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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珂和小策子被告知他们只能待在外院等着自家主子,鹤迁则被专人带到了内院,池珂在学宫外看到了陈正青的马车,心中有些担忧,便把小策子打发去和其他人一起,自己施了个隐身咒溜进了内院。
学宫大概有二十余人,看上去都和鹤迁年纪相仿,热热闹闹的打成一团,几个姑娘乖巧地坐在一旁温书。
鹤迁是最后来的便坐在了最后方,他身边坐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长得乖巧水灵,桌上放着书,目光却在鹤迁的身上转悠。
池珂绕到鹤迁的另一边坐下,在他耳边低声说,“我看他们都有书童,要不干脆下次我扮成书童跟你一起进来得了。”
她看到鹤迁被吓得一个激灵,迅速扭头找到了她的位置,拿笔在纸上写道,‘你怎么进来了?’
从他运笔的力度池珂就能猜出这孩子吓得不轻,但反应的挺快,池珂告诉他自已不放心他,施了隐身咒溜了进来。
‘我不是三岁孩童,不需要你时时跟着’
“那好吧,我在外面等着你。”池珂起身,脚步声绕过鹤迁向着出口而去。
鹤迁脸上有一瞬的愕然,似乎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地就走了,便把刚刚写过字的纸压在了最下方,换出一张新的纸来,抄写书上的内容。
池珂并未走远,装模作样的在地板上踏了几步便悄悄溜到了鹤迁的后方坐着,托着脸打量着学堂中这些孩子。
陈正青无疑是这些人当中的领头羊,皇贵妃的所生的二皇子陈浩渺和礼美人所生的五皇子陈经赋都对他言听计从,更别说其他的官家子弟,他毕竟是宫中最受宠的皇子,如果不是陈展鸿比他早生了三年,现在的太子或许就会另有其人了。
那些官家子弟中池珂注意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十来岁的男孩,长得眉清目秀,笑起来时阳光可爱,眼睛又圆又亮,憨厚讨喜,他谈吐举止自信幽默,也能轻松地与其他人打成一片;另外一个便是坐在鹤迁旁边一直在瞥他的姑娘,十三四岁已经有了美人的模样,看着怯怯地,眼底的自信优雅却不是一般的姑娘能有的。
池珂听他们玩闹了半天,得知那个男孩叫康元则,是张太傅的外孙,那个女孩则是当今丞相的女儿林挽宁。
盯着鹤迁看了半天,林挽宁终于开始行动,拿着自己的经书走到鹤迁面前坐下:“挽宁见过四殿下。”
声音清脆温婉,美人特质加一。
“四殿下今日才来学堂,可知夫子讲到哪一篇了?”
鹤迁低着头没有理她,林挽宁也不恼,翻开自己的书摆到桌上:“我们已经学完了《三字经》《百家姓》与《千字文》,现在已经学到《左传》第四则。”
对方都这么主动了,鹤迁只能抬起头来,一脸淡漠的回复道:“多谢告知。”
林挽宁甜美一笑,“不用客气。你写的字真好看,可以送我一张回去临摹吗?爹爹常嫌我的字不好看,我也想写你这样好看的字。”
“想写好字,临摹颜刘比较有效。”
池珂终于在那小姑娘自信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挫败,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这个林挽宁一看就和那些娇气的小姑娘不一样,要是换成其他小姑娘被这样鹤迁这样冷漠对待,怕是要当场气哭。
在美色面前,心高气傲什么的是不存在的,但遇上的是鹤迁,只能自认倒霉。
其他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康元则第一个跑了过来,挤在林挽宁身边歪头看鹤迁写的字,边看边赞叹:“你这字写得真好,都快赶上我外公了。”
林挽宁被他挤到一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张大人的书法向来是寻安城一绝,你要是有四殿下一半的功底,也不至于天天被责骂。”
康元则直接跟她怼了起来,两人互怼的话语幼稚可爱又有逻辑,看得出两人关系应该不错。
这下便把更多人吸引过来,想看看鹤迁的字到底写得有多好,一群孩子顿时将鹤迁围了起来。
池珂远远看着鹤迁,从他的面无表情中读出了不知所措,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陈正青自然是不能接受鹤迁这样受欢迎,正欲起身到后方寻衅,池珂先发制人走到他身旁用法术在他脸上吹了一阵阴风,四面树木皆纹丝不动,只有陈正青感受到一阵凉意,他有些惊恐地看向陈浩渺,对方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还没从树下尸骨的阴影中走出来,陈正青再瞪一眼被围在中央的鹤迁,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端正地一直坐到了下课。
池珂也倚在柱子上听了整整一节课,这位夫子长得就索然无味,配上那飘飘然恍如来自空中的嗓音,池珂半道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学堂中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鹤迁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醒了?该回去了。”
“嗯……”池珂晕乎乎地站起身,忽然想起自己施了隐身咒,难道睡觉的时候不小心露出来了?
池珂紧张地回想自己会不会吓到了那些人,鹤迁打消了她的疑虑:“他们没有发现你,我听到你的笑声了……还有鼾声。”
课上林挽宁看了他好几眼,怀疑他是不是课上睡觉还打呼噜。
“怎么可能!千年来我睡觉从来没打过打呼噜!好看的人睡觉从来不打呼噜!”
池珂极力否认,一口咬定是鹤迁故意编出来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