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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婚 第29节

      韩僮现在身为霍氏集团总裁办的人,今天来参加婚礼捧场助兴的也大多都是霍氏集团的工作伙伴。没有人能料到,霍修廷居然会来。
    在场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霍修廷和韩僮之间有什么渊源,顶多就是集团高层的关系。韩僮和霍修廷也不算上下级,毕竟一个在集团,一个在子公司。
    虽然霍修廷迟到婚礼仪式,但所有人不仅表示理解,还理所当然地把焦点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能让霍修廷百忙之处抽空出来参加婚礼,可见韩僮在集团的地位之高。这又让人无形地将韩僮再高看几分。
    不过韩僮也不在意,表面和气地和霍修廷寒暄。
    霍修廷递上一份沉重的礼物,祝福韩僮新婚快乐。
    司雨见到霍修廷到场,下意识往他身后看了眼。以往霍大佬无论去哪儿,身边都会跟着周任。不过今天周任并没有在他的身边。司雨莫名有点小小的失落。
    谢妤茼远远看着霍修廷,没料到两人的再次见面居然会那么快。她也没有料到今天霍修廷会来参加韩僮的婚礼,万万没有想到。甚至有些担心霍修廷会不会在婚礼上做出出格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谢妤茼拉着韩僮当了一次垫背,以至于这些年霍修廷处处针对韩僮。
    一种类似于心慌意乱的情绪在谢妤茼的心底蔓延,无限扩张,她不免时时刻刻关注着霍修廷的动向。
    不过最后庆幸的是,一直到婚礼结束,霍修廷也一直都是面带微笑,并没有什么打击报复。
    谢妤茼松一口气的同时,霍修廷叫住她。
    “谢妤茼。”
    宾客三三两两散去,偌大的婚礼现场,谢妤茼和霍修廷两人相隔一条红毯过道,彼此仿佛泾渭分明。
    他的声线依旧是好听,带着低低的磁哑,喊她的名字有一种独特的质感。
    谢妤茼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她今天一袭淡粉色长裙,恰到好处地包裹着身材,看起来落落大方。
    霍修廷缓缓走到她面前一步之遥,伸手将落在她肩膀上的粉红色玫瑰花瓣拿起来钳在拇指和食指中间。
    谢妤茼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又侧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肩。
    霍修廷居高临下,黑且短硬的头发梳理得有型,他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随手将那片花瓣扔在地上淹没,看谢妤茼时也少了平日里的戏谑。
    谢妤茼问:“有事吗?”
    霍修廷这才淡淡勾唇,问她:“你的白月光婚礼,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谢妤茼垂下眼睫,淡淡道:“我能有什么想说的?那也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了?”霍修廷的神色逐渐染上危险和攻击性,一双凌厉的眼眸盯着谢妤茼,“好歹曾经夫妻一场,我这个肩膀随时借你依靠。”
    “谢谢,我不需要。”
    霍修廷却说:“看来,你并不难过,可见韩僮在你心里的地位也没有那么不可撼动。”
    谢妤茼无语,没想到霍修廷是特地过来跟她发神经的。
    她转身准备离开,不料又被霍修廷阻拦。
    不远处,司雨已经走到路草坪外面,一转头就看到霍修廷和谢妤茼两人之间的“纠缠”。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上前打扰,于是默默暗中观察观察。
    正在这时,有人轻拍了一下司雨的后背,声线带着磁性:“你在干什么?”
    司雨一个转头,惊喜:“周助,你也来了呀!”
    周任一身黑,打扮得成熟,但难掩男人帅气。他个子高挑,司雨鬼鬼祟祟弓着身子站在他的旁边小小的一只。
    司雨小声解释说:“你老大和我老大站在一起说话呢!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旧情复燃?”
    周任不着痕迹将司雨拉到一旁的树荫下,提醒她:“你脸晒红了。”
    司雨吐吐舌:“可能是做贼心虚。”
    周任轻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不知不觉染上些许宠溺。
    *
    今日阳光不算热辣,婚礼在傍晚举行,此时正好夕阳西下。
    韩僮选择这一处地点风景优美,晚霞伴着晚风,叫人心旷神怡。但谢妤茼这会儿没有心情欣赏眼前的风景。
    黑色西裤衬得霍修廷双腿修长,他笔挺地站在谢妤茼的面前,她微微抬头就能看到他利落凌厉的下颌线。
    “有些话想跟你说清楚明白。”他声线微凉。
    谢妤茼点点头,想到刚才收到的银行短信,对霍修廷说:“刚好我也想问你,你给我转那笔钱是什么意思?”
    霍修廷大方:“你这一年总不能白跟了我。”
    谢妤茼笑:“这钱还挺好赚的。那我就收下了,省得弯弯绕绕。”
    “看不出来,你这么直爽。”霍修廷又靠近一步,逼得谢妤茼再往后退一步。
    谢妤茼轻笑:“不然呢?”
    “你是真直爽,还是又要对我弯弯绕绕?”霍修廷彻底将谢妤茼逼得退无可退。
    谢妤茼落座在宾客席位上,拧眉:“霍修廷,你想干什么?”
    “我琢磨了一件事,想了一整晚没有想通。”霍修廷忽地攥住谢妤茼的手腕,声线更凉薄,“谢妤茼,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当年拉着韩僮演那场戏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第23章 死个明白
    谢妤茼反应慢了半拍。
    她还没有理清楚眼前是什么情况, 但脑海里已经开始下意识想象霍修廷知道了些什么的后果。
    果不其然,霍修廷提醒她:“那年在旧金山,你是为了跟我分手才特地拉着韩僮给我上演那么一出戏, 是么?”
    谢妤茼干脆承认:“是,又怎么样?”
    那么多年过去, 这件事再被揭开,谢妤茼也已经能够坦然面对。
    她信口拈来:“和你分手那么难, 我不找点借口, 恐怕你死缠烂打。”
    “原因呢?”霍修廷问。
    谢妤茼说:“什么原因?”
    霍修廷咬着牙:“分手的真正原因。”
    谢妤茼一怔。
    仿佛是上课被抽问的学生, 还没有想好应对的答案,一时之间不能对答如流。
    霍修廷一双眼睛仿佛能将谢妤茼看透,他说:“不是韩僮, 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谢妤茼拧眉,露出不耐,“我说了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你还想要怎么样?”
    “你最好再编一个像样的理由。”
    当年谢妤茼在视频电话里要和霍修廷分手,他不肯, 于是亲自飞来旧金山一趟要当面说清楚。
    那趟路途竟然异常艰辛, 期间碰上了一场暴雨,硬生生让航班停飞, 他在机场滞留二十四个小时。
    整整一周没有联系, 谢妤茼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她给他的解释是心里一直有韩僮的创业板在, 她不想再自欺欺人地勉强和他在一起。可霍修廷的直觉告诉他根本不可能,他见过韩僮, 也见过谢妤茼和韩僮之间的相处方式,谢妤茼根本不可能会喜欢韩僮。
    谢妤茼爱一个人的方式霸道又直接,她会把自己一颗真心捧出来放在对方的面前, 让人无法招架。她会在寒冷的冬天苦苦等待他长达一个小时,就连双手双脚都冻得冰冷也不在乎;她会为了他开心特地去学一个魔术,把手指头割破了又割破也毫无怨言;她会为了他的生日惊喜准备,被骗子骗了还傻乎乎笑着;她爱他的时候,眼里心里都是他……
    可那天,当霍修廷站在谢妤茼的面前时,却亲眼目睹谢妤茼亲昵地和韩僮相拥。他腿软在原地,竟然迈不开脚步。没人知道霍修廷那一周是怎么过来的,他被单方面分手,使出浑身解数挽留。却不想,最后谢妤茼和韩僮给他上演了最致命的一击,让他几近瘫软。
    他特地把自己最心爱的杯子带来给谢妤茼看,告诉她:“这是我们一起做的杯子,你还记得这个杯子的寓意吗?我们说好的一辈子的,你答应过我的。”
    谢妤茼冷冷一笑,接过他递来的杯子狠狠往地上一摔:“什么一辈子,砸了之后还有吗?”
    “谢妤茼!”他歇斯底里,眼眶泛红,“你不爱我了吗?”
    谢妤茼一脸平静:“不爱。”
    “你骗我的对不对?”霍修廷把彼此之间所有的见证一一拿出来,“这是你送给我第一瓶香水,你说你花费了好大的力气……这是我们一起买的戒指,你说永远都会戴在手上……这是你送给我的鲜花,我特地风干纸做成了标本……”
    谢妤茼一把夺走了霍修廷手上的香水戒指干花,统统往河里一扔,笑着说:“骗你的,讨你开心的,你也相信?”
    “我信。”霍修廷说。
    谢妤茼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感,说:“霍大少爷,你怎么那么倔呢?老实跟你说吧,我心里只有韩僮,所以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
    这句话,彻底成为压死霍修廷的最后一根稻草。
    从那天以后,这个画面不知道在霍修廷的脑海里反复上演多少次,每每梦境的画面都是谢妤茼决绝地离去,头也不回。
    他一直以为谢妤茼心里的人是韩僮,除此之外找不到任何让她如此决绝的原因。
    而今,当这一切被推翻,霍修廷想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
    婚礼现场的和谐氛围,俨然和他们两个人脸上的神色想成截然相反的画面。
    霍修廷等得不耐烦,干脆一把攥着谢妤茼的手腕往外走。他力气大,几乎没有让她有任何反抗的权利。他是如此的霸道又野蛮,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甚至让她差点跌倒。
    谢妤茼挣扎,敛着声线:“霍修廷,请你放尊重一点!”
    他冷哼:“尊重?抱歉,没有!”
    霍修廷根本听不进去,像是一只盛怒的野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谢妤茼也有几分惧怕当下的这个霍修廷。分开这几年,霍修廷整个人脾性大变,对她的态度也早就和当年不同。她知道他对她仅剩的那点爱意恐怕也已经随着时间慢慢淡去,剩下的估计就是爱而不得的那份恨意。
    如今往事重提,或许更多的是让他厌恶和蒙羞。
    众目睽睽之下,霍修廷拉着谢妤茼,将她强行按进自己的车内。他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口,薄情的脸上倾斜出几分邪气,警告谢妤茼:“我会给你一点时间,让你好好想想理由,不着急。”
    他脱掉西装外套往车后座一扔,白色衬衫袖口卷起,上了驾驶座。油门一踩,车子如箭一般飞出去。
    谢妤茼的后背狠狠撞在椅子上,惊出一身冷汗。
    司雨想要追上去,但显然来不及。她着急地拉着一旁周任的手,问:“怎么办啊?他们两个人这是什么情况。”
    周任拧着眉,也是一头的雾水。
    司雨说:“霍大佬看起来好吓人啊,他不会打人吧!我老大那么瘦弱一个人,怎么经得住他的拳打脚踢。”
    “放心,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这一点上周任还是最清楚的。
    霍修廷虽然看起来勃然大怒,但教养摆在那里。
    韩僮闻讯赶来,问周任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