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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雯也同样移开了目光,听了他的话不太赞同,却是冲着另一边,常嗣年对面,自己侧边的沈尧道:“阿兄,此地有多少驻军?”
    沈尧眼神在兄妹二人身上溜了一圈儿,他在薛雯面前不敢“造次”,也没道理趟人家的浑水,便只当不知,忙道:“有近十万。”
    薛雯点了点头,又问:“亲王府配护卫多少人?”
    沈尧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瞟了一眼楚王,道:“千众。”
    薛昌辉闻言露出沉思之态,片刻,点头冲常嗣年道:“如此,本王最好还是留在此处更为稳妥,只怕还得求将军庇护了。”
    他们两个在这儿隔空对话,把自己和沈元麒夹在中间,常老将军是个大老粗,一时有些跟不上小年轻的路数,没有及时接话。
    气氛也有些凝涩,沈尧见状,忙笑着插话道:“这也好办,反正也不是第一回 了,现成的,我把那姓米的锦衣卫······”
    话说一半儿,薛雯端起茶盏来,轻轻咳了一声,沈尧跟被针扎了一样,前一秒还侃侃而谈,下一秒立刻住了嘴,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听话而又乖巧地坐好了。
    薛雯嫌他闹腾,都这时候了还嬉皮笑脸,瞪了一眼,问道:“大皇嫂和侄子侄女可在营中?”
    薛昌辉对着常将军道:“不错,还得劳烦将军将我妻儿接来,以防有变。”
    ······
    这不毛病吗?!瞎裹乱!我倒成了传话筒了,陪你们在这儿过家家。
    常将军受不了这份乱劲儿了,起身告辞道:“那你们聊着,我先去布置布置。”
    而常嗣年前脚刚走,薛昌辉后脚就也连忙站了起来,假咳了两声,道:“那···你俩聊,我先去安排安排。”
    说着就跟后头有狗撵着一样,慌里慌张走了。
    正好,薛雯本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皇兄,见状立刻松了一口气。
    沈尧得空将自己前番的布置一一说了,薛雯听了这虚惊一场,也不由大为感叹,道:“幸好你认出了他,否则吴千户危矣。”又问:“你可知道吴千户被关押在哪里,可有得用的人选?这两天就把他救出来吧。”
    沈尧乍听不解其意,道:“如此岂非打草惊蛇?我了解郭长明将军,他是一个万万分小心谨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别说他现在更信吴大力,就算是他已经怀疑,一时也不会打杀他,只会进一步查探,直到证据确凿,大力留在那里,还是比较安全的。”
    薛雯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正是要打草惊蛇啊,常将军对待上一拨杀手的办法就很聪明——我们就是要打草惊蛇,让郭将军信了米安传来的真消息率先闹事,咱们才好故技重施,名正言顺地装糊涂,将他扣住。”
    沈尧露出恍然地神色来,薛雯接着道:“不过···你刚刚说他生性谨慎···那么,恐怕光是吴千户逃走还不够他短时间内下定决心行动,我看,总要再想个法子,逼一逼他才好。”
    沈尧应诺,沉思起来。
    三日后,常嗣年按照计划布置完毕,沈尧的人当晚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救走了吴大力,郭长明得知吴大力逃走的消息后大惊,可冷静下来后,却又举棋不定起来,疑惑这陆九一明明已经初步取得了自己的信任了为何要逃走——难道,是另一人米安有同党,故意劫走了陆九一,使了一出反间计?
    过了整整一日,郭长明都毫无动静,可见果然不出沈尧等人所料,只是这样还不能让郭长明孤注一掷,彻底信任米安,做出大胆的举动来。
    好在他们还有后招。
    郭长明自然是半点儿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人家的局中不得脱身了,正在认认真真地左右为难,纠结难以决断——直到,楚王也不见了。
    一开始,军医仍然每日为楚王诊伤,常将军也如往日般每隔几日就过去陪着坐一坐,暂时留在了军营中的二公主也一样,一切按部就班,似乎全无异常。
    但,在这一切正常中,也还是露出了破绽。
    ——太刻意了。
    不管是军医、常将军还是二公主和沈尧,他们总是看似合理地数着时辰进出,可是不论是看诊还是闲谈,不会每次都是不多不少的一刻钟、半个时辰,这一切都显得太刻意了。
    察觉了这点异样,郭长明立刻派出了暗探深夜查探,果然早已是人去楼空!
    这下子陆九一的突然逃走就有了缘由——他的主子是薛昌辉,他争取到了时间也送来了消息,楚王逃走,陆九一自然也就不用再留下做戏了。
    连环套终于套住了谨小慎微的郭将军,一夜火光混乱人嘶吼马嘶鸣。
    薛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听着外头震天响的各种动静,惊得一夜未眠,紧紧捏着袖中沈尧送给她的一柄吹毛断发的匕首,浑身僵硬地枯坐着。
    陆力和瑞金瑞银也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各自拿着家伙事儿,挡在她的身前身旁。
    薛雯没经过,他们又何尝经过,架势唬人,其实真要是有人对薛雯不利,他们也顶多能以命换一命——换不换得来还两说呢······
    沈尧提着剑挑帘进来的时候,陆力紧张过度,膝盖一软,扑通就给沈将军行了个大礼。
    沈尧甩了甩剑身上的血,想了想,干脆把宝剑扔到了门边儿,这才走近了薛雯,道:“公公这是怎么了?您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