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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击馆休息区有个绿皮沙发,江岷坐在那里看书。江岷会有固定来拳击馆的时间,林云飞经常临时有事放江岷鸽子,江岷就坐在那张沙发上看书或是看拳击比赛。
拳击馆的人都知道那是江岷的专属座位,林云飞说江岷有强迫症,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其他人从不敢去坐那张椅子。
今天江岷看书看到晚上八点,林云飞过来赶人了:“你明天不上课了吗?还不走?”
江岷:“唔,不走,我这个时间回去不合适。”
傅佳辞见江岷迟迟没回家,放心地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她醒后看了眼表,都要九点了。房里这么暖和,沙发这么舒服,她再呆下去,就真的不想走了。
不不不,她本来就是来赖着他的,怎么能走呢。
傅佳辞拿定了主意,坚定了自己要留在这里的决心。
她已经很久没在一个可以称作“家”的地方住过了,虽然,江岷家里也很不像一个家。
现代哪有人的家是真的家徒四壁?
她敏锐地听到上楼声音,虽然有可能是隔壁邻居,可她直觉告诉她那是江岷的脚步声。
门锁咔嚓被打开,傅佳辞在心中喊了声:action,然后迅速入戏,抬起头,盯着玄关处一身黑色运动衣的江岷。
这人倒是长得条正盘顺,就算只穿运动衣也很出挑。
江岷直迎她的目光走上前:“你怎么进来的?”
“你没锁门,有小偷要来,被我吓走,我就在这里帮你看家咯。”
江岷低头看向茶几:“你动茶几上的杯面了”
傅佳辞矢口否认:“没有。”
这怎么能发现?
“我明明放在中间偏右五毫米的位置,现在杯面在正中间。”
“风吹的。”
“你说谎了。原本矿泉水在杯面右边的,它会自己跑到左边?”
他犀利的眼神如同在审视一个犯人。
可对方是傅佳辞。
傅佳辞吃饱睡足,精力无限好,不仅没有被抓包后的尴尬,反而更加中气十足:“是啊,吃你一碗泡面怎么了?我还在你家洗澡了,没发现我是洗过澡的吗?还用你的吹风机吹了内衣,江同学,不要这么小气。”
她占了口舌之快,心里却委屈死了:他难道就没看到客厅地被拖得干干净净吗?没闻到客厅还有香味吗?她打扫了一个下午呢。
不就一碗杯面,至于小气成这样吗?
为了气死江岷,她给他一记wink,用甜腻的语气说:“欧巴真是小气鬼,活该欧巴是个单身狗。”
江岷被她欧巴欧巴叫得头疼。
“别叫了。”
“不喜欢叫你欧巴呀?那就王子咯。”
江岷摘掉眼镜,揉着太阳穴,脸上出现一丝痛苦的神情。
傅佳辞简直比那些冗长的法律条文还要难缠,法律法规能分出是非对错,可傅佳辞呢?
判断一个人,是没有唯一标准的。
傅佳辞见自己成功恶心到了江岷,笑了笑:“不打扰你了王子殿下,我去睡楼道了。”
傅佳辞远离他,他才闻到空气里淡淡的栀子清香。刚才靠她太近,他闻到的全是洗发水的味道。她用了自己的洗发水,那是一款男式洗发水,气味在他身上很淡,在傅佳辞身上很浓。
“你打扫卫生了?”他叫住在玄关磨蹭的傅佳辞。
傅佳辞:“顺便帮你打扫了一下。”
“谢谢。”他疏离地说,“今天收留你一晚,你睡沙发。”
傅佳辞露出胜利的笑容。
但她背对着江岷,纯洁的冰山王子没有看到她小人得意的笑脸。
她转过身正对江岷时,已经整理好表情,换做一副戒备的模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你会对我做什么?”
江岷毫不留情:“那你还是睡楼道吧。”
傅佳辞一听,怕他真的又把自己赶出去,立马给自己找台阶下:“我今天睡沙发,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立马报警。”
江岷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扫视一遭,轻笑了一声。
傅佳辞成功地留在了这里,便决定不跟傲慢的江岷计较了。
夜里,她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反复翻身,也许白天睡太多了,她无法快速入眠。
江岷家里虽然空荡,但是比起严寒的室外,这里太过温暖。
它温暖的像一个家。
她很久没有在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生活过。
傅佳辞闭上眼,让黑暗包裹她。
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卧室里能清楚听到客厅的动静。
傅佳辞翻身的动静消失了,客厅变得很安静。
江岷想,应该是睡着了。
他从衣柜底层拿出一条灰色的羊绒毛毯。
他见不得凌乱的东西,毛毯被他叠成齐整的方块搭在手臂上。他轻轻拧开卧室门,轻手轻脚走出去。
客厅很黑,只有地灯的光线,江岷走得很慢。
沙发上的傅佳辞枕着抱枕侧卧,她蜷缩成一团,脸紧紧埋在枕头里,只露出灰蓝色的头发。
就在江岷要弯身给她盖毯子的瞬间,傅佳辞警醒。
黑暗里,傅佳辞的一双眼闪着幽幽的光亮,瞪眼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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