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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岷,你还年轻,被那种女孩吸引是很正常的,但不要动真感情,你爸的后果你也看到了,我们不想看到你也落得那样的下场。”
    杨西和江骅是好朋友,江骅已死,谣言纷飞,他们趁机把各种罪名都安在江骅身上。
    但杨西了解他,他不是外界传言的那种人。
    江骅自杀的一年前找过他喝酒。
    酒后,他激动地倾诉,说他找到那个一直在找的人了,她是他的学生,也是他那一堂关于加速器技术讲座唯一认真倾听的人。
    他和那个女学生在一起会激烈地辩论粒子加速未来的应用场景和技术突破。
    那一种碰撞,是他生命中从所未有的体验。
    后来江骅自杀,让他重燃生机的那场爱情,被定义为一场的性丑闻。
    杨西想为他辩解,那个结局,是江骅自己的决定,对他最大的缅怀,就是尊重他的选择。
    杨西紧攥着拳,眼眶发红:“江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重蹈覆辙。”
    江岷辩解说:“我不是我父亲,傅佳辞更不是那个女人。”
    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辩解。
    “你父亲没错,你也不会有错,但江家注定接纳不了那样的人,你甚至可以去问你母亲,看看她会不会接受那个女孩。”
    杨西接连两次把傅佳辞和那种女人相提并论,江岷很不爽。
    他忍耐到了极点,也不过是发出一声淡淡的冷笑,“杨老师,难道当初你没有为了出人头地,故意接近我爸?”
    这个秘密在杨西心底埋藏多年,江骅也许知道,但从未明说。
    江岷无情地揭穿他,半点余地都不留。
    杨西又想到这些年他跟江骅的情义,他们相知相交,即便人到中年,还能一起喝酒,谈论少年时看过的文学,共同追过的姑娘。
    江骅的尸体是他送进火葬场的,丧事是他办的,他的伤心不亚于江骅妻儿。
    换做是以前的杨西,早已打江岷一耳光了。
    他现在不会这么做,也不屑这么做。
    “江岷,我问心无愧。”
    哦,上钩了。
    江岷嘴角勾了上去,扬起一个轻蔑的弧度。
    “她的确是因为我的家庭背景,才主动找到我的,她从没有隐瞒过我,她比你们这些人坦荡。”
    离开江老太太的寿宴,江岷打车回到酒店。
    下午四点,天色正欲变黑。首都没有太阳,便也没有黄昏这样美好的时刻。
    他用磁卡打开酒店门,迎面而来的是一片黑暗。屋内窗帘拉着,没有开灯,他的眼睛适应黑暗的过程很漫长,他久久站在门口,等能看得清屋内了,才关上房门。
    傅佳辞正躺在床上睡觉。
    在他的视线里,只有她独自的背影。她身上穿着的应该是他的白T,在黑暗里,也融于黑色。
    江岷一走动,感应灯变亮,幽幽黄光蜿蜒出一条路,将他指引到傅佳辞身旁。他坐在床沿的位置,那里立马就陷下去一角。
    傅佳辞被梦魇住了,不论她怎么挣扎都醒不来。仿佛有人捏住了她的脖子,触感很冷,随后,那一片冰冷的触感又移动到了她的脸上。
    她骤然惊醒,一个很沉的身体压在她身上,比压床的鬼还要重。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烟草味和酒精味,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比她在雍和宫里闻到的香火味更浓郁一些。
    她跟江岷开始于一场身体的交流,因此,身体永远比嘴巴更诚实。
    闻到他的味道那一瞬间,她就张开手臂抱住他的脖子了。
    江岷在她脖子上留下缠绵紧密的吻,她几乎就要失去一切理智。
    却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到:今天打电话的时候,他被别的女人叫走了。
    手快的傅佳辞迅速推开他。
    “你别亲了。”
    江岷的手在她身上掐了把,“傅佳辞,你最近太容易生气了。”
    什么叫她容易生气?
    傅佳辞抽出身后的枕头,抱在胸前把江岷隔开。
    “我生哪门子气?”
    “法令纹都深了。”
    “真的?”
    她立马开灯去照镜子。
    江岷没见过比她更在乎外表的人,也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
    他赤着脚走到落地镜前,从身后抱住傅佳辞。酒店的镜子很明亮,暖白的灯光从镜子四周发散出来,笼罩在他们的身上。
    傅佳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江岷,觉得好陌生。
    她从不知道原来他们之间的差异是这么大,在江岷怀里,她像一只娇小的动物,难怪他总说她像狗呢,确实很像。
    江岷埋头在她颈窝里亲吻,有的吻会疼,有的吻会痒。
    “我法令纹没有变深,江岷,你诽谤我。”
    “这不是诽谤,是欺骗。”
    他竟然还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
    傅佳辞更气不打一处来,她对江岷所有的不满都累积到了一块,它们成为一个不断胀大的气球,而江岷,这个罪魁祸首还不以为意地继续往里面吹气。
    砰一声。
    傅佳辞听到自己身体里的那个气球爆炸了。
    “江岷,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你和别的女人在外面,我都没有过问的资格。你要求我诚实,但你自己从没做到过,你太双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