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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丫鬟替罪

      阮娴见两个庶妹如此依赖阮楹,嘲弄的笑起来。
    真是蠢货!
    阮楹能护她们一时,还能护她们一世不成?
    等阮楹走了,她们还不是照样要讨好着她,才能过得下去?
    也罢,就等晚些再收拾这两个贱人!
    脑子里闪过这些念头,她看向阮楹,并不应她方才的话,而是假模假样的道:“这不是大姐姐么?哎呀,我之前还同母亲说,等大姐姐来了,咱们姐妹要好好说说话呢!结果我得着消息还是晚了,大姐姐不如到我院子里去坐坐?”
    她知道阮楹答应了张氏,要为她劝说父亲同意她与太子的婚事,不过她可做不来讨好阮楹的事,能这般好声好气同她说话,阮娴自觉已经是极为宽厚了。
    阮楹在她说话时,只顾去查看过阮瑷脸上的伤,发现下手颇重,小姑娘半边脸都肿起来了,再加上眼睛和地上沾来的草屑,瞧着狼狈得紧。
    她连忙拿了帕子,轻轻帮她略擦了擦。
    “曲思,我记得你随身带着药膏?先拿来给七姑娘。”
    曲思应了,从荷包里取出一小盒药膏,塞到阮瑷手里,“七姑娘,回去用冷水略敷一敷面颊,然后用上这药膏,用到后日,应该就没痕迹了。”
    “谢谢大姐姐,谢谢曲思。”阮瑷低低的道了谢,紧紧攥住那药膏。
    阮楹抚了抚她的头,转身又去看另一个,可她刚碰到阮清的手臂,阮清就仿佛突然回过神来似的,猛的抽手退开一步。
    她捂着自己的手臂垂眸呐呐道:“大姐姐,我无事,不必看了。”
    阮楹看了她半晌,默然轻点了下头。
    这时,她才转头看向阮娴,自然,也完全没有接她的话,“二妹妹,看来我离开的这段时日,你已经在府里的后院称王称霸了,真是恭喜了。你这般能耐,母亲却如此小瞧你,将事情求到我的头上,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既如此,你便转告母亲,之前我答应的事就此做罢,只当我从来没听过!”
    阮娴脸上的假笑僵住了,见阮楹说完便转身要带着阮清和阮瑷离开,她又气又急,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心里恨死阮楹了,哪里拉得下脸来去求她。
    一旁的彩缨见状,微不可察的轻蹙了下眉,低低的唤了一声,“姑娘……”
    阮娴连忙道:“你去!”
    彩缨嘴角抽了抽,不过却不敢耽搁,连忙上前拦下阮楹一行人,她干脆的跪在地上,“大姑娘,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自作主张,冒犯了两位姑娘,奴婢愿意受罚!还望大姑娘不要因着奴婢的错,与我们姑娘生了嫌隙!我们姑娘时常惦记着大姑娘……”
    “行了!”这种恶心的假话,阮楹实在是听不下去,不过这丫鬟倒是果断的很,方才阮娴明显无措,她却一力担下,难怪会被宋枥派到阮娴身边。
    可惜了,是敌人呢!
    阮楹瞥了她一眼,转头问道:“二妹妹,这丫鬟说都是她自作主张,如此,她以下犯上,实在过份得很,该罚!你说呢?”
    阮娴看了眼垂首跪着的彩缨,轻飘飘的道:“大姐姐说的是。”
    第三百九十五章 杖三十。
    得了阮娴这话,阮楹转回头,“你叫彩缨是吧?”
    “是。”彩缨的头埋得更低了。
    阮楹道:“既然你家姑娘都认为你该罚,可见你确实做错了,既然如此,曲思,带她下去受罚,杖三十以儆效尤!这次是看着二妹妹的面子,你若能挺得过来,还可回明珠院侍候,但若再有下次,那就不会这般轻易了,你可明白?”
    “……明白。”彩缨几乎咬破了唇,她身上有些功夫,三十杖若不是诚心,要不了她的命,但那不代表她能安然无恙,这三十杖下去,只怕她有很长时间都下不了榻了!
    阮娴闻言脸色也变了,她只当阮楹口中的罚就是罚跪或是掌嘴,反正就是做做样子,等阮楹走了她再把人带走就是了,没想到居然是打板子!
    这可不行,彩缨若是受了伤,谁去联络东宫的人!
    况且,彩缨是太子送进来的人,她若受伤,太子岂不是会怨怪她如此无能,连个下人都护不住吗?
    她立刻向着阮楹走过来,“大姐姐!你不要太过份了!彩缨再怎么错,那也是我身边的人,我自会罚她,你这般大张旗鼓的罚她,岂不是故意不给我面子?”
    说着又冲彩缨叫道:“彩缨!你过来!”
    彩缨自然不愿受刑杖,闻言便要起身,可膝盖刚离开地面,后腿窝便觉一痛,身不由已的噗通一声再次跪了下去。
    膝盖硬生生砸在地面上,剧痛不已,她手撑住地面,一时竟是想起也起不来了。
    出脚的曲思站在她的身后,“方才不是还说要认罚么,怎么这么快就改了主意?这可不行啊,伯府有伯府的规矩,你罪都认了,想逃脱责罚,这是将伯府的规矩放在何处呀?”
    阮娴气得便要上前,她不相信那个曲思还敢对她动手。
    可她刚一抬脚便被菡萏拦下了,“二姑娘,您方才亲自说了,将人交给大姑娘处罚,现下您只看着便好了。若是您非要插手,那我家姑娘可是真的会生气的,她最不喜不守规矩的人了!”
    她算个什么东西,谁管她会不会生气啊!阮娴刚要脱口说出这话,可转念又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不对,阮楹这次回来是要帮着说服阮怀英同意她与太子成婚的,若是现在得罪了她,她跑到阮怀英面前挑拨离间,让阮怀英更加反对此事,那就麻烦了!
    如此一想,她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
    阮楹见她不出声,勾了勾唇角,给曲思使了个眼色,“带彩缨去受罚!你亲自看着!顺便去我的院子将那件墨兰的披风取了来,天晚了恐会冷起来。”
    她们主仆极有默契,阮楹这般一说,曲思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应了一声,拎着彩缨便大步离开。
    快的连阮娴再开口的机会也没有。
    眼看着彩缨被曲思那个力大的怪婢子就这么拎走了,阮娴脸色变幻不定。
    阮楹却没理会,只轻声叮嘱阮清和阮瑷,让她们回自己院子里去,赶紧上药。
    看着她们两人牵着手离开,阮楹道:“二妹妹,早些回去歇着吧,我这便去见父亲。放心,既然答应了母亲,我自当尽力而为。”
    阮娴暗自松了口气,含糊了应了。
    阮楹笑了笑,没再说话,只带着菡萏往前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