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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众人却没有什么反应,各个都垂头沉默。
    洪小亮深吸了一口气,打着鸡血安慰道:“姐,咱不能因为闲杂人就不做生意了啊,咱应该更努力把东西卖完,证明咱家的饭食受欢迎。”
    白小妹在一旁点了点头:“嫂子,我觉得亮哥说得对。”
    王伯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背对着众人的池温文,没说话。
    夏鱼知道今日这件事对池温文的伤害是最严重的,毕竟先是被赶出了府,又被人无端嘲讽了一番,任谁都不会一笑而过。
    她抿了抿唇,沉声道:“王伯、小妹、小亮,摊子的生意就交给你们了,我带池大哥去山上散散心。”
    洪小亮往炉灶里添了一根柴:“姐,放心交给我们吧。”
    夏鱼走到池温文的身侧,见他的神色平淡如常,只是目光中多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她扯了一把池温文的袖子,小心翼翼道:“我们去庙里看看吧,你不是说这里的佛祖最灵验吗,咱们去拜一拜,也好去去晦气。”
    池温文应了一声,将脚边的碗盆收好,随着夏鱼一起挤进熙熙攘攘的人潮里。
    两人被人群冲散了一波,夏鱼好不容易才找到同样在寻找她的池温文,彼此相视一望,不约而同的拉住对方的袖子,默默往山脚下的台阶处走去。
    寺庙坐落在半山腰处,要想上去烧香拜佛,需先登上一百八十阶台阶,许多人还没走到一半,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坐在路边歇息,人流也被分散了不少。
    夏鱼和池温文倒是因为经常干活,体力要比常人好许多,爬完阶梯到寺庙时,也只是额头布了一层密汗。
    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将阳光挡在外头,让山上的空气比山下清凉许多。
    夏鱼好奇地跟着人群往寺庙里走,这里不似她想象中的寺院那般整洁,有青砖绿瓦,还有不少的僧人打坐念经;反倒是土墙青石路,连个寺庙的牌匾都没有,穷破之极,僧人也只有看门僧和一个扫地僧。
    “这里的香客挺多呀,怎么不用香火钱把寺庙修缮一番呢?”夏鱼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池温文早上在叶石那里打听过寺庙的情况,便解释道:“庙里的师父说佛祖慈悲为怀,怜悯天下,香火钱不应修缮寺庙,而是要拿去拯救苍生百姓。东阳城有一间庇佑所就是这里的僧人所建的。”
    “原来如此。”夏鱼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这间无名寺庙在她心中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许多。
    她和池温文来到院中最大的一间屋子,朝着正中间端坐着的佛祖泥像拜叩三首,捐了一吊香火钱。
    寺庙深处有一座荷花凉亭,这也是池温文打听到的。
    两人从香烟缭绕的屋子出来,慢慢朝着寺庙深处走去。
    池温文问道:“你刚才许愿了吗?”
    夏鱼摇了摇头:“没许,我又不信这,你呢?”
    池温文看了一眼前面铺在地上的石阶,迈上一步道:“许了。”
    夏鱼笑着望向他:“那可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池温文淡然一笑:“你不是不信吗?”
    “那也不能说。”
    池温文轻笑不语,突然感觉自己倒像是女子家似的,许什么愿得一心人,合家欢这些愿望......
    夏鱼走在他的身侧,随口问道:“你方才跟池旭阳说的话什么意思啊?”
    “池家的账簿八成有问题。”池温文有些惆怅,他之前是发现了一丝端倪,不过也是自己的推测:“在倍香楼事件后,我打听过池府的消息,推算过池家的收支,池府现在的账务很有可能有个大空缺补不上。”
    “你怀疑跟池旭阳有关?”
    “嗯。”池温文没有否认,“现在池家的大部分商铺都在池旭阳的手中,府里的财务都由他的妻子王氏打理。”
    第44章 原来如此
    这会儿大部分人还在寺庙里烧香求佛, 只有夏鱼和池温文两人漫步在石径小路上,那画面宛如一幅浪漫的才子佳人图。
    夏鱼走得有些累,在凉亭寻了一块石凳坐下, 她眺望着满池娇艳欲滴的荷花, 内心波澜起伏。
    没想到池温文的心思竟然如此缜密,能凭借自己的推算知晓池家的收支有问题。
    而池旭阳最后的反应, 大概也印证他的想法。
    池温文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荷花池,开口道:“我托白庆打听过池旭阳,他除了在东阳城经营了一座酒楼,另外在周边的镇子也经营了大大小小十几个酒楼。”
    夏鱼有些不解:“这也是一种经营手段啊, 挤走规模小的食肆,垄断市场。”
    “你可知池家原先在东阳城的铺面有多少吗?”池温文顿了一下,又道:“除了阳香酒楼,东阳城的布庄、胭脂水粉铺, 大半都是池家的。而现在, 池家所有的家产,只剩下一家阳香酒楼, 还有周边十几个子酒楼。”
    夏鱼惊讶道:“怎么会这样?”
    “这一切的源头都要归根于池旭阳的母亲,王家人。”池温文看向夏鱼, 问道:“你可知,我之前病重,王伯曾回过一次池家?”
    夏鱼对上他的目光, 点了点头, 这件事王伯曾无意间跟她提起过。
    池温文接着道:“那次应该是池家面临的第一次危机,各大铺子相继亏损银钱。其中最根本的原因是王氏的弟弟,也就是池旭阳的舅舅,染了赌瘾, 欠了一身的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