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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桌子上摆着不少菜,我因为身份最高所以坐在主位,简单扫了一眼,只觉得好像菜式都非常新,居然有几道是我没见过的。
    于是我端着手和蔼的笑着说:“玉瑶这边的菜式倒是新,画未可记着,改日传几道到我那里。”
    我觉得我虽只活了十八年,可按理说我见过的人处理过的事,也算是多的了,因此对人际关系也颇有一些心得。而在我的认知里,我方才说的这句话确是结结实实的一句废话,最起码以我和玉瑶的交情来说,断断不会让她恐慌。())
    而事实是,玉瑶不仅恐慌了,而且是大大的恐慌。以至于她刚拿了筷子要吃饭,硬生生的吓得把筷子掉到地上了。
    清脆的两声响,象牙筷子断成了四截。翠羽迅速的换了新筷子来,我和皇祈对视了一眼,然后立刻把头转了回来,心想我干嘛跟他对视啊。
    画未给我布菜,夹了一筷子不知道是什么菜到我的玉碟里。我夹起来刚要吃,皇祈突然在旁边说了一句:“蘸着吃。”
    我愣了一下,看了玉瑶一眼。玉瑶点点头,跟我说:“嗯,蘸着吃。”
    我心说这菜怎么这么多讲究,一面疑惑的站了起来把菜吃下去,只觉得这菜简直就是白水煮出来的,一点味道都没有啊。
    我这厢坐下来还愣愣的看着碟子,画未以为我喜欢吃,连忙又夹了一筷子给我。
    结果我刚夹起来,皇祈和玉瑶又一次异口同声的说:“蘸着吃!”
    我这一天,先被皇祈气的个半死,又在哥哥那里受了点打击,接着到了玉瑶这里又被他们两个大秀恩爱,我已经很烦了。心里压了半晌终于没压住,一把将筷子摔在桌子上,说:“什么破菜!不站着还不让人吃了?”
    皇祈笑着看了我两眼,把一小碟的酱汁推到我面前,说:“蘸着吃,那菜是煮的,好吃的是酱汁。”
    我无地自容的汗颜了一把,尴尬的夹着菜蘸了一下吃掉,觉得确实味道很不错,便说:“哦,你们也不说明白。这字是多音字嘛。”
    皇祈笑着说了声“是”,玉瑶也笑了一声,说:“谁知道你居然会想到是要站起来吃。自己没听清楚,倒怪起我们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一声被特意强调的“我们”,心里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你温玉瑶到底是我朋友还是皇祈的朋友,我靠。
    可是我也不能骂她,只好深呼吸了一下,说:“哪来那么多话,吃饭吃饭。”
    这一顿饭,吃的我好不郁闷。结果郁闷到头的结果就是脑子发昏,还没等画未给我布菜,我直接伸筷子夹了一筷的粉蒸排骨。
    玉瑶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不停的给我使眼色。玄珠也在旁边咳了两声,然而我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啊呜”一口就把排骨给吃了。
    玉瑶捂着脸皱起眉来,我心里刚觉得好像确实有点问题,皇祈已在旁开口,笑着说:“原来嫂嫂已经不吃素了。”
    我“呃”了一声,心说这可怎么解释。这排骨本来挺好吃的,现在也感觉不是味道了。正支吾着不知怎么跟他说,一个锦衣的侍卫大踏步走进来,直接走到我的身边,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密函,道:“启禀太皇太后,陛下急信。”
    我心里“哎呀”了一句,觉得这皇冼简直太可爱了,救我于水火之中,果然是我孙子。我本以为是寻常家信,这些日子皇冼每日都给我写信,无非是“孙儿今日又射中了靶心”,或者“今日先生又夸孙儿作诗好了”,再或者“今日天气很热,皇祖母那里热不热?身体好些没有?”之类。然而拆开蜜蜡封口之后,一看内容我就愣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本来要更新的,结果等到我该更新的时候,又抽了==
    话说大结局那一章我写到哭了——小心心到现在还没有恢复.难道是我多愁善感?好吧,be和he神马的,我怎么说呢?我不剧透的,反正它不是be~~~嗯我没剧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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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如果你看到了内容的话,也跟我说一声虽然我一直看得到,但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到啊我哭!!就会欺负作者
    ☆、35、大珠小珠落玉盘
    白纸黑字,皇冼规规整整的字体写着“孙儿听闻坊间传言颇多,议及皇祖母有意赐婚右相千金于皇叔公。本章节由为您提供孙儿私以为此事扩散无益,于是斗胆,敢问皇祖母意下如何?若皇祖母无意赐婚,是否需要孙儿着人平息”。
    我心说这“坊间传言”究竟是愈演愈烈到了什么地步?居然连皇冼都开始跑来问我?然而虽然我确实可能会赐婚,但并不能太早就告诉他。思忖了半天,起身叫了那侍卫一起去书房准备写一封回信。
    这封信我构思了良久,其实我本意就只有一句话,“大人的事小孩别跟着掺和”。然而这人若是换成堂堂国君那便不能太直白的说。于是握着紫毫想了好半天,才下笔开始写。
    “冼儿见信如晤。祖母一切安好,勿念。传言一事,祖母也略有耳闻。温氏与祖母自幼交好,此事还需问过她与你皇叔公两人意见再做决断。祖母心中自有计较,你勿担忧。”
    那锦衣侍卫一直低眉顺首的站在桌旁,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半分都不曾移动。我不动声色的收在眼里,一壁将信放入信封,一壁问他:“叫什么名字?”
    锦衣侍卫单膝跪地行礼,眼神依旧低垂的道:“微臣魏东行,叩见太皇太后。”
    我道了声“起”,淡淡问:“陛下近日可好?”
    魏东行眼波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沉声禀报道:“回禀太皇太后,陛□体安好。只是近来天气大热,陛下平日练习骑射武功未有停歇,是以瘦了些许。但每日食量渐增,倒是蹿高了半寸。”
    我“嗯”了一声,道:“小孩子长个子了,都会瘦一些的。”顿了顿,问道,“朝堂可有变动?”
    魏东行回道:“自上次将慕容少将军调回京城任光禄勋,且罢免了廷尉后,未有大的变动。只是州县小官的升迁罢免,正四品以上官员照旧。”
    我点了点头。哥哥任光禄勋后,司掌司法刑判的廷尉也被罢免,又一次削弱了皇祈的势力,这两件事我都是知道的。
    魏东行续道:“七日前,陛下密召太傅大人彻夜密谈。微臣被陛下留在殿外,不敢逾矩靠近。
    融了蜡做了蜡封,我一边压下象征太皇太后的凤纹徽印,一边头也不抬的笑道:“沉稳持重,确是个人才。哥哥任你做陛下的贴身侍卫果然不无道理。长此以往,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魏东行行礼道:“微臣不敢。为太皇太后分忧、为陛下解愁是为人臣子的责任。微臣不敢居功。”
    我徐徐吹着蜡封,闻言淡淡笑道:“哀家相信哥哥看人的眼光。你且将信送回去,日后陛□旁,还需你多多费心,侍奉左右。”
    魏东行双手接过信笺,自始至终从未抬头,郑重道:“微臣晓得轻重。微臣告退。”说完行礼离去,未有半丝停留。
    我心说我哥哥看起来那么个吊儿郎当的样子,选贤任能方面倒真是独具慧眼。这年头,找一个忠心耿耿且不卑不亢的部下真的很艰难,如今三两天的工夫居然不仅被他找到,人都已经派过去,怪不得爹爹千方百计要把他调回来做光禄勋助我们一臂之力。
    再回到餐厅的时候,皇祈和玉瑶估计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两个人正笑着说什么话,我一进去却都止住了笑声,双双低头吃起菜来。
    我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啊,这什么话是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你一个是我十几年的朋友,一个是一直纠缠我的王爷,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两个人沟通的桥梁啊,你们俩怎么能干这种过河拆桥的事呢?
    画未看出来我脸色不大好看,赶紧扶着我入座,手脚麻利的布菜。
    我看着周围一圈人都噤若寒蝉,心里也觉得这股火升的很是莫名其妙,便深呼吸了一下,觉得算了,该好好吃饭。结果好死不死,皇祈突然开口问我:“安子,你到底吃不吃肉?”
    我原本筷子都举到嘴边了,闻言又放了下去,耐着性子说:“前些日子受了伤,太医叮嘱要进补些,便吃了几次。以往是不吃的。”
    皇祈“哦”了一声,笑着说:“寻常人若吃惯了素食,猛然间开始吃肉都会有些不惯。不知安子是否有什么不舒服?”
    我心里强压着说了句:“不曾。”然后再次提起筷子要吃饭。
    我这口菜刚放到嘴里嚼了,皇祈却在旁笑着说:“方才你不在,我和玉瑶还说起来,说是……”
    他这话刚说了一半,我心里正在想,这人对玉瑶的称呼何时从“温小姐”变成了“玉瑶”?就听到玉瑶在旁边无限娇嗔的来了一句:“王爷~!”
    我被她这声嗲嗲的语气吓得着实打了个寒颤,心说这人到底!到底!!到底是怎么了!!!如果皇祈不在,我现在肯定立刻揪着玉瑶的衣领先扇她两巴掌再说。本章节由为您提供
    皇祈听到她这声“呼唤”,顿了顿,笑了一下,说:“陛下可有什么急事?”
    我装作没听到的继续吃饭。吃了两口把筷子一摔,“乒乓”两声掉在了地上,然后冷着脸站起来,说了句“饱了”,转身带着画未和玄珠就往外走。
    我不太知道皇祈和玉瑶会是什么反应,总之我是再也受不了他两人的莫名行径了。走了两步正快要走到院门,突然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胳膊一紧被人扯住,回头一看,却是皇祈。
    皇祈横了一个眼风下去,玄珠和画未知趣的后退了几步。
    我一把将他的手挥开,一边道:“王爷有事?”
    皇祈轻抹了一下额角泌出来的汗,说:“安子,你不要误会。”
    我深吸了两口气,心说别别,慕容以安你可千万得沉住这口气。结果沉了两下没沉下去,出口就是:“误会?误会什么?误会你与玉瑶私定了终身,还是误会你二人已有苟且?”
    皇祈的笑容僵了僵,然后“噗嗤”笑了一声,说:“我本想说,你不要误会,你走的时候我们没有在议论你。”顿了顿,又道,“私定终身,已有苟且……唔,安子。你这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觉得他这副笑脸真的是太可恶太惹人烦了,那股火,真的是莫名其妙就给冒出来的。板着脸就冲口而出:“你不要跟我装傻,坊间传言你会不知道?人人都说我有意要赐婚你与温玉瑶。我本还担心你二人没有感情,不敢乱点鸳鸯。现下可好,我瞧着也是一对有情人,不如我就顺水推舟,给你们当了这个好人算了!”
    皇祈一皱眉:“坊间传言,即便传上了天也只能是传言,你又何必当真?”
    我气道:“我是不当真,可有的是人当了真。皇祈,你看这个,”我指着自己的眼睛,“这是亮的,我不是瞎子。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么。今日这个红娘我还就做定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被皇祈再次一把拉住。他的笑容也消了,微皱了眉,张口就斥道:“看你平日挺伶俐的一个人,关键时候怎生如此糊涂!我与玉瑶是因了你才亲近些的。若不是你亲点我二人陪你避暑,我们到现在说过几句话都犹未可知。”
    我笑了一声,说:“是啊。你‘玉瑶玉瑶’叫的也很是熟络么!当初陪我避暑你们也欣然遵旨了,今日赐婚,你们也当是懿旨一封,好好遵旨就是!”
    我觉得皇祈已经快要伸手打我了,我第一次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些许怒气。不禁觉得很是委屈,当下叫了声“画未!”画未连忙应声行礼,我一壁定定盯着皇祈的双眸,一壁恨恨道:“立即为哀家修懿旨一封,赐婚右相千金与楚王!”
    画未失声叫了一声“小姐!”的同时,皇祈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些,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安子!”
    我心说这可是你逼我的,于是死死甩开他的手,转身快步疾走,几乎要跑起来。
    而这一次,皇祈没有追上来。
    晚上我坐在书房,空旷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镂雕的琉璃灯罩被灯火映出斑驳的花纹在墙上,房檐是淅沥沥的雨。
    看没许久,舒十七走了进来。一边走进一边问我:“怎么一个人?”走到了我身边顿了顿,说,“看的什么书?”
    我翻过来封皮给他看。舒十七凑近了一些,惊讶道:“《太白阴经》?你在看兵书?”
    我百无聊赖的说:“啊……是啊。闲的没事,就翻两页。”
    舒十七一下就严肃了,坐在我旁边详详细细的看了我半天,问我:“安子,你怎么了?不开心么?”顿了顿,说,“我记得你以前最讨厌看兵书了。”
    我勉强的提起嘴角笑了笑,说:“是啊。以前每天都在学,自然不喜欢看。后来进了宫,却又想念起以前的日子来。”
    我席地而坐,下面只铺了一条绒毯。舒十七便也在我身边坐下,看了我两眼,说:“安子。你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我望着墨黑的天空回忆了一下,好像是的,我以前不这样。以前每天玩玩闹闹跟着师父学点东西,没什么责任也没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当然不这样了。
    舒十七迟疑的开口,说:“安子,你在宫里,是不是……是不是很不快乐?”
    我扁了扁嘴,说:“如果硬让你娶一个你不爱的人,然后莫名其妙的背上一大堆不知所谓的责任,你快不快乐?”
    舒十七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郑重的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某墨下跪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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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回应一下:
    某墨绝不会因为本文v了,所以就开始拖沓情节,像某些作者一样开始写裹脚布然后骗钱!请大家相信某墨是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在我看来,v不v,对我的情节进展不会有任!何!影响。然后,我已经在加快剧情了,因为有看官大人说有点慢。所以最近有在加快,未来也会稍微加快一下。但加快剧情的结果就是可能打情骂俏和大家喜欢看的搞笑的对话等等等等会减少。所以……我想知道大家的意见是如何?因为近几章已经有一些些加快了,所以,大家觉得这章的节奏可以么?这样的分量安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