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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再愁下去可是会伤到身子。老奴斗胆说上几句,其实您与宋夫人相识多年了情意也是深厚的,不忍心看宋小姐这般。老奴认为宋小姐想来也是对殿下用情至深,这才迷了心智做出这样的事。”常嬷嬷陪伴皇后多年,最懂皇后的心思,这才说了这番话。其实,常嬷嬷打宋嫣然小时候起就喜欢诗书达礼的她。
“唉,这些本宫都懂,可奈何嫣然那孩子如此执迷不悟,太子无论如何也不愿让她进门,连侧妃也不肯。不过,如今看来好在没让她嫁进东宫,如此善妒怕是整个东宫都不得安宁。”
“娘娘说得是,这善妒的女子可管不了后宫。那,不如就让宋小姐去青云寺里,日日摘抄诵读佛经,也算是替太子妃赎罪。”思来想去,常嬷嬷觉得这比受刑遭罪来得好。
只是青云寺离京城甚远,又是藏在山间的简陋之地,向来是那些犯了事的妃子们罚去的地方,而终日对着佛经摘抄念读,味同嚼蜡,苦不堪言。
皇后正了正身子,思考这个提议。“也罢,就如此吧。希望经过这次她能改了性子,安生过好日子,不要再执迷不悟。”
“娘娘心善,老奴猜宋小姐定能体谅到娘娘的一番苦心。”
皇后最后叹了一口气,吩咐人将这个安排知会太子一声。等晏行墨点头后,这才让人处理,将宋嫣然押往青云寺。
等宋府一家得知时,想要再求饶也没用,好在出发前还能见上一面。宋夫人紧紧地抱着她哭,也不得不看着她被送走。等她回京,也要一年后的事了。而与状元郎的婚事,自然也是做不成了。
明知意昏迷期间,简淮王听闻后一度担心想要进宫看望,可王剑被抓一事让他一时不得轻易唇出面。
回京至今已半年多,简淮王一直低调的深居简出,除了私下秘密接触过一次王剑,几乎没和什么人往来。王剑被抓,突厥又败了,简淮王只觉得事情越发不顺利。
没想到朝廷的实力不容小觑。这突厥部落,当初正是见他们实力突出,有共同目标才达成了合作,想来也不过是乌合之众。
他回京的计划之一因此折了腰,只能先尚且按兵不动,等待时机。反正,那老东西也没几日好活了。
虽不外出,但东宫里的消息也能传到他这里。等打探到太子妃已经可以出门走动后,简淮王便寻了机会进宫偶遇。
果然,这日在太子妃给皇后请安报平安时,终于让他找到了机会。
“臣妾见过王爷。”看着突然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云卿身形一顿,反应过来后忙向他行礼问安。
“本王刚巧经过,不用多礼。听闻太子妃受伤了,本王深表痛心,可是好了?”眼里的关切,情真意切。
“多谢王爷记挂,臣妾已无大碍。”
“没事就好,务必照顾好自己。”不然,他始终会心疼。
这是云卿有了前世记忆后,第一次看到简淮王。此时此刻,去年中秋宴巧遇及往后的种种表现,云卿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只是前世,自己曾经因为一片私心差点害了他,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与他终究是无缘错过。今生就不必相认,便不会再连累他了罢。
“若没有事,臣妾就先回宫了。王爷您请便,臣妾告退。”打定了主意,云卿行了礼就离开。
文彦哥哥,我们各自安好,也请你照顾好自己。
望着太子妃远去的背影,简淮王心中有些浊气,不自觉握紧了双手。每次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却没有理由留住她。
这一段小插曲很快就有人告知了被晏行墨,他只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对前世执迷不悟的人,不仅仅他一人。可又如何,孤不会给任何带她走的机会。
“证据找得怎么样了?”
“回殿下,属下只查询到简淮王私下与王剑会面过一次,再没有其他的异常。不过,属下倒是发现了简淮王身边的人,有秘密跟刘显刘公公身边的小太监联系过几次。只是行事过于缜密,属下好不容易截到一封信。”
说着,昌垣上前,将信件递了过去。
晏行墨将信件内容一览而过。很好,还是跟前世一样智勇双全,只是,这盘棋未免下得太大了,以至于引火上身自身难保。
“奉孤的命令,将简淮王与刘显一并抓了。”晏行墨沉声吩咐,然后将令牌扔给昌垣。
“属下听令。那道长呢?”
晏行墨沉思一会。“暂且不动先留着。”父皇沦陷道术太深已是回力乏术,姑且让他有所寄托。
很快,在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何事的时候,一群带刀的侍卫冲进了寂静的王府,昌垣言简意赅道出了缘由且拿出令牌后,就将简淮王强行带走。
同时,皇帝身边最得力最受信任的刘公公,在屋内休息时,未待辩解就突然被闯入的侍卫押走。
简淮王被抓的那刻就意识到,是太子发现了他处心积虑的谋划。也是,任何事情向来都瞒不过他。在那晚见到他并认出他时,他就该知道的,可他偏偏不信。
如此摘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两世都得不到他想要的。
没有任何风声,众人听闻简淮王与刘公公被抓走,心中大骇。可没多久,又传来了他们二人私下勾结外党,试图谋反的罪名之后,更是犹如一记重磅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