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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节

      “营长,将官服”另一个士兵拎起内山的脱在一边的军装叫起来:“**,这他**的是内山那老鬼子的指挥部吧。”
    少校转身几步跨到军装士兵跟前,一把抓过军装,军装上两颗闪闪发光的将星,他的脸上绽放出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
    “发了,发了,这他**的肯定是内山的司令部。”少校大喜过望,立刻开始翻弄尸体,胡子兵从角落里翻出内山的脑袋,扔给少校,少校一把接住,嘴里骂道:“**,你小子仔细点,这可是战利品,要摔扁了,认不出来就麻烦了,老子上那再找个内山去。没这棵脑袋,师长怎么回来。”
    将官刀、将官服,脑袋,连同尸体很快送到蓝运东面前,蓝运东看了眼双目圆睁的内山,轻轻哼了声,然后命令拿去埋了。
    “立块碑,上写十三师团覆灭地,内山英太郎中将于此被我击毙。”然后扭头对傅常说:“傅参谋长,立刻电告庄司令和孙司令,找到内山了,请示下一步任务。留下一零五师打扫战场,其余部队,立刻收拢整顿。”
    歼灭十三师团的消息迅速传到老河口战区司令部,庄继华接到电报沉默了下,对何畏说:“让蓝运东率领一零二军和三十六师立刻向孝感运动,一零一军留在原地充当歼灭神田的预备队。电告孙震,加强对神田的进攻。”
    何畏迅速起草好电报,交给庄继华签字后转身离开。消灭内山英太郎,让作战室内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下来。
    宫绣画端了杯咖啡过来放在庄继华的桌上,转身准备走,犹豫下,她又转过身来走到庄继华面前低声说:“文革,李安定的事是不是再想想。”
    重庆忽然来电要调李安定去重庆,庄继华没有丝毫犹豫就以李安定正承担整编三十三集团军任务拒绝了,重庆方面接着又来了两封电报,催促李安定尽快动身到重庆报道,庄继华又回了一封电报再次拒绝,第三封电报就干脆不理。
    “这一仗打完了再说吧。”庄继华淡淡的说,他感到有些疲惫,现在就剩下神田了。
    “司令,”何畏这时过来:“我有个想法,我们是不是可以放丰岛南下,然后让第七军和三十一军尾随追击,在孝感附近歼灭丰岛。”
    “丰岛不重要,”庄继华摇头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神田。我倒很想知道,阿南惟几现在在想什么。”
    何畏皱眉看着庄继华,思索一会,陡然明白庄继华的意思,只要神田还在,阿南惟几就得设法解救他,他就不能离开武汉,而武汉现在已经是一座危城。
    “他盯着的是整个十一军。”何畏浮现出一个念头,可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心,便委婉的提醒道:“司令,部队已经连续作战一个月了,能歼灭丰岛和神田已经很大战果了,日军正连年不断增援武汉,我军伤亡巨大,进攻武汉是不是暂缓缓。”
    “歼灭神田和丰岛,阿南惟几还能剩几个人,”庄继华的语气很轻蔑,他根本看不起阿南惟几,鄂北作战要换成他以前遇上的几个对手,恐怕战果根本不会有这么大,日军在南线频频得手,五战区北线部队却始终没动,这本来就不正常,神田部队渡过汉水本就是个错误,却迟迟不返回汉水东岸,简直就是愚蠢。可以这样说,阿南惟几是他遇上的最蠢的日军将领,要不是第六师团、十三师团都是日军绝对精锐主力,士兵战斗力远超其他师团,鄂北战役早就结束了,他的大军早就兵临武汉城下。
    “不过你说得也对,电令李品仙,让开道路,放丰岛过去,三十一军和第七军,尾随追击,在孝感围歼丰岛。命令空军,加强对丰岛的轰炸。”庄继华换了个语气,说完之后,他便站起来,这一下起得太猛,头一阵发晕,禁不住摇晃了下,宫绣画和何畏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住他。
    “司令,您该休息了。”何畏劝道,庄继华又连续几天没有离开作战室了,昨晚他睡了四个小时,可庄继华依旧没睡。
    “好吧,现在大局基本已定,歼灭神田或者王国斌冲进汉阳,再叫醒我。”庄继华轻轻扭动下身体,宫绣画和何畏松开手,何畏点头答应,宫绣画陪着他离开了作战室。
    武汉以北,马达轰鸣,地面卷起一道五六公里宽的黄色尘埃,尘埃犹如一道黄龙,卷向半空,然后在半空散开,变成更大的黄色烟雾。四十辆谢尔曼和七十辆t28以正三角队形沿着公路冲向汉口。
    炮弹不断从龙头飞出,摧毁阻挡在他面前的一切障碍。不断有身影从废墟中奔出,抱着炸药冲过来,可绝大部分都倒在半路上。
    黄色龙头后面,八十多辆卡车和装甲车,紧紧跟在坦克后面,而在卡车和装甲车后面,则是五六路人流,他们气喘吁吁的迈开双腿,追赶前面的四个轮子和履带。
    天空中,十几架战机,轮番俯冲,扑向正在撤退的日军。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日军炸断了府河上的大桥,铁流在府河北岸嘎然而止。
    “**操他**”坦克团团长盛格生怒气冲冲的从坦克里跳出来,冲着断在河道上的桥梁大骂不止。只要冲过了这条府河,距离汉口也就不到五十里,坦克一个小时便能冲到。
    后续坦克停下来,一支支炮口对准南岸,几个日本士兵正匆忙逃离渡口。
    “轰”一发炮弹在他们附近爆炸,硝烟散后,日军士兵的人数少了一半。剩下撒脚向南逃去。
    “工兵”“他**的工兵在哪?”盛格生抓起无线报话机大声呼叫,一阵嘈杂的电流声从话筒中传来,随后传来声音:“工兵还有五公里,你们立刻疏散,立刻疏散警惕鬼子的炮击,警惕炮击”
    “明白”盛格生丢下话筒,命令一个连的坦克留在原地,其余坦克向后疏散。
    孝感,一日之间,成为欢乐的海洋,随后又变成庞大的工地,近十万百姓,还没从欢乐的气氛中出来,便扛起各种工具开到城外,与士兵一起挖掘工事。
    东城内,教堂四周戒备森严,教堂门外整齐的停着数辆吉普车,教堂内,耶稣受难像下几个高级将领正聚在一起商议,他们丝毫没有注意,挂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他的目光正悲怜的看着世人。
    “第七军和三十一军南开道路后,丰岛很快便会南下,蓝运东什么时候能到?”杜聿明盯着地图问徐祖贻。
    “最快也要两天吧。”徐祖贻说:“光亭,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拦住丰岛,而不是攻克武汉。”
    “武汉城内只有四千鬼子。”杜聿明淡淡的说,语气极其平静,可实际上他的内心正波澜起伏。鄂北战役开始后,他便憋着一口气,名义上他负责指挥整个南线,可实际上他只能指挥六十军和三十三集团军。
    六十军在战役开始之初很快便击溃了五十八师团,可随后便改为阻击104师团。这个任务实在轻松,五万人的六十军对上只有一万多人的104师团,根本没让他向西移动一步。
    武汉城内日军数量早已经被军统查明,四千日军,守御武汉三镇,汉阳、汉口、武昌,每个地区只能放一千多人,杜聿明让王国斌率领两个师和三十三集团军坦克团,总兵力接近三万人,冲向汉口,在兵力上有绝对优势。
    徐祖贻心中叹口气,果然杜聿明杀心难止,他神色严肃的说:“光亭,庄司令的命令很明确,五十集团军和三十三集团军的首要任务是阻击丰岛,而不是攻克武汉。”
    “参座,我清楚司令的命令,”杜聿明沉稳的答道:“可您想过没有,南面,薛岳正强攻贺胜桥,西面,王敬久率领十万大军正猛攻城陵矶,阿南惟几的兵力已经被我们死死拖住,武汉城内仅剩下四千多人,我们再在北面出现,阿南惟几会怎么想?他只能把兵力收缩。”
    “也可以放弃武汉。”冯治安补充道:“从全局来看,阿南惟几已经失去反击能力,甚至已经无力保住武汉,或者正在南下的第三师团和104师团,如果他还要在武汉待下去,等待他的只能是灭顶之灾。”
    徐祖贻看着地图沉凝起来,杜聿明的目光热切,语气却很沉稳:“徐参谋长,司令一直是这样,看上去大胆,实际非常谨慎。丰岛根本没有多少力量。我们完全可以挡住他们,再说,还有蓝运东和李品仙,丰岛原有两万多人,可经过一个月的作战,他的人最多也就剩下一万七八千,104师团和第二混成旅团,加起来不过一万五六千,南下日军的总兵力也就三万左右。”
    “可六十军和七十七军的作战时间同样长,”徐祖贻反驳道:“六十军还有两个师派去进攻武汉了,现在,孝感还有多少部队?”
    “足够了。”杜聿明毫不犹豫的答道。
    留在这里的部队还有七十七军、一零三师、九十五师,七十七军在随枣战役中损失本来就比较大,还没完全补充便投入鄂北战役,前期作战中又承担了吸引东线日军的任务,部队进一步削弱。九十五师在攻击京山的战斗损失同样很大,所以现在在孝感阻击丰岛的部队,别看番号很多,实际只有三万六千多人,与日军兵力相差无几。
    “你们的兵力还是太少。”徐祖贻摇头说。
    “我们还有十万孝感民众,”杜聿明的态度非常坚定:“您看看,十万孝感民众正在城外构筑工事,如果需要,他们也可以拿起武器,与敌人战斗。徐参谋长,这是在我们的国土上作战。”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徐祖贻还是在担心,六年来战争证明,中国军队要阻击日军,在地形有利的情况下,兵力至少要与日军相当;而在地形条件差的地区,兵力要有日军的一倍,而要攻击日军,兵力至少是日军的三倍。
    “立刻招兵,向全城征兵,至少征集五千人。”杜聿明说。
    徐祖贻想了想:“我看这样,一零二师暂时不要过府河,停留在府河两岸,冲击汉口的任务交给坦克团和一零一师。”
    杜聿明还想力争,徐祖贻坚决的摆摆手:“光亭,这是我最低要求,否则,我就命令部队全部撤回。”
    “报告。坦克团报告,府河大桥被炸,部队停在府河北岸。”
    杜聿明还没开口力争,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参谋向他报告。杜聿明闻言,禁不住遗憾的在地图上轻击一拳,这个结果在他预料之中,坦克团突击汉口,府河大桥是必经之路,孝感一丢,日军就该炸毁府河大桥,拖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阿南惟几显然没有料到,战役发展到现在,五战区居然还有余力冲向武汉,当接到坦克出现在孝感时,阿南惟几面如死灰,武汉守不住了的念头第一次浮现在脑海中。
    木下勇带着作战课全体参谋呈半圆形将阿南惟几围在中心,阿南惟几跌坐在椅子上,司令部内一遍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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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八章诡道第八节光复武汉(十九)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八章诡道第八节光复武汉(十九)
    同样的春光照在南京,照在秦淮河上,风月依旧,画舫在河上荡漾,商女们娇柔的歌声随风飘向两岸,岸上杨柳依依,年轻的情人们依偎在树荫中,品味爱的甜蜜。
    在这暖暖的春光下,高达的梧桐树下却透着一丝悸动,几分焦躁,几分恐惧,大街上,警察、日军巡逻队明显比以前增多了,南京政府的官员们一个个揣揣不安,面色阴郁。相对而言南京市民们却比以往兴奋,笑声轻快,他们悄悄的交换着来自远方的消息。
    中国派遣军司令部附近的岗哨比前段时间更多了,来来往往的车辆明显比以前更多了。踏入司令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压抑和紧张。大楼内,军官们脚步匆匆,从各地传来的电报迅速被送到作战室。
    作战室内,西尾寿造、板垣征四郎和作战部的参谋们群集在地图前,所有人都静默无声,鄂北战役的每次进展都及时送到这里,供西尾寿造和板垣征四郎决策。
    鄂北战役发展到这一步,让西尾寿造和板垣征四郎都感到有种无力,当初拟定的计划已经完全被颠覆。
    一个军官进来在副参谋长后宫淳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后宫淳想了想走到西尾寿造身边:“司令官,汪精卫主席求见。”
    西尾寿造想都没想,便口气生硬的答道:“不见。”
    板垣征四郎连忙劝阻:“阁下,还是去见见,他此来肯定与武汉有关。”
    “好吧,我去见见他,板垣君,你们再讨论下,是不是应该放弃武汉,如果要放弃,应该怎样组织部队撤退。”西尾寿造沉默下,最终还是接受了板垣的建议。
    西尾寿造走到门口,回头又把第四课课长今井武夫叫上。司令部候见室与作战室不在同一栋楼内,而是在旁边的一栋稍微矮点的楼房,这栋楼房的装潢要更漂亮些。
    到了候见室门口,西尾寿造停下脚步,轻轻平息下刚才因为快步而带来的些气喘,与身后的今井武夫交换个眼色,挤出点笑容,然后才推开门
    会客厅内,汪精卫、陈公博和总参谋长叶蓬面带忧色的坐在那里,见西尾寿造和今井武夫进来,汪精卫率先迎上来。
    “西尾司令,在这个时候,冒昧来访,还请原谅。”汪精卫没有以往的优雅,相反问出这话时,带着很大的紧张,他甚至没等西尾寿造向他敬礼便一把抓住他的手。
    西尾寿造感到汪精卫的手有些凉,有些湿润,也有些抖,他用力握了下汪精卫的手。
    “汪主席,这个时候来是不是因为鄂北会战。”西尾寿造松开手便直奔主题。
    “是的,我听说战况不利,武汉很可能失守。”汪精卫也不回避紧盯着西尾寿造的眼睛说。
    从离开重庆到香港再到南京,汪精卫就感到事情没顺过,南京政府成立没多久,广州便被放弃,尽管他一再抗议,可日本人还是不管不顾的放弃了广州,广东省主席褚民谊也只能随部队撤到上海。
    广东失守就让南京政府人心浮动,如果此次日军大败,中国军队再收复武汉,南京政府将面对怎样的状况,汪精卫真的不敢想。
    有一点,汪精卫政府的所有人都明白,如果中国军队打到南京,这个政府的所有人都没有好下场。国民政府公布的缉拿的汉奸名单中,这个政府的所有官员都榜上有名。
    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让他们避免永世难以洗刷的汉奸罪名,那就是日本人获得战争胜利,他们的命运与日本人已经休戚相关。
    西尾寿造显然明白这点,他淡淡的笑笑,从容的请汪精卫他们坐下,自己也在主位上坐下,今井武夫坐在叶蓬旁边,他笑着说:“汪主席,事情是比较糟糕,至于是否放弃武汉,现在还没有决定。”
    “不能放弃武汉,绝对不能放弃武汉。”汪精卫急了,陈公博、叶蓬的脸上露出绝望之色,汪精卫差点就是跳起来,由于站得太猛,身体禁不住向前倾,连忙用手扶住沙发:“武汉不同于广州,武汉一旦失守,人心浮动,整个局势就全完了”
    汪精卫几乎是用全身力量在呼喊,当喊完这几句话后,他就几乎瘫坐下来,浑身无力的靠在沙发上,似乎整个世界已经坍塌。
    西尾寿造乐呵呵一笑,目光中闪过一丝轻蔑,他朝今井武夫使个眼色,今井武夫也笑了笑:“汪主席,不用担心,局势还在皇军的控制之中,就算放弃武汉,局势也没那么恶化到不堪收拾的程度。”
    “今井君说得对,”西尾寿造站起来:“我必须承认,鄂北会战,皇军受到挫折,至于是不是放弃武汉,还要看随后战事的发展变化,皇军正在增援武汉,相信局势很快便会转变。”
    汪精卫和陈公博不懂军事,但叶蓬却不一样,他是军事将领,他还只有十五岁便参加了武昌起义,后来考入保定军校,有十几年的军旅生涯,熟悉军旅事宜。
    以现在鄂北会战的状况,日本人除非能在一周之内,向武汉调集十万以上的部队,否则是不可能挽回局势的。但以日本人现在的控制能力,特别是在中国方面的空中优势下,是不可能有这么快的运输能力。
    而且从鄂北会战的进程来看,中国军队的战斗力有很大提高,无论是宜城牵制战,还是客店歼灭战,亦或京山攻击战;中国军队都展现出了极强的战斗力。更为重要的是,在这次战斗中,中国军队的组织能力得到极大的提高。
    “西尾司令,”叶蓬轻轻叹口气:“如果放弃武汉,下一步,皇军有什么计划呢?”
    西尾寿造目光闪动,知道叶蓬已经看出放弃武汉不可避免,从鄂北会战以来,伪军纷纷叛变,日军上下对伪军已经失去信任,认为对付gcd可以使用伪军,但与支那政府作战,伪军不但不是助手,还会成为隐患。可西尾寿造就算不信任伪军,也不能不信任面前的三个人,他们与日军已经绑在一起了。
    “目前我们还没有决定放弃武汉,”西尾寿造想了想,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打点预防针,同时也委婉的提醒他们,皇军还是相信他们的:“守住武汉有些困难,代价也比较大,重庆动员了大约五十万军队围攻武汉,而皇军在武汉仅仅只有两万多人,我们正从江南调兵西进,….,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消息,这是绝密消息,大本营已经决定,从南洋、苏俄战场以及国内调兵,要调来大约二十个师团的兵力,同时向中国增调四个飞行团,总共六百架飞机,中国派遣军的兵力将空前强大。”
    这话让汪精卫和陈公博的精神有些振奋了,这几年光从中国战场抽兵了,很少看见增兵的。但西尾寿造的话也掺了水分,鉴于鄂北战役失败,东京决定向中国增兵,不过不是二十个师团,而是十二个师团,其中六个师团来自苏俄战场,四个来自南洋,两个来自国内,至于空军,只有三百架。
    中国派遣军上下为此非常不满,叶蓬的感觉,西尾寿造也同样有,所以西尾寿造和板垣征四郎向东京要的是不少于二十个师团三十万兵力的援兵,以及八百架战斗机、两百架轰炸机,但东京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西尾寿造的要求,明确告诉他,陆军最多给十个师团,空军最多给两百架,必须考虑海军的要求。经过西尾寿造和板垣征四郎的力争,东京最后才答应给十二个师团六百架飞机。
    “需要我们作那些工作呢?”陈公博这时开口问道,他的内心初始很复杂,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不过现在他已经想清楚了,既然已经上船了,那就乘着这条船走下去,中途下船是不可能的。
    “首先稳定民心,政府的每个官员都要负起责来,武汉的消息要对普通民众封锁,新闻检查机构要切实注意,另外必须尽快征集粮食布匹药品,特别是粮食,不得少于一百亿公斤,鄂北战役期间,皇军就出现了严重的粮荒,”说到这里,他又转向叶蓬:“最为重要的是,军队,鄂北战役期间,和平救国军频频叛乱,背叛皇军,背叛我们共同的事业,所以要下大力气整顿和平军,特别是军官,军队要掌握在可靠的军官手中。”
    “请您放心,回去我们就开始行动。”汪精卫站起来郑重保证,陈公博立刻提醒道:“我们立刻命令各地,开始征集粮食,不过,江南刚刚播种,要到六月才能收割。”
    “重庆军在六月之前不会再有大的行动,”西尾寿造立刻答道:“现在开始征集余粮,六月收割之后,要征集到一百亿公斤。”
    “请放心,我们一定能完成任务。”汪精卫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
    陈公博闭了下眼,这要放在之前,他肯定要力争一下,一百亿公斤,对目前的南京政府占领区来说是个不小的困难,江苏浙江是中国最富饶的地区,可这些地区并非都在日军控制中。浙江,日军控制了大约三分之二;江苏则更少,苏北,绝大部分控制在苏鲁战区,日军仅仅保留着长江边的几个点,苏南,第三战区控制了一半。可以想象,要征集这一百亿公斤粮食,很可能要把老百姓的口粮全部抢走,老百姓的反抗将变得更加激烈。
    不过,对于军队,不管汪精卫还是叶蓬实际都无法控制,南京政府的军队完全控制在将领手中,而且在之前,日本人也有意纵容这种情况。
    但表面上汪精卫还是要作出动作的,他当作西尾寿造的面,任命陈公博为政治部主任,加强军队政治工作,并决定调整各地驻军。西尾寿造立刻投桃报李,表示皇军将全力支持南京政府的整军举措。
    会客室内的气氛更加融洽,这时第一课课长天野大佐推门进来,在西尾寿造耳边轻声说:“东京来电。”
    西尾寿造心中咯噔一下,不过面上依旧保持笑容,他站起来向汪精卫告辞,汪精卫知道肯定是前方战事,于是也告辞离开。
    等汪精卫他们离开之后,西尾寿造立刻快步向作战室走去,天野边走边说:“东条首相宣布辞职,大本营来电,命令放弃武汉,立刻从武汉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