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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别说,别看之前薛昌韫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提起这张氏也是素来没什么好话,说人家是“读了一肚子女四书的呆子”,中间又夹杂着一个他一厢情愿的文渺烟,张氏进门之前,可真是没少抗拒,可是如今,眉眼间倒都是春风得意了,坐了这一会儿的功夫,说不了两句话就要瞟一眼张妍。
    他自个儿没出息,自然是少不了被众人一顿打趣的了,薛昌韫倒也是甘之如饴,不过嘿嘿一乐。
    拜见过了皇后,张妍还要与妯娌和姐妹见礼,她性子恬淡稳重,倒是与诚安公主一见如故,二人谈起针线来说得旁若无人的,不一会儿就手拉上手了。
    至于薛雯么···无论是之前的文渺烟,还是而今的张妍,初见时难免都是有点“敬畏”她的,也不如待别人时敢于亲近。
    不过,凡事倒是也有例外······
    七月,四皇子的两位侧妃也一同入宫了,就这一件小事,也有新奇——
    也是巧得很了!那徐氏的闺名竟就是叫做“妙言”的,不仅如此,长相也与文渺烟有一二分相似。
    好在薛昌韫是个拎得清的,不说已与张妍有了夫妻情份,也敬爱她事淑妃、管理宫人辛苦,断不会为一个侧妃而下了她的面子,若真是为了这一二分相似和同音的名字而抬举徐妙言,也同样糟践了徐妙言、糟践了表妹文渺烟。
    故而待两位侧妃暂时没甚区别,也都越不过张氏去。
    这徐妙言呢,倒是个有趣儿的人。
    某一日,她偶然一次碰上了他们兄弟姐妹们上骑射课,她站在一旁看热闹。
    谁知没看一会儿,就脸皱得跟吃了杏似的,别人她管不到,唯有薛雯一个女子在场上,她趁着中场休息直愣愣就上去了。
    愣生生地说人家这不对了、那又错了,薛雯倒也虚心,也没恼,一一都跟着她学。
    只是徐妙言的这一手是跟着校场上真真儿杀过敌寇的兵将们打熬出来的真本事,本就不是谁都能轻易上手的,薛雯呢,甭管好赖,也是打小学到这么大的,一时半会儿真是纠正不过来。
    徐妙言是个急脾气,教了两会儿就气急败坏地跺脚道:“你,你怎么老是那么多的花架子啊!你瞧我,你瞧!就这么!拿出来!搭弓!瞄!松手!这难吗?”
    好家伙···薛雯是谁啊,从来被人捧着敬着,长到这么大谁面前也没挨过重话的,叫她这么训孙子似的,不由也恼了,火道:“我瞧瞧瞧,我瞧什么瞧!你那么快干嘛我瞧得着吗?”
    那徐妙言纯是个二杆子,一开始上前来,多少也存了些交好这位举宫闻名的明安公主的心思的,这会子哪还记得眼前的是谁,声音又拔高了些道:“本就该快,我说你慢你还反过来说我快?那你慢慢来吧!等你箭出去,乌龟都跑没影了!”
    她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了,娇滴滴的小姑娘倒也不难看,声音也都很悦耳,只是越吵越激动、越吵动静越大,终于把几位皇子和皇子伴读都引来了。
    薛昌韫有些不自在,先发制人道:“徐氏,你可还有一分当嫂子的样子?不说别的,蓁娘比你小呢,你理应相让,更何况这是公主!张氏来了也没有挺腰子的,你是怎么了,疯魔了不成?”
    徐妙言吵得热血上头,正沸腾着呢,就算是薛昌韫开口也还不就坡下驴,嘀嘀咕咕道:“回殿下,妾与二公主同岁。”
    跟个小孩子一样,饶薛雯气头上,被她这样子逗的,倒是一时忍不住要笑。
    谁料这里头倒还有那薛昌煜的事儿,在一旁欠儿掰掰的插嘴道:“蓁娘啊,不是三哥说,你也真是的,你是有多笨呐啊?把人家徐侧妃气得这样?”
    薛雯本就一百个看不上这个三皇兄的,正要张口,斗鸡一样的徐妙言先行无差别攻击道:“倒也不是,几位殿下都挺······二公主已经算不错的了。”
    说得薛雯再也忍不住了,笑倒在她身上直抹眼泪,她自己还不觉得如何,单手搂着薛雯怕她摔了,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不知所措地望向四皇子求助。
    薛昌煜再如何不经,也不至于和女眷吵嘴,气得张了张口,一甩袖走了。
    薛雯也笑差不多了——其实夸张大笑本就有五分是做戏故意气那薛昌煜的,等他走了,便直起身轻咳道:“我们不吵了,皇兄忙去吧。”
    一直站在旁边的大皇子这才施施然开金口,点头道:“瞧那一头汗,别玩了,去坐会儿吧,静静喝茶吃点儿点心,可不兴再吵嘴了。”
    薛雯曲膝应是,领着徐妙言坐到一边儿去休息了。
    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薛雯与徐妙言经此一遭,也就算是熟稔起来了。
    薛雯又本就是个心气儿高的,有徐妙言从旁指导更事倍功半,她又肯下功夫,抽了空就苦练,果然进步神速,一时倒让几个皇子也都有了危机感。
    薛昌韫更是近水楼台,逮着了徐妙言开小灶,倒是让徐氏无心插柳了一回。
    只是······说到底,薛昌韫其实还是喜欢文弱飘渺那一挂的,如今最得宠的是另一个卓妃,只不过有了这一件事,也能让徐氏不至于被比得没地儿站罢了。
    七月眨眼间又到了头了,八月,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八月十六日,乃是薛雯的生辰。
    王太后的意思是,长辈尚在,又不是及笄,实在没必要大办,“倒是折了她小人家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