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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是腰酸背疼胸口疼,等癸水来临的第一天,她直接瘫在床上,完全放弃起身,并叫宝兰又给她加了一床棉被,另外还点了个炭盆。
“你们主子在里头?”
霍致峥来到昭阳宫,看着那紧闭着的寝宫大门,随口问着守门的宫人。
宫人恭敬答道,“是,娘娘在里头休息。”
霍致峥抬眼看了眼将暗未暗的天色,眉心微皱,“这么早睡了?”
自打入冬后,这女人如山里的熊也要冬眠似的,成日窝在屋子里不挪步,每日除了吃就是睡,脸颊也肉眼可见的圆润了一圈。
他觉得她多长些肉也好,起码半夜她钻进他被窝里时,抱着的手感也舒服些。令他比较担心的是,她成日吃喝睡觉不动脑,会不会越睡越傻?
宫人不知陛下心中所想,但见陛下凝眉沉思的模样,忙不迭道,“娘娘今日身体不适,是以歇息的比较早。”
“她身体不适?哪里不适?可曾传了太医?”
“这……”
宫人迟疑着该如何答,霍致峥已然推开门,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寝宫内暖烘烘的,错金螭兽香炉燃着安神助眠的百合宫香,香味在温暖的温度下愈发的清甜。
靠近床边的位置摆了个鎏金珐琅大炭盆,床帘并未放下,一看就能看到床上那个高高鼓起的小山包。
两层棉被将宋清盈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圆滚滚的小脑袋,她双眸紧闭,嘴唇也失了血色般,昏昏沉沉的睡着。
霍致峥见她这模样,心下一沉,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
并未起高热。
感受到额头上的动作,宋清盈缓缓睁开了眼,“陛下?”
见她欲起身,霍致峥按住她的肩膀,“躺好,别动。”
他看着宋清盈这状态,心里算了算日子,低声道,“是癸水来了?”
宋清盈这会儿疼得都没功夫去思考他怎么会知道,只眨了眨眼表示默认,又道,“陛下,过两日您便要去北郊迎冬了,臣妾又这个样子,今晚您还是别住这里了,免得冲撞您。”
再过两天便是立冬,按照王朝的礼仪,每当“四立”来临时,皇帝要率领满朝文武去郊外迎接冬日神明。而在迎冬的前三天,皇帝还得焚香沐浴,戒酒戒荤腥,也最好不要与妻妾同寝,以表达对上天的虔诚。
今早宝兰就特地提醒她,说是来癸水不洁,未免日后朝臣们非议,说她狐媚惑主,不知避讳,这两天最好让皇帝去紫宸宫住。
宋清盈不在意什么洁不洁的鬼话,她比较在意的是,古代的月经带用起来特别不方便,隔一段时间就得换,若是霍致峥晚上睡她这,她岂不是隔一两个时辰,就得把他叫醒,说什么陛下麻烦您让一让,我去换条月事带。
那场面想想就很尴尬!
霍致峥没接她的话,只问她,“还很痛吗?”
这不是废话吗,没看到她这副生无可恋的死狗模样么。宋清盈无比的诚实点头,“痛。”
“既然痛着,就好好躺着,别想那些无关的事,操那份心作甚。”霍致峥说着,伸手掂了掂她身上的被子,“压两床被子,你不嫌重?”
宋清盈内心飙泪,“重也没办法,臣妾冷啊。”
她觉得她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虚了,就算她隔三差五就炖红枣汤啊红豆汤之类的补气血,可晚上睡觉手脚还是照样冰凉,而且怎么睡都睡不暖和,就很气!
霍致峥见她可怜巴巴的病猫模样,语气也不自觉变得温和,“朕让他们去熬红糖姜汤来,喝过身子能暖和些。”
“陛下怎么知道女子来癸水喝这些?”宋清盈看着他,她还以为按照霍致峥的直男属性,他会叫她多喝热水。
霍致峥嘴角不自在的绷紧,“大概是从前听母后随口提过一嘴。”
宋清盈颔首,“这样。”
霍致峥起身,到外面吩咐了一声,折返回来,见宋清盈蜷缩着,一副忍受着疼痛的模样,下意识坐在床边,伸手抚了抚她的背。
想到她说睡不暖,他低声说了句“冒犯”,伸手放进被窝里探了下温度,哪知刚好碰到她微凉的手。
他知道她一向睡不暖和的,没想到盖着两层被子、搭着炭盆还能这么冰。
本想试下温度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她的手,紧紧地捂在温热的掌心。
宋清盈忍着一波阵疼,迷迷糊糊看着身旁的男人,他在给她捂手欸,他的手好暖啊,呜呜呜太不公平,为什么他身上可以这么暖。
不多时,宝兰端上红糖姜汤。
霍致峥接过,“朕来喂。”
宝兰一怔,随后难掩心头欢喜的将汤碗递给了霍致峥,又很有眼力见的带着其他宫人先行退下。
霍致峥扶着宋清盈坐起,端着汤碗,舀起一勺红糖水后,轻轻吹了吹,才送到宋清盈的嘴边,“乖乖喝了,喝完睡一觉,明天应该就好了。”
宋清盈靠在藕荷色软枕上,乖乖张嘴,吃了一口,眼中露出诧色,“这里面还加了糯米丸子。”
甜丝丝,软软糯糯,像是有馅的珍珠。
“朕叫他们加的。你这个样子也吃不下其他东西,吃点糯米丸子,肚子里有食,待会儿睡了也不会饿醒。”他说着,又舀起一勺送到她嘴边,“待这次癸水过去,得找个御医给你好好调理,不然每回都这样疼,也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