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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温文学着她的样子,在掌心的面皮上放了一些带着青绿茴香的肉馅,然后开始捏褶子。他虽然不怎么会做饭,但来这白江村这几年也能做个简单的炒鸡蛋和焖饭。
    夏鱼利索地将自己做好的生肉饼放在蓖帘上,然后掀开锅盖将油锅里的馅饼翻个面,接着擀皮包馅饼。
    池温文低头研究馅饼的褶子,修长的手指沾满了白色的面粉,他拿起夏鱼做好的生肉饼,一脸茫然地翻看着,看了半天也没明白馅饼是怎么捏好的。
    夏鱼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地抿嘴偷偷笑起来:“你不能一下子把口捏起来,要一点点的往前折。”
    说完,她拿起一个新的面皮慢慢演示起来,池温文凑到她的身边,仔细地看着她手上的动作,没一会儿就学会了,虽然包的不好看,但是在案板上一按一拍,也是个饼的形状。
    一锅馅饼出炉,金黄的面皮看起来就很有食欲,夏鱼给池温文夹了一个:“尝尝怎么样?”
    池温文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拿起筷子吃起来,馅饼的外皮被油煎炸的又焦又脆,咬上一口,里面的肉馅立马散发出腾腾热气,吸收了茴香汤汁的肉馅别有一番风味,吃起来更是鲜美多汁,回味无穷。
    “很好吃。”池温文又吃了一口,细细品尝后道:“肉馅很鲜嫩,这是什么肉?”
    夏鱼将最后一锅馅饼摆进锅里,开始切着青椒和韭菜:“就是在集市上买的普通猪肉啊,只不过我在肉馅里面加了生粉,所以吃起来更嫩点。”
    池温文第一次知道做饭的讲究还挺多,不只是把食材做熟就行了。
    夏鱼炒着菜,交代着池温文帮忙翻下肉饼。
    只见池温文拿起锅铲,小心翼翼地铲起一个馅饼,然后将馅饼翻过去,随着馅饼落入锅内,一粒粒油星四溅而起,一下迸溅在他的手背上,疼的他紧紧皱起眉头,差点将锅铲扔到一旁。
    他侧头看向正在用大火滋啦滋啦炒肉的夏鱼,心里对她不禁有了几分佩服,做饭这事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干得了的。
    夏鱼边炒菜,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池温文,你怎么知道白三牛在镇子上养了个青楼女子?”
    池温文拧着眉心翻着馅饼,道:“几个月之前,王伯去镇子上给人跑腿采买,路过老鸦胡同时发现看到白三牛跟一个女子进了院子。王伯随口问了一下邻居,才知道那个女子是个青楼女子,已经被白三牛养了一个月了。”
    “这白三牛真是胆子大啊。”夏鱼顿了一下,“他哪来的钱在镇子上养别的女人啊?”
    要知道,在镇子上租一间院子对庄稼户来说可不容易,更别提还养个青楼女子了。
    池温文摇了摇头:“不知道。”
    夏鱼将青椒炒肉盛出来,笑道:“反正不管咱得事,爱咋咋吧。”
    这会儿最该愁的应该是白三牛一家。
    做完饭,几人围着桌子美滋滋地吃着馅饼喝着粥,王伯照例夸着夏鱼真厉害。
    想想之前,他们还都是吃不饱吃不好的状态,自从夏鱼来之后,他们的伙食是越来越好,气色都比以前红润了许多。
    一盘子馅饼不一会儿就被抢着吃完了,王伯吃了四个,夏果吃了三个,夏鱼限制着池温文的饭量,两人每人吃了一个。
    王伯道:“阿鱼,下次大集可以卖馅饼,这味道绝了!”
    夏果点头道:“姐,这真的可以。”
    夏鱼觉得行,但是她没有把这件事定死,万一明天看完大夫,剩余的钱她正巧能租到一个合适的院子呢,那就不用等到下次大集了,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她直接就在镇子上卖馅饼了。
    第二日天刚亮,在池温文一本正经的忽悠下,夏鱼又做了一锅馅饼,带了五个作为她和池温文的口粮,剩下的留给王伯和夏果。
    她揣好钱,和池温文坐上了去往镇上的牛车。
    到了泉春镇,夏鱼先去了一趟李府,将十罐子果酱交给管家,然后又去了泉春楼给刘老板送配方。
    刘老板见到夏鱼来,自是乐得合不拢嘴,想起那天他吃的砂锅焖鱼肉和剁椒鱼头的绝美滋味,他准备将这两样做成泉春楼的招牌菜,肯定能拉回不少的客人。
    夏鱼把配方递过去,提醒道:“刘老板,这个配方只能做鱼类,不适合做别的菜。”
    刘老板将剩余的五两六银子给了夏鱼,满不在乎地挥了挥大手,丝毫不把夏鱼的话放在心上:“没事,我就是用来做鱼的。”
    夏鱼拿了钱,带着池温文去了镇子上最有名的回春堂。
    回春堂的大夫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叫郝才,人称郝大夫。他年轻时候云游四方,跑遍了全国各地,现在老了想找个舒心的地方养老,才在泉春镇开了一间医馆。
    这会儿医馆的人还不多,他给池温文细细把着脉,捋了捋下巴的白胡须,随后摆了摆手。
    夏鱼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和池温文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这莫非是没救的意思?
    郝才望了一眼夏鱼,责怪道:“怎么到现在才来医治?”
    夏鱼急忙回道:“之前家里没钱治。大夫,他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郝才捋着胡子,徐徐道:“病入内腑,不乐观。”
    夏鱼有点不敢相信,池温文现在除了每日清晨咳嗽剧烈,都已经能正常生活了,昨天两人还一起包馅饼呢,怎么就情况不乐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