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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刚才是谁帮咱们赶走的搬家公司?要不今晚咱们就该睡大街了!这么多兄弟姐妹在, 你还怕借不到钱?是吧大姑?”
    大姑头皮一紧:“啥?”
    简以溪弯起嘴角笑得又甜又乖。
    “大姑先借我们点儿钱呗,大伯二伯二姑你们也借我们点儿, 等回头我再找上小姑,都借我们点儿,这律师费不就凑齐了?”
    大姑脸都僵了:“啊?这……这我没钱。”
    简以溪笑道:“哎呀, 又不是还你,等回头官司打赢了,律师费就是他们出,我们马上把钱还给你。”
    大姑求救地看想大伯。
    “这……这你说得容易,万一要输了呢?”
    律师朋友没忍住插嘴道:“就算打赢了,你们这案子……大概率也是自己承担律师费。”
    这下大姑更有理由了。
    “你看看,我就说吧,就算打赢了还是要出钱。”
    大伯蹙眉道:“那就直接告他们诈骗!”
    简以溪叹气:“昨晚你们也看到了,他们认识北京的大律师,咱们这又是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的,诈骗肯定是告不下来的,到时候惹恼了他们,还不知道会怎么反咬咱们。
    他们可都是大城市的,法律意思特别浓厚,随便找个切入点就能告得咱们家宅不宁,像是名誉损害啊,私闯民宅啊之类的,都可能是他们告咱们的点。”
    简以溪一番话,彻底歇了大伯他们找律师的心,倒也不是怕安沐告他们名誉侵害什么的,主要是觉得这诈骗罪确实不好判,回头真打起官司来,养父找他们借钱怎么办?
    钱是当然不可能借给养父的,养父没钱就没法好好打官司,到时候官司输了,白忙活不说,还得落个不管自家兄弟的恶名。
    “与其这样折腾下来没个结果,不如就守着房子,让他们买了房子用不成,逼他们妥协!”
    大伯的话得到了大家伙一致的赞成,他们又商量了商量,浩浩荡荡就回了家。
    到家没多久,二哥就带着民警上了门,这种小纠纷,大伯他们一点儿不怕,直接派奶奶出场,奶奶往地上一躺,连哭带嚎,谁敢动她一指头试试?
    居委会主任又被喊了过来,心累地调解。
    调来调去也没调解出个结果,最后二哥只得做出让步,在他卖出这房子之前,随便养父母住,但是一旦有人买了这房子,他们就得赶紧搬走。
    大伯他们笑开了花,暗骂二哥蠢,有他们在,谁敢买这房子?想倒卖赚钱?做梦去吧!
    这件事算是暂时解决,养父母包括简以溪,大开院门,摆了几大桌子,左邻右舍、居委会主任、兄弟姊妹他们一大家子,全都请了过来,简以溪领头,当众感慨亲情的可贵,平时再怎么吵吵闹闹,关键时候还得是自家人可靠。
    养父领着老婆孩子,轮流挨个把大伯他们敬了个遍,简以溪有伤在身,以水代酒,灌了他们一杯又一杯,把他们一个个吹上了天,还拍了全家福送去照相馆,裱了框子,一家送一个,全都挂墙上,就差没再裱个锦旗了。
    全家上下被简以溪吹得晕晕乎乎,谁不爱听好听的?高帽子再多都不怕崴了脖子。
    这一通下来,大伯他们觉得房子稳了,早晚得耗的二哥他们妥协,到时候再低价收回房子,直接写成奶奶的名,一切就重回了正轨,就是个时间的问题,反正他们家就是这儿的,他们耗得起。
    事情圆满解决,所有人都挺高兴,奶奶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连之前住院的高血压都降了下去。
    小姑姑得了简以溪授意,有意无意在奶奶跟前嚼舌根,说这屋子晦气,养父养母打从住进来就没安生过,一辈子穷不说,还生不出孩子,捡了个孩子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连姓都不是自己的,好不容易房子卖了,还被人坑了一把,真真儿是晦气!
    小姑姑起了这么个头,傻不愣登的大姑姑也跟着踩一脚,说起养父之前摔断腿的事,又说简以溪高考当天出车祸邪乎的很,再说起别人家找回失散多年的孩子,那都是亲的不得了,偏简以溪爸妈不是人,怎么这么多倒霉事儿都撞到养父一家身上了?
    老一辈儿人,最是迷信,俩闺女都这么说了,老婆子就忍不住开始发散思维。
    “哎呦,我想起来了!我这回住院,就是从这儿回家后!”
    奶奶拽着大姑姑小姑姑念叨:“你们记得不?就是那天,老刘婆给咱们送信儿,说桂琴去潍城看闺女,咱们不是赶紧来找老三问咋回事?就打那天走了之后,我就一直头晕不好受,然后不是住院了?”
    奶奶这么一说,大姑姑也越发觉得邪乎。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我好几次在这儿吃了饭回家,半夜都得闹肚子,还有回买菜路上摔了一跤!”
    小姑姑见状,当然是跟着附和:“邪!真邪!妈,你在这儿住了这么几天,有没有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疑邻盗斧,不说不觉得,越说奶奶越觉得哪儿都不对劲儿。
    “你别说,我这几天,血压倒是不高了,就是腿总疼,下地走路都得缓半天才走得动!以前我根本没这毛病!而且,头也晕了吧呼的,量血压却不高。”
    一旁沉默嗑瓜子的简以溪os:那是你什么都指望我爸伺候,躺太久了而已。
    “邪!”
    “这房子太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