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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摄影师骂她,傅佳辞编了个借口:“好像有个动物从我脚底跑过过去了。”
摄影师被她气得半死,骂助理:“从哪找来这么不专业的模特?”
助理说:“是婚纱店那边介绍的。”
摄影师敷衍地拍了几张,打算纯靠后期修图。
傅佳辞换罢衣服,收工先走。
在地铁站买票时,在她前面排队的身影很熟悉,她走上去拍了拍那人肩膀:“你也坐地铁?”
是刚才的男模特,男模特被她突然拍肩膀,吓得流露出自然反应:“哎呀!”
傅佳辞看着他翘在空中的兰花指,眼睛眨了眨,“你是姐妹?”
男模特瞪她一眼,“你不要这么大声。”
他卸了妆,皮肤竟然比带妆时候还要白,一副软嫩无害的样子,让傅佳辞都心生怜悯。
傅佳辞环视四周,又没什么人,凭什么不让她声音大?她又小声用肯定地与其说:“是姐妹吧。”
男模特说:“我叫陈维筝。”
傅佳辞:“傅佳辞。”
陈维筝:“你坐几号线?”
傅佳辞:“十九号线。”
陈维筝甩了甩额前的头发:“顺路。”
地铁去市区有半个小时路程,傅佳辞同陈维筝两个人就平面模特的行情聊了聊,出地铁,陈维筝的家就在附近,傅佳辞则还要坐两个半小时的地铁。
陈维筝见她嘴唇苍白,想她一天没吃饭了,好心问:“要去我家吃饭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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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佳话的佳
面对陈维筝的邀约,傅佳辞立马拒绝:“不用不用。”
陈维筝冷嗤了一声:“好像我要占你便宜呢。”
他眼神轻瞥,一副看不上傅佳辞的样子。
她摆摆手:“去就去,我会怕你?”
陈维筝一米七出头的样子,傅佳辞同他不差几公分,他身材看上去比傅佳辞还要瘦,傅佳辞才不怕陈维筝对她做些什么。
傅佳辞:“可你会做饭吗?”
陈维筝自信地一笑:“我一个人住三年了。”
傅佳辞问:“你多大?”
陈维筝:“十八。”
陈维筝和她一样大,傅佳辞把时间倒推三年,那时他们应该都是初三或高一,她问:“你十五岁就一个人住?”
陈维筝边走边说:“我没念高中,初中毕业就来闵洲打工了。”
傅佳辞“哦”了一下,跟他走进弥漫着下水道气味的弄堂里,她嫌恶地捂着鼻子,陈维筝则已经走习惯这条路。
弄堂尽头是一栋年久失修的居民楼,墙皮掉落,露出黑色钢筋。傅佳辞觉得自己住的够破了,没想到有人比她住的还要破。
陈维筝家在七楼,爬完七楼,傅佳辞已经浑身无力。她预感到房门背后是个恶臭熏天的世界,陈维筝在前面开锁,迎来的却是满眼光明。
陈维筝的房子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正对日光。一厅一室,客厅干净而整洁,纯白的墙面没有半点瑕疵,屋子里没有养植物,但能闻到清淡的花香。
傅佳辞问:“你自己收拾的?”
陈维筝:“自己住,可不得收拾干净点?”
傅佳辞正要进客厅,陈维筝提起一双拖鞋挡在她身前:“换拖鞋!”
傅佳辞换鞋的时候,陈维筝问:“你吃什么?”
傅佳辞说:“都吃。”
陈维筝:“那我做什么你吃什么。”
傅佳辞点头,“行啊。”
陈维筝进了厨房,傅佳辞在不大的客厅里转了几圈,突然,她停在了白橡木书柜前。
日光直射向玻璃柜门,强反光刺向傅佳辞的眼镜。她推开滑轨柜门,身体挡住阳光,拿起不染尘埃的黑金属相框。
这是一张流溢着青春的班级合照,照片里的少年少女穿着清一色的白色校服,透过照片,仿佛闻得到肥皂的香味。
傅佳辞的视线落在站在最后一排中间的男生脸上。
不论谁看这张照片,都会第一眼看到那个人,太出众了,以至于有些格格不入。傅佳辞拿近照片,仔细辨认,确认无误,正是江岷。
那刻薄冷漠的脸,绝不会是其他人的。
原来他初中就那么高了。
初中的江岷留着和现在一样的短寸头,清爽干净,却又自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傅佳辞开始在照片上找陈维筝,找了一圈,才发现陈维筝就站在江岷旁边。
陈维筝初中时是个小平头,难怪她认不出来。但认真看,还是能辨认出来的。陈维筝初中时的样貌比现在还要温柔,皮肤比现在还要白,在江岷的身边,陈维筝看上去分外柔弱。
问道厨房里传来的泡面香味,傅佳辞把照片自然地放回去,关上柜门。
陈维筝把泡面端到茶几上,吩咐傅佳辞:“不要弄脏茶几。”
傅佳辞:“要你教我吃饭么?”
吃罢泡面,傅佳辞试探着问:“你是哪里人?”
陈维筝:“津州。”
傅佳辞:“津州?津州人跑闵洲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