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迟来的求婚
    “干娘，我这么穿是不是不好看？怎么感觉他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陆悠还没有眼瘸，自然能够分辨对方的视线，究竟是惊艳还是怪异。
    如果说先前在路上碰到的家属们，她们看她的目光中带有惊艳、羡慕或者嫉妒一类的情绪，但在码头上遇到的海军同志，却让陆悠万分诧异。
    “瞎说什么！你这样穿很好看，别胡思乱想！”乔老娘当然知道真相，不过她却不会告诉陆悠。
    她弯下腰，语气认真地问红烧肉：“宝宝，你觉得妈妈好看吗？”
    “好看！超级好看！”红烧肉不住点头，满脸兴奋。
    她现在可真是太激动了！
    见此，陆悠“噗嗤”一声笑了，红烧肉的反应稍微冲淡了她心里的紧张与不安。
    她想了想，自己确实应该自信一点，不应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其实，以陆悠的性格，她又怎会因穿衣打扮而产生消极的情绪呢？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她现在彻底入乡随俗。在这个世界生活了那么多年，她再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坚持自己的审美观。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经过乔老娘十年如一日的熏陶和培养，陆悠在服装方面的审美，其实已能算得上正常。
    之所以不叫“大众”，实是因为现在的大众审美，本来就不是主流审美。
    乔老娘让陆悠重新拥有一双欣赏“美”和发现“美”的眼睛，然而，陆悠仍有些不习惯。
    比如现在，她实在无法确定，自己今天这副打扮，在别人眼里，是否称得上“美”？
    毕竟要跟乔老娘去长生市谈事情嘛，总不能全然不顾别人的眼光，依然我行我素。
    三人到的时候，时间很是不巧，码头的船刚刚开走，离下一班船的开船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陆悠很怕耽误乔老娘的正事，眼下她也顾不得别人看她的异样眼光，赶紧找到相熟的同志，问对方后勤部有没有空闲的快艇？
    “有的，嫂子，您要租吗？”管理快艇的小伙子跟李东阳特熟，对陆悠自然也不陌生。
    他非常热情地领着陆悠等人来到一排排快艇面前，让她们随便挑，“租金不变，要是嫂子自己会开，那就没有时间限制，只要在今天下午船回来之前还回来就行。”
    租用快艇的条件自然不可能这么宽容，这小伙子也是看在李东阳的面子上，给陆悠行一个方便。
    当然，也不全是凭借李东阳的面子，陆悠本身的信誉也很重要。虽说她现在已经不在养殖场上班，明面上跟后勤部的合作关系，算是终止了。
    但是，她在驻地待了这么几年，跟后勤部的关系处得非常好。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后勤部的同志一般都会给她行个方便。
    这条人脉，就是她自己处出来的。
    陆悠爽快交钱，租了一艘只有六座的小型快艇，带上乔老娘和红烧肉，往长生市的方面驶去。
    迎着海风，击起海浪，快艇以飞一般的速度，在海面上飞驰。
    “啾啾！”刚离开驻地没多久，陆悠她们就遇上一队海豚。
    这些海豚似乎是一个族群，大约有十来只，领头的几只豚身粉红，跟在后面的几只应该还没成年，皮肤白中带灰。
    红烧肉激动大喊：“妈！妈！是海豚！嗷嗷是海豚！”
    吼完这一嗓子，她犹豫地看向乔老娘，又看了她妈一眼，很想跳入海中，却又不敢跳。
    “婆婆，我想玩水，想跟海豚玩水！”知道她妈肯定不会同意，红烧肉眼珠子一转，立马向乔老娘求助，“婆婆，我特别会骑海豚，真的！我还能带着海豚翻身，等我下去后，就表演给你看！”
    她现在长大了，再也不是二三岁的小孩子。现在的她，已经渐渐明白一些事情。至少她就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跟海豚保持友谊。
    像她之前，还能跟着红海豚在海上畅游，甚至还能带红海豚在水面上跳跃、翻滚。
    这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事，相反，她还从未见过除她之外的人，也能做到这一点。
    红烧肉寻思，她想玩水，并不是因为她贪玩。她只是想让乔老娘看一场表演，嗯，就是这样！没错！
    她仰着脑袋，笑嘻嘻地看着乔老娘。
    乔老娘哪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捏捏红烧肉的小脸蛋儿，故意问她：“你想下水去玩啊？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只能自己在这里玩，我们还得去城里。”
    “还有，你今天穿的这么漂亮，要是下了水，就不好看了。你自己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下去吧！”
    “啊！你们都不等我啊？”红烧肉的笑脸顿时垮了，怎么办？她既想玩水，又想去城里玩啊！
    她咬着手指头，眉头紧皱，一副纠结不已的模样，让陆悠和乔老娘纷纷暗笑。
    很快，快艇超过海豚族群，粉红色的海豚们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红烧肉紧紧扶着保险杠，扭头看着那群恣意嬉戏的海豚，表情依依不舍。
    算了算了，海豚天天都能看，红海豚长得比这群海豚好看多了！她还是先去城里吧，城里也好玩儿呢！
    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刚才还想着下水跟海豚玩，没过几分钟，就缠着乔老娘，说自己想去哪里哪里玩，想买什么什么东西……
    到了长生市码头，陆悠将快艇停靠在东舰专用位置，两大一小上了岸，往码头附近的公交站走去。
    “干娘，我们坐到哪儿？”陆悠边走边问。
    走在旁边的红烧肉更是一步一蹦，十分可乐：“婆婆，我好喜欢坐汽车！”
    “咱们今天不坐大汽车，坐小汽车！”乔老娘替红烧肉理了理被海风吹乱的头发，笑容慈祥而又温柔。
    红烧肉瞪大眼睛，惊叹问道：“小汽车？我也喜欢坐小汽车！”
    乔老娘无语，她什么汽车不喜欢坐？红烧肉尤其喜欢坐公共汽车，特别是看到有人给她这么个小孩子让座的时候，那张肉嘟嘟的脸都快笑烂了，也不知在高兴啥？
    乔老娘当然不会知道，红烧肉一直以为，人家给她让座是因为她长得太好看！
    不得不说，这就是个美丽的误会。
    三人站在一棵树下等了没多久，就见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在路边停下。
    司机打开车门跳下来，兴高采烈地招呼道：“嫂子，大娘，久等了吧！哎哟，红烧肉也来了呀，肉肉宝贝，你今天真漂亮！”
    说话这人正是西装革履的孔长征，他伸手想要抱红烧肉，就见对方撅起小嘴，不悦地说：“长征叔叔，什么叫‘我今天真漂亮’？难道昨天的我，就不漂亮吗？”
    孔长征：……乖乖，不得了不得了！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机灵吗？
    他努力扯出一抹微笑，要多真诚有多真诚，“肉肉啊，叔叔刚才口误！叔叔想说的是，你每天都很漂亮，但今天格外漂亮！”
    “长征叔叔，你很有眼光。”红烧肉的语气十分肯定。
    孔长征哈哈大笑，他一把抱起红烧肉，刚想说啥，就听见红烧肉正提醒他：“长征叔叔，你小心点，别碰到我身上的珠珠，它可脆弱啦！”
    孔长征笑容一窒，得！啥也别说，先上车吧！
    陆悠直觉，今天的孔长征很奇怪，他似乎很怕她，或者说，他很怕跟她对视？
    她实在想不明白，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
    “干娘，怎么长征也知道我们要来？”上车之前，陆悠小声问了一句。
    乔老娘淡定道：“没事，到了你就知道。”
    见乔老娘老神在在，陆悠干脆也不问了，反正就快要到了。不管去哪儿，总不会出长生市这个地界。
    上车之后，孔长征还一直提心吊胆，生怕陆悠问他。好在陆悠什么也没问，他那颗七上八下的心，一直到了目的地，才算真正落下。
    “到了！”孔长征动作飞快地跳下车，率先帮陆悠打开车门。
    陆悠眉毛一挑，意味深长地看了孔长征一眼，差点让孔长征以为他哪儿露了馅呢！
    “嫂，嫂子，请下车！”好歹是个见过世面的大老板，孔长征很快稳住情绪，对陆悠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陆悠刚走下车，就听趴在车窗上往外看的红烧肉兴奋大叫：“哇！好多吃的！长征叔叔，这些都是你买的吗？”
    陆悠转身一看，就见孔长征等人和她合伙开的海鲜酒楼大门外，摆了两排竹篮子。
    每个竹篮子里，都装满了食物，有面粉、大米、水果、肉类等，凡是市面上能够见到的吃食，应有尽有。
    竹篮中间，铺了一条长长的红地毯，从海鲜酒楼的大门口一直延伸到吉普车前。
    不知怎地，陆悠的心突然砰砰直跳，浑身发热，热得她头都晕了。
    她张了张嘴，却听不见自己发出的声音。
    隔了好几秒钟，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长征，今天怎么没开门？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脑子里一片浆糊，耳朵里，却又清晰地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
    她又听见孔长征笑呵呵的声音：“嫂子，今天有喜事呢，关门一天！”
    喜事？什么喜事？
    难道是……孔长征娶媳妇儿了？
    不等陆悠想明白，那一头，红烧肉早已拉着乔老娘下了车，直奔前方的竹篮。
    “妈！妈！你快来看啊！好多吃的！”尽管红烧肉从小到大都不缺吃的，但她似乎遗传了陆悠的吃货本性，对吃的非常在意，也从不浪费粮食。
    看到这么多好吃的摆在面前，却又不能拿，红烧肉急得抓心抓肺！
    她回过头，求助孔长征：“长征叔叔，这些东西都是你买的吗？”
    长征叔叔跟她关系特别好，如果是他买的，那……他肯定愿意送一篮子吃的给她啦！
    到时候，她到底选糖果还是蛋糕好呢？还有水果、饼干、肉肉……好吃的东西太多啦，她实在难以抉择。
    就在红烧肉纠结不已的时候，孔长征走到她面前，伸手揪了揪她脑袋上的包包，笑着摇头：“不是叔叔买的，这些都是别人的。”
    “啊？”红烧肉嘴巴和眉毛齐齐往下一撇，脸部变成一个“囧”字。
    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走，红烧肉痛心疾首，不愿意接受现实。
    孔长征看得想笑，他弯下腰，抱起苦着一张脸的红烧肉，用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不敢再逗她：“篮子里的东西不能动，叔叔办公室里还有朱古力，都是给你留的，你想不想吃？”
    “想！”红烧肉双眼一亮，双手搂着孔长征的脖子。
    孔长征这个老光棍享受了一把老父亲的瘾，抱着软软嫩嫩的小娃娃，他的心也软得不可思议。
    唉，这就是有女儿的感觉吗？看来他得加把劲儿，早点娶个老婆，再生个跟红烧肉一样娇娇软软的小宝宝！
    孔长征抱着红烧肉走在前面，他偷偷给乔老娘打了个眼色，两人悄悄从海鲜酒楼旁边的小门进去。
    陆悠没想到，她只不过是走了一会儿神，再回过神来，其他人就不见了。
    不过，在自家的地盘上，她并不担心红烧肉和乔老娘的安全问题，只以为她们先跟着孔长征进了里面。
    她抬起脚，一步一步往前走。
    红毯两边，满篮子吃的映入眼帘，不知怎地，她突然有种奇异的错觉。
    如果把红毯变成绿草地，把竹篮变成鲜花，这样的场景，不就是婚礼现场吗？
    陆悠在末世时，也参加过别人的婚礼。尽管没有末世前那样精致浪漫，但简约的婚礼现场，却更容易打动人心。
    “咚咚咚咚咚咚……”陆悠深吸了一口气，她抬手捂着狂跳不已的胸口，眼角眉梢都透着一丝怯意。
    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不，不可能的！
    且不说建国如今还在军校，就算他真的提前毕业，也不可能……就在这一刻，海鲜酒楼的大门无声打开，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从容走来。
    陆悠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
    秦建国穿着洁白的制服，头戴军帽，手捧鲜花，神情庄重，目光含笑。
    他正朝着她的方向，昂首阔步。
    在他身后，数十个身穿同款白色制服的海军同志，头戴军帽，目光清正，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齐齐看着她。
    这些人，全都是熟面孔，每一个人，陆悠都认识。其中，有跟她一起创业的退伍海军，也有早已转业到地方上的同志，还有如今正在舰队服役的蛙人队员。
    陆悠站在原地，微微张着嘴，满脸惊讶。
    此时此刻，她的脑子很乱，却又异常清晰。
    她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她只知道，自己胸腔处那一块，好似有无数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每一只，都争相跳出她的胸腔。
    “建，建国……”她紧握双拳，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秦建国走到她面前站定，目光专注地望着她。
    就在陆悠以为他要开口说话时，就见秦建国突然退后一步。随即，在陆悠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单膝跪地，双手朝上，将手里的鲜花放到她面前。
    “陆悠同志，谢谢你，愿意与我在一起，同富贵，共荣辱……当年，我没有问过你的意见。现在，我想要问一句，陆悠同志，你是否愿意嫁给我？”
    陆悠眼眸微动，她定定地看着秦建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站在旁边偷看的孔长征真是快急死了！
    他没想到，队长这么有主意的人，竟然不会说话！
    队长刚才说的是啥？他问嫂子愿不愿意嫁给他？
    这不是废话吗？要是嫂子不愿意嫁给他，俩人还能结婚？还能生孩子？还能在一块儿过日子？
    这不是扯淡嘛！
    不仅孔长征着急，站在秦建国身后的一干白制服青年，都挺着急的！
    他们实在不明白，队长为何会说出那样一番话？
    可是，他们不明白，陆悠却心知肚明。
    她知道，她明白，她懂！
    这是秦建国迟来的求婚，他问的是她，也只是她。
    陆悠一直以为，她现在很幸福，她从未有过任何遗憾。
    关于婚礼，她确实有过憧憬和想象。当初，陆有为结婚时，她还羡慕过一阵子。但这样的情绪转瞬即逝，并没有影响到她的生活。
    她一直以为，她是个务实的人，从未想过，去追寻这些不当吃不当穿的花哨玩意儿。
    她一直以为，她和秦建国的婚姻，就如同两人的感情，完美而又温馨，根本无需外力去刺激。
    可直到这一刻，满心欢喜的情绪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在她心底深处，她也曾有过渴望，有过期待。
    “建国，我，我愿意……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以后，我都愿意，无怨无悔！”说完这话，陆悠已是泪流满面。
    她接过鲜花，嘴角用力往上扬，笑着流泪。
    秦建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向她敬了一个礼，“陆悠同志，我以秦建国的荣誉起誓，这一生，我会像忠于自己的祖国那样，忠于你；无论生老病死，富贵贫穷，我都会坚定不移地同你站在一起。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再无秘密……”
    “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再无秘密……”陆悠跟着秦建国，重复地念着这一句。
    她知道，他能做到，他也做到了。
    她更知道，他所作所为，只会比他许下的诺言更多、更多。
    他从未叫她失望过，也从不舍得伤害她分毫。他一直认为，她对这个家的付出更多，比他还要多。
    可她却认为，因为他的存在，她才能肆无忌惮地生活。她的无忧无虑、任性妄为，都是他用鲜血和汗水换来。
    “建国，我有没有对你说，我爱你，我很爱你。”陆悠抱着秦建国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能够和你在一起，我无怨无悔。”
    “媳妇儿，再说一遍！”秦建国眨了眨眼，努力逼退眼内湿意，只觉心底深处，柔软如云。
    “建国，以后我每天都要讲一遍，我爱你，我……”
    她话未说完，就被对方用唇堵住。
    看到这一幕，藏在人群中的孔长征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下一秒，他立马用手捂住红烧肉的眼睛，“肉肉，你还小呢，先不要看。”
    “长征叔叔，我都看到啦！是爸爸在亲妈妈，对不对？这有什么呀，他们也会经常亲我呀！”红烧肉觉得孔长征少见多怪，她想，长征叔叔小时候一定是个可怜的宝宝，爹不疼妈不爱那种，他都没有被人亲过呢！
    幸亏孔长征听不到红烧肉的心声，否则，他估计会被气到吐血。
    秦建国只轻轻碰了碰陆悠的唇，很快就离开，他可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跟陆悠忘我亲吻。
    倒不是他胆小内敛，而是现在的社会环境就是这样，即使是夫妻，也不能在公共场合放肆亲热。
    小两口手牵着手，走进海鲜酒楼。
    当两人跨进大门那一刻，就听见“嘭”地一声，有人打开啤酒香槟，有人在旁边抛洒彩丝。还有个小伙子更绝，他直接拿出一瓶摩丝，使劲摇晃几下，对着秦建国的脑袋喷。
    酒楼大厅，二十张圆桌上摆满了瓜果零食。等陆悠和秦建国这对主角进去后，很快就有穿着统一着装的服务员端着热气腾腾的佳肴，开始上菜。
    秦建国的战友很多，陆悠的生意伙伴也不少，再加上各自的朋友。很快，二十张圆桌就坐满了人。
    这还不包括驻地的战友，毕竟，现役军人也不能轻易离开驻地，尤其是在有任务的情况下。
    来的人中，除了一些有空闲的队员外，其他的，要么已经退伍，要么已经转业。
    陆悠和秦建国嘴巴都笑歪了，小两口带着红烧肉，一桌又一桌地敬酒，既甜蜜又苦恼。
    等菜上齐了，孔长征拉着两人，“队长，嫂子，先吃饭吧，吃完再跟他们喝。”
    今天，大家伙儿都很高兴，既为秦建国即将高升而激动，又为见证队长和嫂子的爱情而兴奋。
    在他们当中，有军人，也有昔日的军人。他们比谁都明白，作为一名军嫂，是多么的不容易。
    更何况，在座的大部分人都跟陆悠很熟，他们不仅佩服陆悠的能力，更感动于她对军人的付出。
    她，值得秦建国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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