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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大袍袖下,傅容景五指捏紧成拳,面上却是不显,平静的走到殿前,朝上座之人行礼。
    “臣傅容景拜见陛下。”
    霍致峥多年习武,目光向来锐利,方才傅容景与宋清盈的眉眼官司他在上座尽收眼底,虽然宋清盈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的神色,但看傅容景那心疼的眼神,她莫不是在他面前摆出一副可怜委屈的模样?
    指节分明的手慢悠悠的端起茶盏,霍致峥浅啜了一口茶水,若有所思的盯着那道修长如竹的青色身影,“傅卿家请起。”
    接下来,俩人就太学祭礼的主题讨论了大半个时辰。
    宋清盈全程垂着头站着,一开始她还百无聊赖的听听他们聊的内容,可听到后来,就像是上数学课般,听着听着脑袋就成了一团浆糊,眼皮子也直打架。
    眼见着快到午间休息,这君臣俩还没完没了的,宋清盈顿时有种数学老师拖堂的感受——怎么还没讲完!你们都不饿的么。
    似是听到她内心的哀嚎,霍致峥轻敲桌面,淡声道,“祭礼事宜便按傅卿家你说的安排,明日拟好书面章程递到勤政殿来。”
    傅容景举起笏板,从容应道,“微臣遵命。”
    霍致峥略一颔首,又留他一同用午膳。
    这本是一句客套话,不曾想傅容景竟然应了下来,“那微臣恭敬不如从命,叨扰陛下了。”
    闻言,宋清盈都忍不住抬头看向那傅容景:她记得原书里的男主虽然有点恋爱脑,但还是聪明的,咋的现在这么没情商,客套话都听不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看傅容景时,莫名感觉上头有一道视线扫了过来。
    可等她好奇寻去,上座的皇帝已然拂袖起身,神色淡漠的吩咐着福禄总管传膳,连个眼角余光都不曾给她。
    宋清盈:是她的错觉?应该……是吧?
    不管了,不论是霍致峥还是傅容景,都与她无关,与其想他们的事,不如想想中午吃什么。
    这日中午,有宋清盈爱吃的红烧鸡,鸡肉嫩滑,鲜香入味,她配着汤汁连吃两碗饭,心想生活真是美好!
    然而,半个时辰后,看着迎面走来的傅容景,宋清盈只恨中午吃得太饱,她撑得有点跑不动。
    第15章 耳尖红
    正值晌午,光线清透而明媚。
    宋清盈看了看浓密树荫下的傅容景,又飞快看了看四周的情况,见并没什么人,心头稍稍松口气。
    眼见傅容景抬步就要朝她走来,宋清盈忙摆出个尔康手,慌张喊道,“等等,等等!你先别过来。”
    傅容景脚步一顿,清隽的面容带着疑惑,“公……”
    “傅侍郎,如果是叙旧的话,大可不必;如果是说别的事,你去找桂月,我都跟她说清楚了,就不重复了。还有就是,你以后别来找我了,你身份贵重,前途大好,跟我这个亡国之人牵扯上,百害而无一利……非常感谢你的关心,只是人各有命,我就不劳你记挂了,你好好保重……唔,好像没什么要补充的,那我先走了。”
    宋清盈连珠炮似的说完这一段话,感觉自己就像个欺骗少男感情的渣女。
    傅容景明显被她这份疏离给伤到了,眼神悲伤的凝视着她,默了片刻,薄唇微动,轻声道,“你为何对我这般绝情?连个帮你的机会都不给。”
    宋清盈想到原著里自己被射成刺猬的结局,心说我不对你绝情,以后就是你对我绝情了。她果断摇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真的不需要。”
    说完,她抬步就要离开,可当前唯一回正殿的路就是傅容景堵着的这道,想到另一条路得绕一大段圈,宋清盈斟酌一番,还是硬着头皮往傅容景那边走。
    别问,问就是懒。
    傅容景见她朝走来,只当她变了想法,眼中又露出期待的光,嘴角弧度扬起,“我就知道……”
    “麻烦你让一让,我得去当差了。”宋清盈朝他点了下头,尬笑道。
    傅容景扬起一半的嘴角僵住,不可置信。
    等回过神来,只见那道娇小的蓝色身影宛若一条灵活的小鱼,从他身边“咻”的一下就钻了过去,只余一阵淡淡的馨香。
    她走的干脆,头都没回,脚步急匆匆的,好似他是什么瘟神,她避之不及。
    傅容景盯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明明是烈日炎炎的夏日,他却如置冰窖,凉意从心头一点点弥漫开来,旋即涌遍四肢百骸。
    她这是怎么了?从前她待他从未这般冷淡。
    他至今还记得他与她初见时,她骑着一匹枣红马,红衣扬鞭,恣意又张扬,明艳的眉目间满是贵气,灿若朝霞,耀耀生辉,一眼便足以叫人魂牵梦萦,念念不忘。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她心里也是有他的。
    在去求末帝赐婚时,他先问过了她的意思,她虽没直接回答,却面露羞赧的拿扇子遮住了脸。
    她眼波流转那一瞥,像是往他心间丢了一枚石子,激荡起圈圈涟漪,他欢喜极了。
    若不是昏君听信国师谗言,说什么公主命格奇特,一旦出嫁,有碍国运,她早就嫁给了他,何至于大好姻缘生生被斩断。那该死的国师若真有本事,怎没早早算出宋国覆灭的命数?怎么算出昏君命丧火场的结局?可见都是些无稽之言!
    一想到末帝的昏聩和国师的胡言乱语,傅容景恨不得将那俩人的尸身拖出来,日夜鞭打,挫骨扬灰——永乐公主本该是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