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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们雀跃不已。她们都争相想亲近兄长,在庆功宴上出面兴许能给兄长留下好的印象,日后也就不愁没有依仗。
可公主们的排舞,却并没有豆蔻的份儿。
打自谢元祐又回到西境后,豆蔻继续她与世隔绝的生活,每日被禁足在东宫,终日便是勤勤恳恳地读书写字,练琴习画。
如今写得一手笔力劲挺秀美工整的字,就连一向倨傲眼睛长头顶的赵老,也忍不住称赞说:“公主如今的字遒劲有力,秀丽不乏气势,半点看不出来是女儿家的字,并不输给当今朝中铮铮男儿之字了。”
“可老夫看着这字迹感觉有些熟悉...这,瞧着可不是像太子殿下的字迹么?”赵老沉吟片刻终是道。
豆蔻听了也只是低头微笑,往古琴上轻轻抚过,抚出了一串串泠泠琴音。
哥哥每每寄回的家书,她都要临摹上好几次,久而久之,便也就像了吧...
这天,豆蔻在梓树底下独舞,蕴儿和入云在旁边给她吹笙伴奏。
当年兄妹俩站树下,谢元祐给妹妹作记录身高之用的梓树才两人高,如今长成了槃根错节的参天大树,旁边那棵樱桃果树已经结出了一颗颗殷红硕大的果子,更让人啧啧称奇的是,袅袅亭亭的果树一条根节竟然于参天巨木般的梓树其中一条粗壮的根枝长成一块了。
豆蔻身穿素裙在这连理共枝的双木底下曼妙舞动,那纤细一抹的窈窕身影,时而像水蛇般妖娆灼目,时而又如云中仙让人觉得缥缈有距离,看得石阶下的洒扫的宫人们俱屏息停下了手中的活儿,院中的注意力全让她吸引过来了。
有的小太监看着看着,竟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开了步子。
美人如天边皎洁无暇的白玉般清透,又似云边的霞彩,美不胜收,看得人忍不住伸出手,妄图去将她抓获,不承想,天边的皎月和云边的彩霞皆是不可采撷的。
看着收回来的手心处空荡荡,大伙儿的心也跟着空落落,可当美人突然间从树上飞跃,露出惊鸿一瞥,一下子又将众人的心提离了心窍,砰砰乱跳不已。
这一整个下午,院里洒扫的宫人都得重新再扫。
因为他们半天的时间全花在看公主练舞了,被公主的每挪一寸舞步拉扯着心跳,心脏跳动也时快时停的,哪里还顾得上活儿哟。
舞跳到一半,正当美人埋于水袖中,所有人都凝神屏气按捺着心跳期待下一幕,圣旨突然来了。
皇上竟然特许豆蔻步出东宫,出席迎接太子当天的宫宴。
豆蔻听后喜不自胜,恭谨地接礼后,笑容分毫不差对前来宣旨的公公道:“设宴当日,我也想参加排舞,公公可否替我传达?”
宦官道:“可是公主们的舞蹈已经练得差不多了。”
“没关系,”豆蔻扬起脸笑道:“舞我一个人,也能跳。”
宦官被她突然扬起的面容惊艳了一下,惊得拂尘也差点抱不稳。
那如脂般掺杂桃粉的肌肤,水灵乌亮的美人眸一眨就仿佛有日月星辰从里头出来,一笑简直让人心脏停歇。纵然是跟惯了帝皇身侧,看遍绝色红颜的宦官也差点失了态。
直到踏出东宫殿门,被宫门口的门槛羁绊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宦官才回过神来。
天哪!才两年时间,幽禁东宫的这位公主竟长成这副模样了!
第55章 撕破舞衣
宫宴当天, 天未亮入云和蕴儿就抬水进来准备给公主梳洗了,她们知道殿下回来是公主这两年时间里盼了很久的事情。
如今皇上破天荒肯让她步出东宫参宴,她肯定想让殿下看她跳舞, 必定一早就要起来练习。
可她们推开屋门走到里间,却发现床榻上的床褥已经被公主自己叠得整整齐齐,人也不知到哪去了。
正当焦急着,入云突然道:“走,我们到偏院看看。”
来到了偏院, 蕴儿和入云眸眼突然一亮,有个如神女般的美人额间点了花钿, 映衬着曦光, 水袖白练如瀑间流水,不停旋舞飞绕在美人身周,美人身姿的柔美, 舞姿的曼妙, 直把两人看得回不过神来。
直到那舞步终于如泉歇般停下,二人才方从刚才让人炫目的景象中回神。
“公主!太美了!简直太美了!奴婢敢言, 今日场上有你一人, 绝对能让众人失去颜色!”蕴儿率先回神过来赞道。
豆蔻并没因她的赞美而感到自得,只是微微垂下又长又浓的卷睫, 扇盍了几下缓声道:“我只需哥哥看得见我,就成。”
她眨的几下眼又让身边的宫人看得愣住了好久没回过神,豆蔻不由又是一笑:“听说兰蕙公主年纪小小,可那舞姿才最好看呢。”
兰蕙公主便是当年差点夺了豆蔻十一公主位分的公主,闵贵人产下的十二公主。
“不!奴认为公主的舞姿才是最美的!外头的人说兰蕙公主最好那是因为他们没见过咱们公主的!”有个经常要出入东宫外头的宫人脱口而出道。
豆蔻缓缓摇了摇头,“去到外边万不可如此说话。”
观舞的人群里,溜进了一个宫外来送舞衣的小太监, 小太监看完舞听完了众人的话,就默默退了出去。
闵贵人撑着腰摸着圆圆的腰腹,听了小太监的回禀后,脸上不那么高兴,接着问了句:“让你办的事,都办妥了吗?”
小太监低头回禀:“回贵人的话,都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