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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节

      “我们想要云南会只部署这么点人在会理?”王国斌反问道,安恩溥顿时哑然,王国斌接着问:“我们地援军是从重庆开过来,如果我们要云南,恐怕你们早就败了,能撑到现在?”
    可安恩溥等一干军官还是有些不平,王国斌接着说:“贵我两军战斗力的巨大差异,我想安将军心里是很明白地,实话说吧,这次会理之战,我们护卫队只投入了一万一千多人,剩下的还没到。其他的是刘元塘和杨应龙两个旅总兵力不到两万人。我们还有大约两万人正在赶来的路上,最多还有半天时间就赶到会理战场。”
    安恩溥面沉似水,心中却震惊不已,他们在会理地区有三万多人,真正与他们交手的护卫队实际兵力只有数千。周围的士兵更是神色不安,前晚的枪炮声就已经宣布他们突围的最后一扇大门被关上,如此绝望的仗谁都不愿打。
    “安将军,你们突围已经无望了,我诚心希望您能为您的部下着想,不要再做无谓牺牲了。”王国斌诚恳的说。
    安恩溥再度叹口气,他看看左右,他目光的似乎是在征询意见,又似乎是在告别,可所有人都在躲避他的目光。王国斌不在说什么了,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何去何从只等安恩溥一句话了。
    良久,安恩溥艰难的缓缓的说:“好,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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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七章取云南第五节反击(七)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七章取云南第五节反击(七)
    安恩溥刘正富两旅残部投降后,范汉杰立刻命令所有俘虏交给张力辉看守,他指挥王国斌刘元塘转向洪门渡追击,司徒非正与鲁道源部沿途纠缠,鲁道源指挥两个半旅一边作战一边向洪门渡撤退,龙雨苍这次聪明了,他得知孙渡被俘密码丢失后,在电台上答应向洪门渡集中,然后就关闭电台悄然向尤街渡潜行,这是个极端冒险的举动,尤街渡距离皎平渡并不太远,如果被发现,司徒非全军迎来,加上正在陆续进入会理的护卫队后续部队,龙雨苍插翅难逃,但无论龙云鲁道源还是庄继华都被他骗了。
    鲁道源最终还是抢先到达洪门渡,不过到了洪门渡他就开始叫苦,洪门渡只有四条渡船,而且水流湍急,根本无法架桥,用四条船如何在强敌围攻下渡过河去。
    鲁道源召集龚顺碧和四旅旅长亢志勋(查了很多资料,没找到第四旅的资料)商议,决定沿洪门渡组织一个半圆防御圈,掩护部队渡河,至于渡河方式,一个团一个团的走。
    半圆防御圈还没形成,司徒非就追到了,他冲垮了龚顺碧的阵地,直迫渡口,绝望之下,滇军各部团结一心,鲁道源指挥所部奋力反击,亢志勋也从侧翼进行反攻,滇军的拼死反攻让疲惫的司徒非站不住脚,被迫后撤,渡口暂时转危为安。
    看看全盘战局,蓝运东此刻也终于赶到德昌。正星夜兼程赶往会理;由高元坤(黄埔三期,司徒非部副队长)率领的后为部队已经赶到会理郊区,形势一遍大好。
    可庄继华心里还是有些焦急,鲁道源要是从洪门渡逃跑,下一阶段攻取云南恐怕就要大费周章了,连电催促范汉杰加快行军速度,务必要在日落之前赶到洪门渡战场。同时电令司徒非不要怕伤亡,要坚决缠住敌人。
    范汉杰接到电报后就下令丢掉除了武器弹药之外地其他一切东西。以强行军方式赶往洪门渡,高元勋也率部追向洪门渡,庄继华给他的限令是明天天明之前,必须赶到战场。
    洪门渡东北,炮声震天,司徒非举着望远镜观察山头的战事,他手上三千人中的两千人在长达四里的战线上激战。后退无路的滇军异常顽强,指挥官在山头督战,而困难的是他们携带地炮弹已经所剩无几,炮火优势已经没那么强了,好在士兵的英勇依旧,三组一队轮番向山头进攻,山头地滇军伤亡累累,但还在咬牙坚持。
    司徒非面色阴沉。战局胶着,好容易打开的缺口,却被敌人赶回来了,但他却不能怪他的士兵,他们太疲劳,太累。从宜宾到会理,从会理到皎平渡,又从皎平渡追到洪门渡,他们行程上千里,他们现在还在战斗完全是依靠强烈的意志。
    攻击渐渐靠近山顶,山顶的火力忽然增强,望远镜里,山顶的敌人变得更多了,显然敌人再度获得增援,护卫队渐渐支持不住。部队又退下来。
    龙云在昆明城内焦躁不堪。他一会骂孙渡,过一会又骂蒋介石。发泄过他又不得不回到现实中来,局势还没完全糟透,鲁道源成功的把部队带到洪门渡,只要他能部队带回云南,那怕只有一半,一切就还有希望,不过洪门渡地情况不容小窥,能不能带回来还要很难说,必须为他创造些条件,可….
    “龙主席,现在到了低头的时候了,必须继续向委员长请求停战。”一个焦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头看是胡瑛,他身后跟着周钟岳和张冲。
    “现在正是涨水期,洪门渡恐怕很难架桥,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靠自己的力量渡河上。”胡瑛接着说道。
    周钟岳和张冲进门后,就找俩一张椅子坐下,张冲说:“胡公说得对,还是要与蒋介石联系,让他出面压庄继华停战,另外,”张冲顿了下,看看龙云说道:“另外,必须加强昆明城防,让永衡尽快回来。”
    现在昆明城内的兵力有张冲一个旅,近卫一团二团,警卫大队,全部守军加起来不到万人,如果庄继华真的挥军来攻,这点人马肯定不够。
    龙云点点头,这两条建议都很关键,特别是张冲所说,他沉重的说:“好,城防之事,云鹏兄就委托你全权处置,”然后他又转向胡瑛:“胡公,你看蒋介石怎样才会让庄继华住手呢?”
    胡瑛沉凝片刻,他敏锐感到龙云地态度有些松动,他苦笑着叹口气:“我看除非接受他的条件,否则他不会住手。”
    周钟岳见龙云的目光转向他便说:“现在看来只有这样了,志舟,庄文革一直很强硬,他的实力也说明他有能力强硬,如果我们不答应他的条件,他顺势进攻昆明也不是不可能。志舟,那时候恐怕一切都晚了。”
    龙云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否则也不会张冲一提昆明城防他就答应了,接受庄继华的条件他也想过,可前几天在部下面前把话说得那样满,这下让他有些下不了台,不过现在又胡瑛地建议,他也正好借梯下台。
    “好吧,给蒋介石发电,再次请他制止庄文革的进攻,我们愿意接受他的条件。”
    龙云的话说完,但胡瑛和周钟岳的神态却毫无轻松之态,周钟岳拿出几张纸递给龙云:“我写了篇文章,龙主席看看,若是可以就发到上海南京去发表。”
    龙云匆匆看完,不由对周钟岳大为感激。周钟岳的这篇文章高举抗战的旗帜,描述历年来。龙云主持的云南为抗战做地种种贡献,把庄继华对云南的进攻说成是中央消灭地方地既定策略,指责中央在目前外患日益深重地情况依然坚持剿灭地方力量,此举是消灭国家民族的抗战实力,呼吁全国团结起来,停止内战,共赴国难。
    正在南昌指挥镇压两广事变地蒋介石收到龙云的电报时正在召开作战会议。他看鸟电报后感到有些惊讶,这才过去几天。未免也太快了吧。
    “搬起石头砸自己地脚,这个龙志舟聪明过头了。”蒋介石自言自语的嘀咕一句,然后继续听陈诚地分析。
    “…卫立煌部从武平上杭方向进逼梅县,徐源泉部从福建云霄诏安向潮汕进攻,…..。”
    蒋介石听完之后想了想说:“黄光锐那里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戴笠在一旁恭敬的说:“陈卓林报告已经有些动摇了,只是还在犹豫,没有最后下决心。”
    “嗯。告诉他,只要过来,每架飞机金条五十根,要美元也行,对忠勇之人,中央绝不吝啬。拓本人可以航校教书,也可以继续在空军中出力。”蒋介石平静的说:“不要怕出钱,连人带飞机我都要。另外余汉谋那里也要抓紧。”
    “是,明天我亲自去香港。”戴笠依旧是那副恭敬的摸样。
    蒋介石点点头,低眼看了看桌上的电报,然后扫视屋内的高级将领们说:“我们不怕叛乱,叛了我们就平叛,中央地力量越来越强大。没有平不了的叛乱。龙云想把手伸进四川,被文革砍断了,现在想求和了,不过是战是和不能有他说了算。”
    蒋介石此刻信心满满,也充满得意;他虽然不清楚前面的战况,但龙云的电报就已经暴露他的境况。蒋介石站起来,张张嘴,却发现他现在还不能说什么,于是把电报递给萧毅肃:“原文,一字不动转给庄文革。其他的就什么也不要说。”
    萧毅肃知道。蒋介石这个意思就是询问庄继华,如何回复这封电报。这个结果页出乎他的意料。川滇战事初起的时候,蒋介石地幕僚们还很担心,毕竟庄文革的主力远在重庆,而且部队还是以新兵为主,相反滇军都是百战精兵,中下级军官都有丰富的实战经验,这仗不好打;所以他们才劝蒋介石制止庄继华的行动,集中全力先对付两广,然后再找龙云算账。可现在庄继华居然以两万多人就逼得龙云求和,而且还隐隐有攻取昆明之势,这让他们有些大跌眼镜。
    庄继华收到电报之时,他正在会理城内与安恩溥等人闲聊,现在战局基本确定,他把指挥作战之事丢给杜聿明,自己却带着李安定去见安恩溥刘正富他们了。
    “安将军,你是彝人,为何彝人对打冤家如此执着呢?”庄继华看着安恩溥的眼睛严肃的问:“我曾经劝过自学初,让他该放弃就放弃,化干戈为玉帛,可他拒绝了,结果这次捅下这么大地篓子。”
    但庄继华出现安恩溥面前时,安恩溥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他,而且对方还是主动前来见他,更让他奇怪的是庄继华只字没提云南的军队,也没说目前的战局,难道鲁道源他们也…..,安恩溥不敢往下想了。
    “彝人打冤家是彝人处理部族纠纷的传统,彝人从来没有一部统一的法令,土司、头人就是自家领地上的法律,所以当土司与土司有了矛盾,就只有通过武力来解决了。”安恩溥有些苦涩的答道,彝人不相信汉人,更不相信汉人的法律,就算省主席是龙云这个彝人,他们也不相信。
    “看来还是需要教育。”庄继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把他的想法拿出来:“你看在彝区开设学校可行吗?”
    “学校?”安恩溥想想后说:“在城市或者交通附近应该可以,深山里地彝人部落恐怕就很难了,而且汉人去彝人区有危险。”
    庄继华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我看不是危险,是穷,任乃强先生和常教授告诉过我,他们在深山里遇上过彝人部落,只要以礼相待,那些彝人是很好相处地。他们出来抢劫,其实也是穷逼的。可怎么才能解决他们地这个穷呢?只有一个总的原则,就是发展经济,可具体该怎么发展,我就不清楚了。”
    安恩溥这时忽然意识到,庄继华说话的口吻完全是主人式的,他迟疑一下问道:“庄将军,你是想进攻昆明吗?”
    庄继华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孙渡、安恩溥和刘正富忍不住同时站起来,孙渡抢先问道:“鲁道源他们也完了?”
    “嗯,估计差不多了,”庄继华说:“范汉杰的部队已经赶到洪门渡,高元勋率领的部队也过去了,明天蓝运东就到了。鲁道源手上有一万多人,范汉杰和司徒非加起来就有一万二三千,加上高元勋的一万多人,总兵力就已经超过鲁道源了,鲁道源如果今天没走,那他就走不了了。”
    孙渡三人面如死灰的坐下,庄继华接着说:“现在昆明的守军不足万人,就算卢汉带领新编的部队赶回来,守军也不会超过两万,我有三万多人,足够了。”
    庄继华毫不在意的把这些军事秘密说出来,孙渡、安恩溥和刘正富的心情就越发沮丧,他们低着头,一言不发。
    “孙将军,安将军、刘将军,龙云是一定要离开云南的,”庄继华正色的说:“但不代表新云南没有诸位的位置,我希望你们能留下来和我一起建设新云南。”
    孙渡苦笑下:“我们还能做什么,当了半辈子兵,除了会带兵打仗外,其他什么都不会了。”
    安恩溥和刘正富更是灰心,他们俩都是彝人,在龙云手下还能出头,可要换到汉人手下,那就难说了。罗炳辉那么能打仗会打仗的人,在朱培徳手下也得不到重用,到最后还差点被赶走,他还不是彝人,而是彝区的汉人。
    “那就继续带兵打仗。”庄继华满不在乎的话刚出口,孙渡安恩溥刘正富的脑袋几乎同时抬起,眼中目光严重怀疑。
    “我不说假话,没必要骗你们,”庄继华淡淡一笑:“不过不是打龙云,也不是打其他什么中国人,而是打日本。西南开发的目的是针对日本人,这支部队也是以日军为假想敌训练出来的,只是训练时间太短,还不行,而且还有一些武器没有装备,而且军官的战场经验太少,根本不能与你们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军相比,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留下来,留下来与我们一起去打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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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七章取云南第五节反击(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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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渡、安恩溥和刘正富面面相窥,他们不太相信庄继华的话,庄继华付出九牛二虎之力将龙云赶走,却又让他们这些龙云的亲信继续带兵,这不是笑话吗?
    好一会,安恩溥才淡淡的说:“打日本当然是我辈军人的职责,但庄将军,既然要团结起来抗日,为何还要对我们云南下手,把我们的力量消灭了,却又来说什么抗日,岂不是可笑。”
    刘正富嘴角露出嘲讽:“庄将军,日本人在北边,我们云南与日本没什么关系,相反我倒要问问,这是不是委员长的攘外必先安内的战略,安内不但要消灭共匪,还要消灭我们这些地方杂牌,是这样吗?”
    庄继华无言的看着他们,刘正富有些得意也有些愤慨:“你口口声声抗日,做的却是同室操戈,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倒是干脆承认就是要消灭我们,我看那还真诚些。”
    伍子牛和鲁瑞山在一旁气得满脸通红,给脸不要脸,当俘虏还这样盛气凌人,他们拿眼瞅着庄继华,只要他一个眼色,他们立刻就能让这小子老实下来。
    庄继华皱起眉头,他看着孙渡和安恩溥,他们的神情也是一副嘲弄,庄继华笑了笑悠然说道:“刘将军,这次事件可不是我挑起的,你们也不是在云南被俘的。”
    这一句话就让刘正富哑口无言,他这下才回想起来。他们这是在会理,在四川境内。看着刘正富悻悻然的样子,庄继华又说:“刚才安将军认为把你们地力量消灭了,刘将军认为中央是要消灭杂牌。其实这两种说法本身就说明一件事,就是你们的思想中并没有什么国家,什么中央,你们的思想中只有云南。只有龙云,难道不是这样吗?”
    孙渡、安恩溥的脸色变了。他们倒没有去想庄继华这样说的正确与否,而是想到,要是据此结论,那么庄继华很可能对他们下辣手。民国以来,云南内战的血腥远远超过四川,四川内战双方可以上午血战,下午就坐在一起搓麻将;云南不同。顾品珍、罗佩金死得之惨,在民国内战中是有名的,连他们部队中地中下级军官都没放过,金汉鼎、朱德这些人要不是跑得快,也只有死路一条,如果庄继华照此办理,他们的结果恐怕很不妙了。
    “这场战事初起之时,我就给龙云去过电报。让他收手,但他不听,不但杀死我护卫队几十人,还掳走几十个开发队员,我让他放人,他还是不听。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和刘文辉之间地事,与我西南开发队有何关系?我若不反击,将来攀枝花项目怎么可能进行下去,我如不反击,开发队的工作人员还能相信我能保护他们吗?”庄继华想起牺牲的护卫队员和被掳走的曹教授等人,心中的愤怒就不可抑制。
    孙渡心中哀叹,他当然清楚庄继华所言不虚,以护卫队的部署状况来看,根本没有针对云南。他在渡河之前也曾经反复向龙云提出。不要渡河,不要与西南开发队发生冲突。可龙云就是不听,坚持要显示力量,现在好了,力量是显示了,不过结果是证明滇军不堪一击。
    庄继华重重的吐出口浊气,然后郑重地说:“我希望你们留下来,是希望你们把有用之身真正投入到为国家民族的事业中来,不要只考虑云南,考虑龙云的那个小圈子,把眼光放远一点,放长一点。”
    “如果我们不愿意呢?”安恩溥挑衅的问道。
    “我不会勉强,不过我会瞧不起你们,因为你们宁可抱着那个腐朽的小集团思想而不愿投身更远大更光明的目标。”庄继华断然答道:“龙云走后,云南将会纳入西南开发的范围之内,云南的社会经济将进行全面改革,你们会看到一个全新地云南。”
    话虽如此,可庄继华心里却不那么乐观,关键的问题是干部不够,重庆干部学校是开办了几年,可总共培养的干部也不过千多人,光满足重庆和四川的需要都不够,如果再加上云南,缺额恐怕就更大了,几十百多名干部对云南而言只是杯水车薪。
    出了会理旅社的大门之后,伍子牛和鲁瑞山的脸色都很不满,鲁瑞山忍不住问庄继华:“长官,干么跟他们废那么多话,毙上几个,看他们老不老实。”
    庄继华听后,拉住缰绳,转头看着他,鲁瑞山先是迎着他地目光,而后才慢慢的垂下脑袋,庄继华平静的问:“伍子牛,你也这样想?”
    伍子牛摇摇头:“杀人倒不必,强扭的瓜不甜,他们要不愿意,就算了,用不着费那么多心思。”
    鲁瑞山急忙附和道:“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老鲁不会说话。”
    庄继华轻轻叹口气,一到他身边后,伍子牛就不愿多动脑筋,其实他是个很聪明的人;至于鲁瑞山则更是这样,不愿去想太复杂的事情,看来他们还需要多锻炼。
    庄继华想了想说:“我们现在的力量能拿下云南,但拿下以后呢?云南多山多民族,民风强悍,还比较排外,所以要尽快稳定云南,我们必须走上层路线,争取他们,就是他们能帮助我们稳定云南人心。”
    这下两人明白了,伍子牛若有所思的问:“要是他们坚持不肯呢?”随后他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们若不肯就表示他们一旦有机会,就会利用他们在地方上的影响,挑动百姓与我们对立,后果反而麻烦了。”
    “所以你就想杀人?”庄继华反问,伍子牛扣扣后脑勺。有点尴尬地笑了,鲁瑞山却接口道:“我看杀人有时候也行,我不懂什么政治,不过杀人立威,一般效果都很好。”
    “立威可以换一种方式。”庄继华淡淡一笑,脚下轻轻踢了下马肚子,马立刻迈步顺着街道向东而去。
    东边是工作队地办事处。从城外撤进来的队员都聚集在那里,庄继华到会理后还没去见过他们。今天终于可以抽出时间去看看他们了。
    走到半路上,一个参谋飞马赶来:“报告队长,前线传来战报,今天上午我军发起进攻,突破敌军防线,占领洪门渡,敌军全军覆灭。俘虏敌军将领鲁道源、龚顺碧、亢志勋以下一万一千多人。”
    “好,我知道了。”庄继华微笑着点点头,参谋接着说:“委员长来电,杜长官请您回去。”
    “哦,什么事情?”庄继华皱眉问,难道蒋介石现在还要我停下来?
    “不清楚,不过听杜长官地口气,有点急。”
    庄继华勒住马。看看前面不远的开发队驻地,最终还是拨转马头,向西而去,他的指挥部设在城外铁皮厂。
    “你看看吧,龙云这小子变得好快。”
    庄继华一到,杜聿明就把电报交给他。杜聿明在收到蒋介石的电报后。感到很为难,照理说,龙云已经全面接受他们的条件,这仗就没有继续打下去地理由了,可就这样停下来,却与他们的新战略目地不符,可用什么理由回复呢?
    庄继华仔细看完后,有默默的想了想,忽然想通了:“光亭,校长给我们开绿灯了。”
    杜聿明不解的看着庄继华。后者解释道:“你看这是校长转发的龙云原文。校长没给出一个字的意见,这就很有意思了。我猜,校长的意思是让我们自行处理;也就是如果我们有取云南的意思,那么校长就会配合我们。”
    杜聿明接过电报,反复看后,这才如释重负,等他抬起头来时,却看到庄继华嘴角露出个古怪笑容:“光亭,想不想在云南当土皇帝?”
    “土皇帝?什么意思?”杜聿明疑惑不解。
    “你来当云南省主席兼任保安司令,或者军事厅厅长,然后让安定担任警察厅厅长,如此你不就是云南地土皇帝了。”庄继华正色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