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页
陈知孝讪讪一笑,贵妃失了宠、丽妃更是巴不得何家倒霉,求这二位,岂不是自找没脸?
“娘娘肯尽力就好。”陈知孝忙双手将一只锦盒奉上,“这是太子殿下送给娘娘的晋封贺礼,还请娘娘笑纳。”
送走了这个心眼儿颇多的陈知孝,卫嘉树这才打开了锦盒,哟呵,挺直接!一盒子银票!
数目可比当初谨妃送她的“零花钱”不可同日而语!
卫嘉树淡淡吩咐路惟忠:“拿着送去御前吧,太子这份孝心,本宫可承受不起。”
路惟忠道:“请娘娘放心,奴婢会向万岁爷如实禀报的。”
卫嘉树暗忖,路惟忠的来历,东宫自然门清,所以陈知孝那番话,哪里是说给她听的?分明是说给皇帝听的!
午后时分,皇帝便大驾光临了长秋宫,那只锦盒还给原封不动带了过来。
“这点儿银票,你只管安心守下便是。”宣承熠淡淡说。
卫嘉树嫣然一笑,“这银票,怕是出自何家吧?”
宣承熠坐在临窗的罗汉榻上,他揉了揉眉心,“这事儿是承恩侯何璋所求,修仁夹在中间也是为难,所以才叫人来求你。”
承恩侯,在本朝,是专门给皇后之父的封爵,有几位皇后,就有多少位承恩侯,而且这个爵位世袭三代方才累降,堪比开国武勋。
好吧,何家本来就是开国武勋。元后何椒英的祖父乃是理国公,亦是世袭三代方才累降的爵位,这个爵位自是要传给嫡长子。
但元后之父,是次子,因此其兄袭第三代理国公爵位,何璋为初代承恩侯。何氏一门,一公一侯,也算是极其煊赫了。
卫嘉树道:“嫔妾听着那陈知孝话里的意思,是希望何嫔尽快放出来,并且恢复封号。”
宣承熠脸色微微不喜,“都年底了,朕也不能不顾何家与太子的面子,但封号——便算了!”
卫嘉树“哦”了一声,如今六宫大封已毕,不知多少人荣获晋封,唯独何氏不进反退。只怕解除了禁足,也没脸出来见人吧?
宣承熠冷冷道:“但愿她已经学乖了!”
卫嘉树莞尔,一个蠢人想要学乖,可不是容易的事儿。
瞧瞧那夏贵妃,碰了多少次南墙,如今才稍微学乖了一点点。
但是,直到如今,皇帝还是没有召幸贵妃,顶多就是偶尔去长安宫小坐片刻,说白了只是念着景安太后、念着夏氏一族罢了。
第209章 贵妃复宠
殿中茶香袅袅,宣承熠饮了一盏温热的龙井,见夕阳的余辉映照在西窗上,映得嘉树那张粉白玉嫩小脸也上也染了一层嫣红,不由心下一热。
“朕今晚不走了。”宣承熠忽的一把握住了卫嘉树的柔夷。
卫嘉树嘴角勾起一个坏笑,“那可不巧,嫔妾身子不方便呢~”
宣承熠一愣,旋即蹙眉:“怎么这个月提前了?”
卫嘉树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晌午才来的……”
吃着那种药,月事终究是有些紊乱。
宣承熠自然明白是何缘故导致月信忽早忽晚,他眼底有些晦暗不明,“那你好生养着,这几日仔细些,不要受凉。”
叮嘱了几句,皇帝就走了,瞧着不大高兴的样子……
卫嘉树腹诽:这种事情,又不是她能决定的。
姨妈来了,虽说可以免于侍寝,但也着实不舒服,腹痛腰酸,浑身无力,还时不时又血染床榻的风险。
幸好她“发明”了健康巾,要不然这姨妈期真不晓得该如何熬过去。
出了长秋宫,宣承熠就阴着脸,龙舆也不坐,兀自大步走在长街,急得姜永福抓耳挠腮,只得赶紧叫太监抬着空舆,麻溜跟上!
才走了十几丈远,便迎面瞧见了贵妃夏氏领着四皇子有说有笑的样子。
瞧见皇帝大步正面而来,夏贵妃也惊了一下,惊讶之后,是难以抑制地欢喜,她连忙整理衣襟鬓角,屈膝做万福,“皇上,您这是——”
似乎是从长秋宫过来的?夏贵妃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长秋宫仪门,都这个时辰了,皇上却没有留宿在长秋宫。
宣承熠止住脚步,淡淡道了一声“免礼”。
夏贵妃眼眸中满是欢欣,她拘谨地理了理鬓角,“嫔妾瞧着今日天气不错,所以带修俭去了一趟宝华殿。”
宝华殿是宫中的佛殿,夏贵妃自失宠以后,便长带修俭去进香礼佛。
冬日的凉风带着几分迦南香的气息,宣承熠暗道,原来是去佛殿了。
多日未见皇帝,夏贵妃眼神幽怨中带着几分柔情脉脉,她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宣承熠扫了夏氏一眼,“你瞧着瘦了些。”
只是一句算不上关怀的话,夏氏却瞬间鼻子一算,眼圈也红了,“皇上……”
宣承熠扫了一眼乖巧安静的修俭,淡淡问:“是不是修俭太顽皮?”
夏贵妃急忙摇头:“俭儿很乖,是臣妾最近胃口不大好。”——她空有贵妃的位份,却是日渐门庭冷落,再精致的珍馐,也终究食不下咽。
宣承熠自然清楚夏氏对他的情愫,从前他一直觉得很烦,但夏氏如今性子总算收敛了些,倒是不那么招人厌了。
这样含情脉脉的眼神……嘉树是绝对不会这般。
宣承熠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