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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上元节也不许出来,好好反省去吧,你以前做过的那些事。”一直冷眼旁观的皇上发话,皇后也没法开恩,她狠狠地瞪陈正青一眼,陈正青立刻磕头领罪,带着自己的侍卫们灰溜溜地逃出了武中殿。
    皇上连正眼都没给他,径直朝鹤迁走来:“迁儿,委屈你了。”
    “谢父皇替儿臣主持公道。”
    鹤迁的眼底似乎有泪光闪烁,皇上拉着他进了书房,池珂识趣地退了下去。
    她提前让那些小花精在陈展鸿身上动了手脚,本意虽然只是提防陈正青借题发挥,但是能借着鸳鸯结狠将陈正青一军,也不失为一部好棋。
    还能顺带让鹤迁和皇上谈谈心增进一下感情,一举两得。
    皇上没多久便从书房出来,鹤迁跟在他身后,表情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皇帝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了些叮嘱的话,两人此时才像是一对真正的父子。
    但鹤迁没有想象中那种动容,恭敬地作了个揖,将皇上送出武中殿,自己回到了书房。
    “你们聊得不开心吗?”
    池珂早已在书房等着他,桌上摆着一张女人的画像,鹤迁走上前去把画像收了起来。
    “皇上给我涨了月钱,和我一起缅怀了我的母妃,表达了这么些年来对我不闻不问的愧疚。”
    “这难道不是你们解开心结的第一步吗?”为什么鹤迁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甚至还有些烦躁。
    鹤迁将画卷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书架上,眼中除了冷漠之外再无其他。
    “从未放在心上过,哪里有什么心结。”
    假情假意的怀念一番,却连冬姚葬在哪里都不知道;皇上或许曾经真心喜欢过他母妃,但是帝王的真心向来短暂,九五之尊又哪来的耐心去讨好一个冷美人,到最后也不过是一个人在冷宫旁守着漫漫长夜,孤独地生下一个不被看重的孩子,再孤独的死去,连寝宫都被众人遗忘,变得和冷宫无异。
    池珂看出两人的谈话并没有让鹤迁改善和皇帝的关系——至少在鹤迁心里是没有什么改变。
    皇帝是凉薄之人,池珂在见他第一眼时就知道。
    “既然没什么心结,那就好好准备今晚的灯会吧。”
    鹤迁和他的父子缘分本就短暂,与其为一块暖不化的冰石头发愁,倒不如好好享受一场明艳热闹的灯会。
    鹤迁的脑袋轻点了一下,转头问她:“你刚刚是……”
    “怎么了?”
    “没事。”
    鹤迁欲言又止,池珂也不再追问,无外乎就是好奇她刚刚所用的法术。
    她拍拍鹤迁的头发,语重心长道:“有些事情就算你解决不了也不要担心,你身后有我。但是呢……尽管你身边有我这个无所不能的神仙,我还是希望你能早日独当一面,即使身边没有我,也能轻松应对刚刚那种局面。”
    池珂在未来天君的脑袋上乱摸了几下,迅速溜出了书房:“晚上日落后,咱们从西门出去,别忘了!”
    等鹤迁反应过来的时候池珂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无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刚才她手落下的触感仿佛犹在。
    被人占了便宜,鹤迁却没有想象中生气,心底反而有一种酸涩感——这老妖怪真是不知好歹,自己都有夫君了还这般无礼……
    真让人心烦……
    作者有话要说:  鹤迁:她为什么要摸我脑袋……她都有夫君了为什么要摸我脑袋……
    委屈。
    【明天停更一天等榜,周四晚九点正常更新。么么叽:3】
    第13章
    年前寻安城的最后一次灯会,徐南街上热闹非凡,街头巷尾挂满了各色的灯笼,店铺前所挂的旌旗也缠上了小灯笼,将整条徐南街装点的宛如光怪陆离的幻境一般。
    街道上人潮拥挤,叫卖声谈笑声不绝于耳,池珂一只手拉着鹤迁的衣袖,另一只手还要拽着小策子的衣领,三人紧挨在一起,以免被人群冲散。
    小策子自小被送进宫中极少出来过,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兴奋异常,和第一次下山的辋川一样,见着什么都好奇,都想去碰一碰看一看。
    “池姐姐池姐姐,你看那个摊子卖得是什么,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
    池珂顺着他的只见望去,一个穿着青白色布衣的中年男人抬着一大串沉甸甸红彤彤的冰糖葫芦,身边闻着一群馋嘴的孩子。
    看小策子明知故问的样子,池珂知道他是自己想吃了,便领着两人走过去买了两串,小策子自觉地接了一串,池珂手里拿着另一串,歪头看向身边的鹤迁,把糖葫芦递了出去。
    “你不吃吗?”
    “我都这么大了,不吃这些小孩子吃的东西了。”
    池珂把糖葫芦塞到他手里,一转头对上老板的笑容:“姑娘年轻貌美,怎么就年纪大了?要姑娘这样的都算是年纪大,那我这样岂不是就叫老态龙钟?”
    身边的孩子都跟着哄笑起来,池珂站在她们中间,除了个子稍微高些,确实看出来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鹤迁从腰间取出钱袋来:“老板说得对,给这位年轻的姑娘来一串。”
    “好嘞!”老板利落地取下一串最红的,“姑娘,这是给您的。”
    池珂笑着接过来,悄悄给鹤迁递去一个眼神: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