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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老是这样,即便自己已经与她相处了有一段时日,为她付出甚多,可也未见她待自己,和待常人有什么不同。
    他有时也会悲观的怀疑,到底是她真的那般迟钝,还是她的确不对自己抱有半分好感。
    他连这个都不确定,又怎敢轻易尝试连王提出的方案?
    少年忧郁的磕在窗前,脸蹭挨着暗红色的布料,马尾也无精打采的落在身后,随着主人一起焉嗒嗒的。
    不过多时,马车经过两天一夜,终于在落日前到达目的地。
    马车外隐约可以听到官员和少年孩童们的笑声,黯淡的夜色下逐渐亮起一盏盏明黄色的灯笼。或快或缓的挪向平整的安营处。
    四人下车,经过两天的舟车劳顿,一时间都有些乏了。
    马夫从杂货车厢里抱起一捆早就整备好的木架,走上前来问连灵:“王爷,我们把营帐扎在哪儿?”
    连灵想了想,先与马夫说了句不急,便兀自往后走去。
    随在她身后扎营的多数都是些皇家远亲和官职稍小的官员。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确认东皇的位置离着自己足够远,这才退回原地,选了块风景好的地段,吩咐马夫和下人驻扎。
    山道平整宽阔,抬头便可见黯淡的月亮和绚烂夺目的星河。
    她与丹月随着车夫扎营帐,香城与杜叶则负责在不远处生火煮饭。
    狗王爷虽然每天耽于享乐,但是好歹是大将军之女,即便如此疏于锻炼,底子依旧得天独厚。
    连灵轻松的扛起营布,走到其他两人身边。
    丹月蹲在地上举着锤子打好木桩,见连灵过来,正好站起来帮忙。
    “王爷!王爷!”身前忽然奔过来一个蓝袍的女子,气喘吁吁的停在她身侧:“连王爷,皇上叫您过去。”
    说罢,她又直起身,有些茫然的转头,看了看安营扎寨的三个人,挠着头一脸疑惑:“奇了怪了,王爷怎么还和下人一起干着粗活?”
    “前几日我在街上遇到李风,今日见着王爷,果真如她说的那般古怪!”
    那女子复又探头环顾四周:“王爷那新娶的夫郎呢?可有带过来?我前些日子陪阿爹去胡地进货,错失了王爷的成亲大礼!”
    连灵立刻了然对方的身份,有资格前来夏狩的巨贾,那便是沛城赵家,面前此人,也就是连王狗腿之一,赵家小女,赵扬了。
    “皇上怎会这么急着见我?你见过皇上了?”连灵心底一沉。
    “见了见了,我随阿爹去进贡胡地珍宝,临走之前皇上叫我传唤你来着。”赵扬接道。
    “既是圣上召见,那王爷还是快些过去为妙。”丹月在一旁听到谈话,从她手里接过布料:“这些就先交给我吧。”
    连灵委实不想去见那种一手遮天的人精,帝王心思大多敏感又凶狠,若是说错了话,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惦记上呢。
    她重重叹了口气,却也只能拍拍身上落下的灰尘,抬脚朝着赵扬过来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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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过一顶顶灯火通明的营帐,她走了半个山道,才看见那顶明黄色的大营,一袭金色龙袍的女子正在背对着她,在下人的服侍下穿上一身轻甲,手上把玩着一把长弓,似是跃跃欲试。
    她忽然转过身,右手往后搭上箭囊,抽出一箭,猛然对上身后的连灵——
    连灵猝不及防受到惊吓,当即背上爬满冷汗,僵在原地颤声:“连灵……拜……拜见皇上。”
    东皇轻挑眉,笑道:“连爱卿!”
    她缓缓松开弓箭,大笑道:“可是我吓到连爱卿了!”
    连灵缓缓吐气,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这才咬牙笑道:“是有些,不过臣不碍事。”
    “来,来我这里坐坐。”东皇笑着将手上的弓箭递给侍卫,亦将试穿的轻甲卸下,寻了一处古树随意坐下:“你我许久未见了。”
    “是,皇上。”
    “我为你许的那门亲事,你可还满意?”她刚寻了个离着东皇不远不近地儿坐下,便听得对方笑着问她。
    “……自然是满意的。”连灵思及此,不易察觉的抬头,拿眼角的余光瞥向东皇。
    就方才那番下马威,打死她也决计不相信狗王爷和东皇真的是所谓的挚交好友。
    坐稳江山,治理天下的君王和一天到晚寻花问柳,纸醉金迷的废物王爷?
    怕是前者将后者当个弄臣戏耍,寻个开心罢了。
    她得装出之前那个人渣王爷的架势来,免教东皇起了疑心。
    “哦?哪里满意了,怎么个满意法?”
    果不其然,那人笑眯眯的问道。
    “耐揍得很,而且打了也不哭不叫。作为沙包来讲,很省心。”她作出一副感激的模样,一边警觉的试探东皇的反应。
    “唉,爱卿啊。你就是这番,对待朕对你的一番心意?”东皇故意皱眉,语气带着些责问:“你怎可如此对待你的夫郎!”
    这狗皇帝可真能演,明明杜叶嫁到连王府会是个什么结果,她比谁都门儿清——
    “皇上教训得是,可臣素来愚钝。”她尚不确定这皇帝的具体意思,便大着胆子套话道:“皇上觉得,我该如何与夫郎相处,才能不负圣上的恩赐?”
    “你应再温柔些。”
    “哦,温柔些?”她故作不解:“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