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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可以飞上去,可这人慢吞吞爬山阶,估计因为她穿着裙子?
    说起裙子。
    “师傅,现在服装业发展起来了,就我们戈壁里面都有好多新款式呢,不过还是首都跟香港两个区域最发达,前段时间你不在嘛,我就帮你挑了一些留着,对了,蔺姐跟雪镜她们挑眉也帮你挑了一些。”
    虽然作风霸道残酷,但众人都知道王九是一个在私生活上相当精致的人,衣食住行都很讲究,所以在这方面还是可以讨好的。
    王树把一些衣服私聊给王九看了。
    王九看完,嫌弃得很直接,“它们不适合我,但适合你。”
    连裙子跟人一起嫌弃。
    王树:/(ㄒoㄒ)/~~
    师傅果然还是师傅,莫得感情。
    不过王九还是收了很多裙子,因为蔺归晚她们话不多,直接寄了邮箱。
    阿,果然还是美女的审美值得期待。
    王九收着这些美美的衣服,一边看向前头可见的袅袅梵香。
    路上人少,但王树话多,加上滚滚跟白白插科打诨,所以一路都不显安静。
    直到王九站在一尊佛寺僻静庭院中。
    一颗老而悠久的银杏树,冠盖婷婷,看似清幽压制,奇异的是殿前却供奉怒目金刚。
    自然之美,信仰之厉。
    动静冲突,生死矛盾。
    不过表面上它是好看的,以前很多人在这里拍照,小年轻特别多。
    王树莫名觉得这地方有点不同寻常,忍不住安静了,白白跟滚滚也不敢逼逼。
    至于王九,从她熟门熟路走到这里,王树就知道她以前常来。
    也不知道是跟谁来的。
    应该也没有别人吧。
    老王就不是一个爱带前夫/前男友/包养明星跟暧昧对象出来拜佛上香的人。
    也不知多久,王树终于逼逼出口:“师傅,您把她带回来了么?”
    王九偏过脸,看了他一眼,竟给了一个笑。
    “嗯。”
    轻微一应,带着笑,柔软似带惬意。
    以前以为见过师傅笑,现在却觉得,这一次才是真实的。
    王树懂了——师傅很开心,她真的很开心。
    或许他就能见到那个老太太了,那个只活在很多人记忆里的老太太。
    似乎想到什么,王树问王九要不要去求签。
    “不去。”
    奇怪的人,来佛寺不求签,那一定不是个诚心的人。
    “那我能去不?”王树一问,王九睨了他一眼,“不是不信?”
    王树红着脸给了一个网络热句答案:“来都来了。”
    王九不置可否,随他去,于是王树就带着一熊猫跑了,白白落后了一些,瞪了王九一眼,“这么久没见,祖奶奶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么?刚刚王胖子不在也就算了,现在他们不在了,你可以表现一下了。”
    王九居高临下端详它,来了一句温柔细腻的话,“还这么黑呢?”
    艹!
    白白怒瞪,气呼呼跑了,它也要求签,要变白变白变白!
    他们都走了,就剩下王九一个人。
    她站在那很久,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眼神有些恍惚。
    这里她来过很多次,每次都是跟老太太来的。
    记忆若有残留,是庭院里随风随光自然盛开的花,还是斑驳墙上爬入缝隙的青苔,全看人的心更在意得到还是失去。
    王九最终低了头,双手合十,闭上眼。
    这是她此生唯一一次发自内心的祈祷。
    愿神明庇佑,予我仁慈。
    我愿...不计代价。
    ——————
    王九放下手的时候,见到一个人影隐约熟悉,她看了一眼,也没动,等对方走过来。
    严宴庭走出林木阴影,站在阳光下,沉稳道出一句,“好久不见。”
    这人变化不小。
    但王九也不甚在意,哪怕她知道对方肯定早早等在山中。
    这个人算是最接近她跟老太太的人了。
    起码那些年里是。
    “嗯,是很久了。”
    严宴庭也没多说,只拿出一个东西递给王九。
    “虽然你可能不稀罕,但这是我给老太太的...她一直都是我这辈子最敬重的人。”
    王九看了他一眼,接过后道:“谢谢。”
    然后她转身走了。
    严宴庭看着她的背影,直到人看不见了,他才松口气,转头看着怒目金刚,低头笑了笑。
    苦涩又释然。
    没有怨,所以不必纠缠,因为说到底...他骨子里尤其庆幸,也不曾后悔。
    至少王九这个人最美好的那些年也是与他共度的,哪怕人设虚伪,但谁敢说自己就是真实的呢?
    他是幸运的。
    ————
    走在路上,王九手指摸过平安符后面,看到后面刻着的祝福名字分明有两个。
    她看了一会,把平安符收起,但过了几分钟,她又多了三个平安符。
    嗯,王树以及滚滚妖跟狐狸精跪在佛像前面求的。
    王树对此还有些嘟囔,“师傅你不知道,刚刚那些和尚看我们的眼神就跟看西游记似的,MD,都什么时候了,蟑螂都成精了,这些小光头太没见过世面了。”
    王九乐了,伸手拍了下王树脑袋。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