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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温巧云发现的太晚了,所有的一切都在安沐掌握中,她早料到了温巧云他们会怎么做,又怎么可能不提早做好部署?
事实上,安沐早就跟吴树涛家属说得明白,单凭指证简以湖还不足以让他减很多刑,但是……有重大立功表现的另当别论。
——我儿子在牢里,怎样才能立功?
这是吴树涛父亲问出的原话。
安沐当时的回答是:“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功自己就会找上你们,而且,咱们不止要减刑,咱们还要……假释。”
假释就可以回家,有更多的人身自由,还能自主创业,不耽误人生。
以吴树涛现在的情况来说,再没有比假释更好的了。
安沐还特意给他们科普了妨害作证罪,一旦这罪判下来,轻则三年以下,重则七年,表面上是告知简家人收买他们的下场,实际也是在提醒他们,如果他们接受了简家的收买,那就是同罪。
至于这同罪到底能不能判下,有哪些判定标准,安沐并没有细说,他们也不需要知道。
简向伟果然被判了妨害作证罪,为了至少保一个人主持公司,简向伟把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两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原本简以湖诬陷霸凌、买凶伤人,都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想速战速决解决麻烦,反倒确凿了简以湖的罪行,加上齐利冉陆悦欣她们共同提供的证据,简以湖买凶伤人案,年前终于判了下来。
鉴于简以湖已满14周岁未满18周岁,从轻处理,只判了两年的管制。
管制需要限制犯人一定的自由,还需要犯人定期到社区服务,但是不影响上学。
可简以湖已经被开除了,她现在这状况,还有哪个学校敢收她?
事实上,已经不是学校收不收她的问题,而是她愿不愿意去的问题。
简以湖苦心经营了三年多的人设彻底崩塌,网上铺天盖地都是谩骂她和她爸妈的,她整天缩在家里,打死不肯出门,她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看她笑话,她怨恨崩溃痛苦,她恨不得手撕了安沐简以溪!她才不要出去受嘲笑!
简向伟入狱,公司也因此受了不小的影响,温巧云一个人忙里忙外,本身已经焦头烂额,简以湖偏还不消停,拒绝她好不容易联络的学校,甚至不惜以自杀威胁。
温巧云精疲力竭,只能随她的便。
简家怎么一地鸡毛都影响不到此时的简以溪,学校已经废除了待定班制,原本每学期根据成绩排班的制度也跟着废除,只保留了精英班选拔制。
还有半个月就要考试了,安沐学得有点吃力,毕竟是丢了十二年的知识,她早就不记得了,大部分都还给了老师,学了一学期,她才勉强跟上课程,反观简以溪的如鱼得水,她怀疑自己要被踢出精英班了。
其实踢出去倒也没什么,她有自信下学期肯定可以考进来,只是这样一来,她就不能跟简以溪同班了。
不同班就意味着,她不能时刻盯着简以溪,那件事也不能确定会不会因为简以湖的退学改变。
想起那件事安沐忍不住攥紧了手里的笔。
如果说上辈子她有哪些深刻的记忆点的话,那件事绝对算的上是首当其冲的一件,仅次于养父母和毛毛遇害。
她到现在都不确定那件事到底是意外,还是谁有心为之。
如果是谁有心为之,那大概率就是简以湖,现在简以湖已经退学了,那件事可能就不会发生。
可如果只是单纯的意外呢?
最糟的是,那件事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那段时间她非常混乱,甚至还请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假,以至于她已经记不清具体发生在哪一天。
而且就算记得清楚也没用,毕竟这辈子很多事已经发生了改变,这件事会不会再发生,什么时间发生,甚至发生地点,都成了未知数。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醒简以溪尽量注意,自己也尽量和简以溪呆在一起。
可如果不能分到一个班,那……
同桌齐思萤连喊了三声才换来安沐一个淡淡扫眸。
“有事?”
就这凉凉一眼,直接冰了齐思萤个透心凉。
之前提醒安沐别得罪简以湖,结果自己反倒被啪啪打脸之后,齐思萤就一直对安沐退避三舍。
一是怕得罪了安沐落得简以湖的下场;二是之前跟安沐闹掰了,拉不下脸主动找她;三则是看不惯安沐那冷冰冰的样子,真以为自己是高岭之花呢?
平时没事齐思萤绝不跟安沐多说一个字,今天要不是为了考试,她哪儿可能主动跟她搭话?她都这么低三下四了,她这什么眼神?!
齐思萤越想越气,语气本来就不怎么好,这下更是差了很多。
“等会儿就要测考了,你不先跟我对一下步骤?到时候考砸了你负责?”
化学实验课期末考,老师是以同桌为单位,一组两人,没得选。
安沐收回视线,语气凉薄。
“我会跟老师申请一个人考。”
这试验一个人当然是可以做,只不过两个人分好各自的任务的话,可以很从容的完成,不至于手忙脚乱,而且,成组测考,就算有一个人做得不太标准,老师也会酌情通过,一般不会打低分。
可一个人测考就不一样了,操作失误就是失误,没有同组人帮你拉分,就算老师想给你个高分也不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