的脑袋,继续默念“恶龙之力”。
    “恶龙之力——衣,对象为低级异狂者,爱丽丝,头部部分,出现异常,是否继续?”
    立华琉璃若有所悟。
    “异狂者的根源,的确是出自它们的大脑。只要有了大脑,就能再度复活,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吗?”
    她低声说道,思索着两句心声的不同,在原地休息片刻。
    陡然间,门口不断传来敲击声,似乎有异狂者发现了里面的动静。
    “以我目前的人格,会拖累琉璃的身体机能,还是姑且让她复活吧。”立华琉璃(夜风)低声说道,随后进入立华琉璃的单人格。
    “恶龙之力——衣,对象为立华琉璃单人格,进行复活,是否继续。”
    “五分钟后,琉璃便会复活了。”夜风心里想着,便静立于原地,默念道:
    “继续。”
    五分钟后,立华琉璃的体力有所恢复,而她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平和。
    “恶龙之力——衣,对象为立华琉璃,你已经复活。请注意,不可做出违背夜风心意之行为,除夜风外,切勿透露本次轮回副本外的内容,尤其是关于现实世界,否则将被抹杀。当你使用其他人格时,除本次轮回副本外的记忆将被暂时封印。”
    “夜风……”立华琉璃打量着娇躯,喃喃说道:“谢谢你,琉璃不会让你失望的。”
    顷刻间,她的目中暗含杀意,紧握忍刀,不再停留,走向后门,直接打开。
    面对在门口东张西望的某只异狂者,立华琉璃忍刀一出,它的脑袋立即被贯穿。
    将忍刀拔出来后,鲜血四溅,擦拭完脸上的污秽后,立华琉璃奔向了前往地下一层的楼梯口。
    一路上遇到的异狂者,都被她给斩杀。
    差不多过了四十多秒,立华琉璃已然是下了楼梯,来到了地下一层。
    黑暗。
    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立华琉璃只好使用动用部分魔力,生成亮光后,借助微弱的光芒,紧贴着墙壁不断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