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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闻岸:“……”
    可沈延即便说着这样的荤话,眼中却不带油腻的情欲,反而微微蹙着眉头,似乎真心实意地觉得有点苦恼,不会给人不舒服的感觉。
    其实情到深处做什么都是自然而然的,对于沈延来说,他原本不是很在意这些,但如果对象是先生,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幸福。
    他喜欢和先生亲密的感觉,再近一点,这让他很有安全感。
    江闻岸微微一笑,心中已有了决定。
    他伸手拥抱沈延:“好,等回了燕京我们就成亲,在汀兰苑,我们洞房。”
    他抬头亲了亲沈延的下巴,细若蚊声道:“我不怕疼。”
    沈延满心欢喜,可江闻岸心中却只有无尽的悲伤和不舍,他以最灿烂的姿态强颜欢笑。
    他不知道靳言的条件是什么,只知道自己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耽误了靳言回家的时间,任务须得提上日程了。
    成亲也好,洞房也好,他全都愿意,或许这一次就是最后的告别。
    门没有关上,靳言站在门口看着里边相拥而眠的二人,低头玩弄着一枚小玩意儿。
    那是一枚小小的铭牌,如果江闻岸看到的话或许会被勾出一些回忆。
    靳言从小就长得很漂亮,小的时候出门人家都会把他当成女孩子,再加之他的声音很细,直到变声之前一开口总是让人分辨不出性别。
    更多的人会以为他是一个短发的女孩子,因为他的脸实在太漂亮了。
    江闻岸曾经也认错过。
    初一,那是靳言第一次离开家、离开父母,去到寄宿学校,陌生的环境让靳言很是不安,于是他在军训期间都是一个人缩在角落不与人说话。
    回归线附近的夏天很热,午后的站军姿让一群女孩子叫苦不迭,有的人还当场晕倒了。
    靳言生病了,身子很难受,休息的时候便用沾了水的纸巾敷脸,他擦着眼睛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碰了一下,继而有人在他身边坐下。
    “小同学,你怎么哭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靳言刚想摇头,却听那人继续道:“女孩子不能哭鼻子哦,哭了会变难看的。”
    靳言抬起头来,额前的刘海还沾着水,冷冷地瞪了他一下。
    眼前人似乎愣了一下,继而灿烂一笑:“我错了,你很好看,哭也好看,一点都不难看。”
    少年明媚的笑容让人晃了眼,靳言一时间忘记澄清自己不是女孩子这件事。
    那是少年时期的江闻岸,有点中二却又很热心的少年,这是靳言对他的第一印象。
    “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在这儿休息一下吧,我帮你去跟教官说。”
    “不用。”
    靳言不习惯跟人打交道,对这么自来熟的人亦有点排斥,只想躲,因而只是冷漠地回应了一句便走开了。
    奇怪的是后来他再也没见那个人,只听说有个顽皮的学生晚训结束还骑车在校园里乱窜,在一段没有路灯的路下坡时摔了一跤,把腿给摔断了,因而没有继续参加接下来的训练。
    此后靳言其实有见过他,但他们隔着好几个班级的距离,偶尔匆匆路过食堂的时候会擦肩而过,可是那个人好像眼睛一直只盯着前方看,从来没有发现过他。
    后来靳言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做江闻岸。
    原来那个经常因为翘课去网吧打游戏的江闻岸是他,原来那个一直排在成绩排行榜第一位的江闻岸也是他。
    当这个名字和这个阳光恣意的少年重合的时候,靳言更是时常注意到他。
    可他们毫无交集,直到高一,又是一场军训。
    所有人都戴着一模一样的军绿色帽子,清秀的男生看起来像女生,皮肤被晒黑了的女孩子也会被错认成男孩子,比如站在靳言身边的一米七五高个子,直到听到她开口说话,靳言才惊觉她是女生。
    巧的是他和江闻岸考了同一所学校,他们隔着一个连,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晒了几天皮肤依然比女生还白皙的男生。
    一个暑假过去了,江闻岸好像没有变,还是那么爱笑。
    军训的最后一天晚上,他在操场站着,看着同学们与教官告别,女孩子们哭得稀里哗啦。
    他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因而只是在一旁站着。
    忽而听到身边传来起哄的声音,偏头就见寸头少年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蓝白校服,在路灯之下显得格外青春有活力,靳言手掌微微合拢,呆呆盯着他看。
    江闻岸终于靠近,说出了让靳言很惊讶的话,他说:“同学,我喜欢你!”
    靳言垂下眸子,淡淡道:“嗯,先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再说。”
    他看到了江闻岸极速涨红的脸,听到了来自他身后的男生们的哄堂大笑。
    靳言皱了皱眉头。
    他觉得自己没说错,高中本来就不是一个适合谈恋爱的阶段,等到大学有时间了再考虑这些事情不是更好吗?
    军训期间他上了很多次学校的表白墙,很快被人称为校草,可江闻岸好像从未关注过这些事情。
    有一天路过食堂的时候他听到江闻岸诚恳地问室友:“靳言是谁啊?”
    “就是你上次表白的那个漂亮'妹子'啊。”
    “江闻岸你是真的眼神不好啊,有这么高这么帅的妹子吗?”
    男生们的声音十分聒噪,让靳言很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