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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同时,头也不回,健步如飞的跑了。
    “不是要解释?跑什么跑?温景德你给我站住!”温释月气急败坏的追了上去。
    云娆看着温氏姐弟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发现,她这个二哥哥似乎没看上去那么乖。
    她以前不常出府,并不知道温延清在外的名声如何,一开始,只以为他和容珺差不多,都是个温柔而又极有耐心的人。
    现在她觉得,她似乎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二哥哥才行。
    容珺见云娆笑眼弯弯,用同样温柔的眼神看着离去的温家姐弟,眸光狠狠一颤。
    男人舌尖咬出了血,下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绷了起来,眼楮血红的看着她温柔而又灿烂的笑颜。
    原本碎成了块的心脏,再次碎成了渣。
    只要一想到云娆和她口中的二哥哥,并不是亲生兄妹,他几乎要疯。
    不止如此,她以后还会日日为他人绽放这样的温柔笑容,他更是嫉妒得几欲发狂!
    容珺以前总是笑着一张脸,情绪控制得很好,喜怒不形于色,今晚却半点也没做到。
    他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甚至被云娆的一字一句牵动着。
    岑煊最喜欢往敌人的痛处与弱点插刀,如今容珺这么轻易的将这两样亲手奉上,他自然不会心软放过。
    他看出容珺眼底的痛苦与嫉妒,轻轻的勾了勾唇,冷声道:“你如果想让她更失望,你可以继续伤害她身边的人没关系。”
    容珺面色惨白,身形微晃。
    陆君平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就不牢烦岑大人相送。”
    “子玉,我们走!”
    他拽了拽容珺,容珺却仍像失了魂一般,动也不动。
    陆君平恨铁不成钢的闭了闭眼,附在容珺耳边,苦口婆心地劝道:“我听得出云娆心中还有你,只是你之前做的那些事,真的太过分了,她害怕想逃也是人之常情。”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还好好活着,就像你常说的那样,做人眼光得放长远一点,有些事,无需急于一时。你现在将她逼得越紧,只会让她更讨厌你。”
    陆君平好不容易将人劝走,岑煊却抬眸看了眼容珺离去的背影。
    眸色晦暗不明,若有所思。
    昨日岑太傅当着岑府一众奴仆的面发酒疯,抖出了惊天大秘密,府中上下可说乱成一团。
    有人觉得岑太傅酒后醉言不可信,却也有人觉得岑太傅没说谎。
    因为岑大公子将岑太傅扶进房,安置好后,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将众人召集起来,要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巴。
    岑煊虽然只是府中的大公子,但岑太傅早就将岑府一切交给他打理。
    他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可昨日那么多人听见岑太傅的话,他居然一个字也没交待,就连找管事过去说几句话也没有。
    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岑太傅字句属实,岑时卿真的不是岑家的亲身骨肉!
    岑府年纪大一些的奴仆,自然还记得十多年前大姑娘曾被掳一事,当时大姑娘失踪了将近一年,后来才被皇上的人寻了回来。
    没想到皇上根本没找到人,就只是随便强塞了一个小娃娃回来!
    家主跟大公子都没有下封口令,这件事自然很容易就传了出去。
    一开始是传到平日与岑时卿交好的那些贵女口中,没多久,就在整个贵女圈里迅速地传开来。
    要知道,岑时卿从小就是个盛气凌人的主,以前旁人是忌惮着她的家世,忌惮着她是岑府大姑娘,她不止有个丞相舅舅,还有个贵妃姨母,自然没人敢惹她。
    如今得知她非岑家亲生骨肉,岑太傅甚至还扬言要将她远送江南,那些素日里被她欺负,早就看她不顺眼的贵女们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岑时卿并非岑太傅的亲女儿这件事,很快就不止局限于贵女圈,很快就在京城各个角落流传开来,甚至是到了中宫皇后耳里。
    这一日,凤仪宫内,太子恰好前来向皇后请安。
    太子陆滕,俊美刚毅,斯文有礼,虽没能排上京城四俊,却也惹得京中无数闺秀们竞折腰。
    他如今二十有七,东宫里,虽有好几位侍妾,太子妃之位却还未定。
    今日何皇后召他前来,除了想跟询问他,几日后赏花宴的邀请名单上的这些贵女们,有没有他早就相中的以外,还想问他,有没有太子想见,她却忘了添上之人。
    太子请完安后,何皇后并没有急着开口说起赏花宴的事,反而是问他:“不知太子有无听到近日坊间种种的流言蜚语?”
    太子为何皇后所出,虽自幼就不得皇上宠爱,却与何皇后十分亲近。
    何皇后虽然说得极为含蓄,他却是一听就知道母后想说什么。
    太子微微笑道:“岑时卿非岑太傅亲生女儿这件事,如今传得人尽皆知,儿臣自然知晓。更何况……”
    他捧起手中茶杯,轻抿一口,淡声笑道:“母后早就告诉过儿臣岑时卿的真正身世,儿臣就算消息再如何不灵通,也绝不会选她为太子妃。”
    何皇后虽年过四十,却保养得宜,虽然不似温贵妃那般美艳无双,却也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依旧端庄美丽。
    她摇头,轻笑了声:“难道除此之外,太子就没有听到其他传言?”
    太子眸色微深,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茶杯:“母后可是说相府的那位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