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白嫩嫩的秦建国
    “小姐，这种话以后再不要说了，要出人命的啦！”连华急忙摆手，让陆悠停止这个话题，“在杜家，有关大小姐的话题是禁忌！”
    “为什么？”陆悠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追问道，“我们连听都没听过大小姐这个人，你应该知道内情，可以告诉我吗？我保证，绝不传出去！”
    连华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心说：“像你们这种女人，一旦知道点什么八卦，恨不得传给整个岛城人听见，怎么可能不传出去？”
    不过，即使他这样想着，却仍然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了陆悠。
    “你应该知道，杜老爷子最宠爱二姨太。当年，他离开大陆时，连正室都没带，却带上了二姨太……这些事，你听听就行，别往外说，容易招祸。杜家大少，就是这位二姨太所生。”连华靠近陆悠，压低声音说，“至于大小姐，乃正室所出。”
    “你明白了么？”
    陆悠摇头，明白什么？
    她不明白！
    难道是因为杜大渣男抛弃妻女，所以“杜家大小姐”才会成为禁忌的话题？
    呵呵，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陆悠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连华无奈地看着她，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真是……看着挺聪明一人，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别管杜老爷子当初为何不带正室，也不带大小姐离开大陆。现在的情况就是，大小姐杳无音讯。你想想看，如果杜老爷子当初有苦衷，现在，他敢听到‘大小姐’这几个字吗？如果他没苦衷……”
    如果没有苦衷，那“大小姐”的存在，更会让杜老爷子如鲠在喉。
    连华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陆悠，问她：“这回明白了吧？”
    “那你认为，杜老爷子是真有苦衷，还是……”陆悠不答反问。
    “呵呵呵，这种事还用得着说吗？”连华抬脚走在前面，顿觉视野开阔，爽感无敌。
    果然还是要走在前面，方能体现他高贵不凡的身份。
    他一边招呼陆悠跟上，一边说道：“你不了解男人，这男人呢，不管是真有苦衷还是假有苦衷……一旦做了对不起女人的事，即使没有苦衷，也能变成有苦衷。”
    “你太傻了，以后肯定也是被男人欺骗的命。这样吧，我教你一招，以后跟男人相处，你别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比如我，刚给你五千水币，像我这样的男人，才是绝世好男人！
    陆悠：……没想到这个男人不仅有钱、大方，他还是个妇女之友。
    见陆悠陷入沉思中，连华露出满意笑容。
    位于游轮六层的咖啡厅，呈半圆环形状，中间是吧台，不远处摆了一台白色的三角钢琴，座全部分布在窗户旁边。
    人可以坐在这里悠闲地喝着咖啡、看无敌海景、听悠扬琴音，无论是从味觉、视觉以及听觉，都是一场美妙盛宴。
    陆悠和连华刚刚进入咖啡厅，就有穿着得体的侍应生迎了上来。
    那人见陆悠穿着独属于一层侍应生的服装，眼神微微一闪。
    陆悠对别人的目光极为敏感，见侍应生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她想了想，顿时就明白了。
    “连华，给她五十水币小费。”陆悠本想自己给，可她身上只有连华给的大额水币，她可舍不得掏出来。
    连华：……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真是丢死人了！
    作为常年混迹于各种场合的黄金单身汉，他难道不知道给小费，要她提醒？
    连华从钱夹里拿出一百水币，扬起下巴牛逼轰轰地说：“五十水币？本少从没带过低于一百额度的水币！”
    侍应生拿着一百水币，对陆悠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这个出手阔绰的男人，要是能被她傍上就好了。
    可惜也只能想想，像这种有钱有貌的男人，找女人的要求也很高。
    她虽然长得不错，身材和气质都属上乘，要不然也不可能被分到六层。但是，骄傲自信的她也不得不承认，跟男人身边的女人相比，她还差得远。
    陆悠并不知道她已经被别人羡慕嫉妒了，见连华出手大方，她再次感叹：“这里的人真有钱！这里的钱真好赚！”
    找了个视野上佳且隐秘的位置坐下，连华主动替陆悠点了一杯咖啡，又给她叫了一些甜点。
    在他的认知里，陆悠是从乡下来的土包子，啥也不懂。要是让她来点，肯定会闹笑话。
    在等待美食的空隙，陆悠又旁敲侧击地问了他关于杜家的事情，尤其是杜少君的情况。
    得知杜少君果真身体欠佳，前几年他还只是半退休状态，现在已经万事不管，将决策权全权交给杜锦云。
    至于杜锦柔，这个女人在岛城的名声，倒是不如陆悠所了解的那样嚣张跋扈。
    正好相反，杜锦柔在岛城名声不显，很多人只知杜家有个二小姐，却很少有人见到过她。
    再加上杜锦柔并非杜锦云亲妹，两人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从血缘关系上讲，就差了那么一层。
    陆悠从连云话里话外透露的信息中总结出：杜锦柔在杜家，似乎并不受宠。
    她不受杜老爷子待见，杜锦云对她，也只是面子情。
    杜锦柔唯一能够利用的，就是连家二少连越对她的感情。
    但说实话，连越对她的感情要说有多纯粹、深厚，那就是扯淡！
    两人之所以搞在一起，实际上也是一种合作的关系。
    杜锦柔需要靠连家巩固她在杜家的地位，而连越呢，则需要借用杜锦柔这个“杜家二小姐”的名头。
    说白了，两人压根就没什么真感情。
    据连华透露，杜锦柔这两年其实正在寻找下家，她认为连越已经无法向她提供任何保障。
    毕竟，连家现在上有老谋深算的连苍群，下有青出于蓝的连卓。而没什么本事，却又五毒俱全的连越，即使在连家也没什么话语权。
    “据我所知，你要叫‘连二少’一声‘二叔’，哪有你这种侄子，在背后嚼自家二叔的舌根？”陆悠笑了笑，对连华的态度感到疑惑。
    连华叹了一口气，俊俏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我跟你说实话吧，谁叫我俩有缘呢！”
    “其实，我们连家二房跟大房的关系，并不像外人看上去那么融洽。我爷爷那个人，太古板，他一直看不惯……杜老爷子的行事作风，认为他宠妾灭妻，咳咳咳！我也知道这话听着可笑，现在都是新社会了，哪还有什么妻妾。”
    “不过，事实就是如此，我们二房因为爷爷的关系，不像大房那么受重视。我爷爷很年轻的时候就结了婚，这辈子也只有一个妻子。我爸这人虽然有点花花，但他只敢说不敢做，所以，他其实也……算洁身自好。而大房呢，我大爷爷连苍群以前也有妻子，同样被他留在大陆。现在的连大少，其实是他三姨太生的孩子，所以连大少的年纪比我爸还小。”
    陆悠将连华透露的信息暗暗记在心里，等回去后再整理一下，提炼出自己需要的信息。
    她用了一点小手段，让连华面对她时，就像话唠一样打开话匣子，收也收不住，将杜家和连家的八卦说与她听。
    陆悠其实更想问关于杜少君的事，可她也知道，以连华的身份，他很难接触杜少君，对杜少君的了解也很片面。
    不过，他知道很多外界并不清楚的内宅八卦，诸如感情纠葛之类的秘密，这也让陆悠大开眼界。
    “对了，中午用餐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消息，不知道准不准确？”连华突然神秘兮兮地冒出了一句，“我听说，杜二小姐干了一件荒唐事！她不知从哪打听来的偏方，说是只要用万年海龟做药引，制成一味‘长生汤’，喝了之后，就能续命。”
    “她是想讨杜老爷子欢心，毕竟，有杜老爷子在，她好歹算杜家千金。等杜老爷子一走，凭她跟杜大少的关系，要想维持现在的身份和生活，那就难了。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万年海龟？”不知怎地，陆悠突然想到失联的北五，她问，“那她找到了吗？”
    “找到了，真找到了！”说起这个，连华也不由震惊，“我还没见过那么大一只乌龟呢！是不是万年海龟我不知道，单看它那体积，少说也有上千年。”
    “你见过那只海龟？”陆悠神色微变，紧紧盯着连华，“它长什么样？”
    “它……”连华目光一动，他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悠，“你似乎对海龟挺感兴趣，难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钓金龟婿，而是为了海龟？”
    “……”陆悠刚想说什么，突然察觉有人靠近，她顿时闭上嘴，转过脸看向窗外。
    “女士，先生，请用咖啡。”一道熟悉中却又带点陌生的声音在陆悠耳边响起，惊得她差点跳起来。
    她飞快回头，正对上一张让人一言难尽的脸。
    “女士，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送咖啡的侍应生笑眯眯地问道，除了那双熟悉的黑眸，在他脸上，陆悠找不出一丝半点秦建国的痕迹。
    但她肯定，这人就是秦建国！
    “你……”陆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我看你长得挺白，不免多看了两眼。”
    秦建国笑容一顿，眼底漾开一抹无奈和宠溺。
    他知道自家媳妇儿不喜欢小白脸，可他这不是特殊情况嘛！等回去后，他就能恢复正常。
    连华不知这两人的关系，他还真以为陆悠是因为对方长得太白才一直盯着看。
    见此，他轻佻地打量了陆悠一眼，在她胳膊上停留了一小会儿，“小姐，你比他白多了！”还比他嫩！
    “要是真想看，等回到房间，你可以慢慢欣赏自己……哎哟！”连华猛地从位置上跳了起来，他看着被自己被咖啡淋湿的胸口，指着秦建国怒骂，“你怎么回事？你干嘛拿咖啡泼我？”
    “抱歉，先生，是我一时手滑！”秦建国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可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嚣张，好似在向连华示威。
    小王八蛋！竟敢窥视他媳妇儿！真是活腻歪了！
    秦建国脸上带着笑，可眼底却冰凉一片，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意。
    “你，你根本就不是手滑，你是故意的！”连华气得脸都红了，他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这人是不是故意的，他难道看不出来？
    “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那是有意的！
    连华正用两根指头夹起被咖啡淋湿的衬衣，见秦建国死活不肯承认错误，他暴跳如雷，“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看？我不是瞎子，我有眼睛！”
    “你们主管呢？我要见你们主管！”连华不想跟秦建国废话，他扬起手，朝站在另一边的主管招了招手。
    “哼，我倒要看看，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竟敢如此嚣张！”连华不停用手扇着风，刚端上来的热咖啡有点烫，他现在感觉胸口火辣辣地疼。
    陆悠感受着四周传来的视线，见事情很快就要闹大，她有点担心此事会影响到秦建国的任务。
    西装革履的主管越走越近，陆悠灵机一动，她从桌上拿起一壶白开水，掀开盖子，往秦建国身上泼去。
    刚烧开的白开水很烫，陆悠泼水的同时，向秦建国眨了眨眼睛。
    与她心意相通的秦建国很快明白了她的打算，见水快要泼到自己身上，他不躲不闪，正好被泼了个正着！
    “啊！好烫！烫死我了！”开水淋湿衣服的那一刻，秦建国立马夸张地叫了起来。
    陆悠：……这演技，她给满分！
    要不是知道瓶子里的开水已经被她加入凉水，变成了温水，她真会以为秦建国被开水烫到了。
    “你在做什么？”秦建国指着陆悠，怒不可遏，“你为什么泼我开水？”
    “哼，谁让你不小心手滑，将咖啡泼到连华身上。我这只是‘以彼之道，还以彼身’！”陆悠关切地看着连华，问他，“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先去休息室换下衣服吧，穿着湿衣服很容易着凉！”
    因陆悠的一系列反应而深受震撼的连华下意识地回道：“呃，好，我去换衣服，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还没等到主管，连华先一步离开了咖啡厅。
    见连华离开，陆悠赶紧催促秦建国：“你这人怎么还杵在这儿，还不赶紧走！”
    她靠近秦建国，压低声音将自己的房间号告诉了他。
    “快走，否则别怪我不气！”陆悠别有深意地看了秦建国一眼，眼里的含义唯有他能理解。
    秦建国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您好女士，请问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跟您一起的连先生呢，他在哪里？”主管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惶恐的笑意。
    他不仅认识连华，他的儿子更是在连华的父亲手下混饭吃。
    要是得罪了这位小祖宗，谁知道他会不会给自家儿子穿小鞋？
    主管拿出手帕，在额头上按了按，好似在给自己压惊。
    “连华去换衣服了。”陆悠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其他侍应生，见他们无论男女，皆是一副白嫩嫩的模样，也不怪秦建国要伪装一下自己的外貌。
    “主管，我必须要给你提个意见！你们这里的侍应生都太弱了，端个杯子都端不稳！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的四肢无力，没有强健有力的肌肉，如何端得稳重物？端不稳重物，如何让顾安心？”
    见陆悠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主管目瞪口呆。
    什，什么意思？嫌弃他们这里的侍应生身体太弱，端不稳杯子？
    那照她的意思，不能用这些白斩鸡，只能找肌肉发达的壮汉，如此才能给顾安全感吗？
    主管：……让肌肉发达的壮汉端咖啡，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象！
    “女士，我非常抱歉，给您和连先生带来了困扰和伤害。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您二位的消费，我们全免，再免费赠送豪华套餐。”主管不敢让陆悠继续说下去，他怕自己的审美被陆悠强行扭曲！
    “哦？那我们今天的消费一共是多少？豪华套餐又需要多少钱？”一听免费，陆悠的心思又活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反正这艘游轮的主人是杜大渣男，她这便宜占得毫不亏心。
    主管：……什么鬼？免费赠送的东西竟然还要问价钱！连先生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奇葩？
    咖啡厅是高档消费区，跟商店搞促销的方式不同，这里并不会搞什么促销活动。
    只有身份特殊的人，才能让咖啡厅出血，主动赠送套餐。
    而连华不仅身份特殊，他还在咖啡厅出了点事，主管要是不给点表示，那就说不过去了。
    可他处理过多次意外情况，还从来没有哪一次遇到过像陆悠这样的人！
    “……您和连先生的消费一共是一千二百八十八水币，我们赠送的豪华套餐，价格为二千八百八十八水币。”主管深吸了一口气，如实报出价格。
    陆悠：……抢钱啊！两杯喝进去连嘴巴都打不湿的咖啡，再加几块连牙缝都塞不满的小点心，竟然要一千多水币！
    还有那什么豪华套餐，难道准备了龙肉，竟然要两三千水币！
    联想到连华付给自己的昂贵小费，陆悠突然怀疑，这艘游轮上的人恐怕不仅仅是有钱，还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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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第一更，第二更十二点前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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