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章 圣兽宫之殇
在后山的泉眼处,张哲学摆下了全套的茶具,然后慢条斯理的泡了一壶茶,端给那男子,,说道:“前辈尝尝晚辈的手艺,这可是晚辈不多的爱好之一。”说着又给狐四儿倒了一杯,然后才给自己满上。
那男子品了一口,感觉味道不错,说道:“果然是好茶,与勿渊世界的茶味不同,但味道却是真真的不错。”
张哲学笑道:“前辈,还没请教您怎么称呼?”
“老夫姓岱,名山,老夫就是这圣兽山的山魂。”
“山魂?”张哲学惊诧的看着那男子:“山也有魂吗?”
岱山笑道:“万物皆可有魂,只是绝大多数都没有觉醒而已。老夫是圣兽宫九变圣祖以秘法唤醒的,至今已经七百余万年。”他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这十几万年来,为了维护这圣兽山的大阵,老夫几乎耗尽了魂力,或许百年之后,或许千年之后,老夫会再次进入沉睡,直到恢复了魂力,被下一个圣兽宫的主人唤醒。”
狐四儿问道:“前辈,晚辈所见的幻像想必是当年曾经在这圣兽宫中发生过的事情,请问前辈这圣兽宫当年到底为什么会被他人如此攻击?”
岱山长叹一声,说道:“其实这个所谓的藏剑世界不过是勿渊世界中的一角……。”
原来这圣兽山以及这个所谓的藏剑世界原本都属于一个叫勿渊世界的,只是在十九万年前,藏剑世界被人从勿渊世界中分离出来,形成了现在的这个小世界。
按照岱山的说法,圣兽山以及圣兽宫都是勿渊世界的一个宗门而已,只是圣兽宫的势力极大,自圣兽宫成立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人飞升仙界,而圣兽宫的创始人九变圣祖在仙界也建立了圣兽宫,麾下足有数千仙人,而且九变圣祖的修为也已经达到了金仙高阶,只要再迈出一步,就可以达到太乙金仙的修为,成为仙界任何势力也不能小觑的大能。
而令这一切烟消云散的起因说起来实在是令人感到哭笑不得。
当年在勿渊世界能够与圣兽宫并驾齐驱的势力共计有十个,实力大小与圣兽宫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在一次勿渊世界各大势力一起举行的炼气层修士的大比后,在庆祝酒宴上,圣兽宫的一位女弟子不小心踩了太乙山女弟子的裙角,于是两个女弟子便产生了口角,进而产生了争斗,接着双方的师兄师弟们参与了进来,在争斗之中双方都伤了几人,然后他们的师父师叔们就参与了进来,最后引起了两个宗门之间的争斗厮杀,最后双方都杀红了眼,便各自将自家宗门在仙界的前辈请了下来,最后战火直接烧到了仙界。
仙界中的圣兽宫与太乙山各自邀请相好的宗门,结果在仙界掀起了一场涉及十几个宗门的大混战。仙界乱了一小片地域,勿渊世界却被打烂了,被十几个仙界宗门的宗主长老之间的厮杀,硬生生击碎,整个藏剑世界就是那个时候被分离出来的。
圣兽宫在仙界的开山圣祖九变,也在一次厮杀中身受重伤,以至于无法痊愈,最后凭借一丝残力,将藏剑世界远远的推离开勿渊世界,这样才保住了圣兽宫的完整传承,只是圣兽宫中的人早就死伤殆尽,再加上岁月蹉跎,最后只剩下岱山一个人,即使这样,他还在想方设法的将圣兽宫传承下去。
岱山将圣兽宫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足足用了七日的时间,不但将勿渊世界的情况分析了一个透彻,而且将仙界的纷争也说得一清二楚。
听完岱山的讲述,张哲学一阵唏嘘。一个延续了将近千万年的宗门就在两个炼气层女子的争吵中烟消云散,只是不知道那些宗门的大佬们有没有后悔过,或许他们打到后来已经忘记了战争的起因,最后只是为了厮杀而厮杀。
“前辈,要怎样才能让拙荆继承圣兽宫?”
岱山说道:“圣兽宫的圣祖九变乃是青丘狐族,是妖狐一族中皇族,青岚妖狐也是一样,乃是狐族中王族,圣祖在坐化之前,集全身血脉化成一滴精血,被老夫保存至今,只要四儿姑娘将圣祖之血炼化,就能继承了圣兽宫的传承,圣祖的传承都刻印在了那滴精血之中。
圣祖的一滴精血足以让小家伙的血脉更进一层,成为狐族中的皇族血脉。当年若不是勿渊世界中的狐族被那些宗门斩杀殆尽,藏剑世界也不会找不到一个狐族,否则十几万年过去,圣兽宫可能早就重新兴盛起来了。”
张哲学笑道:“那也未必,俗话说树大招风,圣兽宫若是在十几万年前就开始崛起,可能还没等到兴盛起来就被人家给剿灭掉了。正是这十几万年的沉寂,才给了圣兽宫这个翻身的机会。”
岱山笑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呵呵。”
“难怪前辈要将我们摄入圣兽山来,原来就是因为我是青岚妖狐一族,前辈可是想我炼化圣祖留下来的精血吗?”狐四儿靠在张哲学身上听了很久的故事,人也随着岱山讲述时哭时笑,流了不少的眼泪。
岱山说道:“这正是老夫要说的,四儿姑娘要想继承圣祖的传承,唯一的办法就是炼化了圣祖的这滴精血。”
“那要很长时间吗?”
“当然,虽然圣祖坐化之前身受重伤,但毕竟是金仙高阶的修为,与太乙金仙也不过是一步之遥而已,以你一个凡间界二阶妖兽的修为,要想炼化圣祖的这滴精血,没有几千年的时间怎么可以?”
“几千年?”张哲学和狐四儿同时惊呼出来。
岱山笑道:“那是自然,不过若是等这丫头将那滴圣祖精血炼化完毕,足可以达到人仙修为,完全可以直接飞升仙界了。”
“那我岂不是要在这里呆上几千年?人家不愿意,人家刚刚跟少爷在一起,才不要分开。”张哲学还在琢磨这其中的利弊,狐四儿却是不高兴了,直接拒绝了。
岱山笑道:“其实你也不用担心,这藏剑世界天地法则不全,你就算在这里炼化也是不行的,你要回到你们原来的世界里炼化才行,那里天道完整,方可逐步提升,否则没有劫雷洗炼,如何能飞升仙界?”
狐四儿一听不用跟张哲学分开,顿时就开心了,拍着巴掌笑道:“这样才好,否则人家宁可不要这个什么传承也不跟少爷分开。”
张哲学总觉着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一时间也是想不起来,见岱山说狐四儿不用呆在藏剑世界一样可以继承圣兽宫的传承,心里自然高兴,他也不想与狐四儿一下子就分开几千年。
张哲学给岱山斟满一杯茶,说道:“前辈,晚辈的妻子为了传承圣兽宫的血脉付出这么多,晚辈也要经常忍受夫妻分离之苦,前辈就没有什么补偿给晚辈的吗?”
“补偿?”岱山诧异的看着张哲学:“有机会继承圣兽宫的传承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你还要跟老夫要补偿?你小子心里在想什么?”
狐四儿知道张哲学心里想什么,于是也不说话,笑嘻嘻的看着他。
张哲学说道:“前辈,实不相瞒,晚辈身上现在就有一套完整的传承,也是来自仙界的,这个法门在仙界叫乾坤炼仙决,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听说过。有了这套传承,您觉得我家四儿一定要继承圣兽宫的血脉吗?
晚辈今年二十几岁已经是筑基初阶了,随时都可以突破到中阶,您觉得有了这样的传承,我们会稀罕别的传承吗?前辈,有些话即使您不说,晚辈也明白,我们家四儿一旦接受了九变圣祖的血脉,继承了圣兽宫的传承,同样就继承了圣兽宫的仇恨,即使我们不想找人家报仇,对方若是知道了消息,一样会追杀上门的,让我们以一个人仙的修为承受对方整个宗门的追杀,前辈,这风险太大了一些吧?”
张哲学说的这一番话,岱山还真的没有想过,他只是觉得自己将一个金仙的传承给了一个凡间界的小小妖兽,他们应该感恩戴德才是,谁知道到了这小子口中,自己就变成拉人下水的坏人了,这是什么道理?
“四儿,我们走了,这传承不要也罢,跟着少爷一样可以成仙得道,用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还要让别人感觉是在恩赐我们一般。”张哲学说完,起身拉起狐四儿的小手就走。
狐四儿是何等的聪慧,自然知道少爷这是欲擒故纵之计,便跟着站起身,朝着岱山歉意的笑了笑,跟在张哲学身后向外走去。
岱山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闹成这样,怎么好好的事情被这小子一搅和就变了味儿呢?
张哲学牵着狐四儿的手不紧不慢的朝外走去,心里却喊着:“叫住小爷我啊,开口啊,你不叫着小爷,我怎么回头啊?”眼见走出了门口,岱山还没有开口。张哲学索性拉着狐四儿纵身飞起,心中骂道:“你个老妖精,离了你王屠户,小爷我就一定要吃带毛的猪么?”
“少爷,那个岱山如果不叫我们回去怎么办?”狐四儿通过神识与张哲学说道。
张哲学笑道:“他一定会的,这个时候就是看谁能坚持住,这个传承除了给你以外,他找不到第二个了,放心吧,我们不这么做,那就太被动了,这样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现在着急的是他,而不是我们。”
“嗯,四儿听少爷的。”
两人刚刚飞出不过十几里远就被一股力量卷起,接着光华一闪,两人重新出现在岱山面前。张哲学一落地,十二把虎杀同时祭出,数百颗阴火雷也祭了出来,然后将狐四儿挡在身后,怒声说道:“前辈,强扭的瓜不甜,前辈若是想来硬的,晚辈夫妻两个宁可与前辈来个鱼死网破。”
岱山一挥手,张哲学的虎杀和阴火雷便不见了踪影。张哲学被一下子断掉了与飞剑之间的联系,顿时就伤了心脉,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狐四儿顿时就急了,刚刚恢复回来的妖丹张口就吐了出来,接着就变化回原形,长成足有数丈大小,朝着岱山扑去。
此时张哲学的隐杀也祭了出来,阴火雷、撼天雷、火龙符、寒冰符,凡是一次性的法宝通通祭了出来,然后一把抱住狐四儿,将她的妖丹也抓在手中,猛然向后急速飞退,同时已经开始引爆那些法宝。
他这次是真的怒了,求小爷几句怎么了?小爷倒是要看看是你的传承重要,还是小爷的命重要。事情闹到这等地步,他已经没有了退路,让他向岱山服软是不可能的,要么鱼死网破,要么皆大欢喜。
岱山没有想到狐四儿和张哲学都是一个德行,说翻脸就翻脸,居然一点犹豫也没有,宁可死也不向自己服软,眼见那些法宝爆开,忙一挥手,他身前的空间像是有什么奇怪的力量一样,一下子将那些法宝包裹住,一道光华闪过之后,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被他给转移到了什么地方去。
此时张哲学和狐四儿已经在数里之外。
岱山叹了一口气,伸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转眼间张哲学和狐四儿又出现在他眼前,只是两人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束缚住,半点也动弹不得。
岱山怒视着张哲学,厉声喝道:“小子,就凭你这点点的修为也想阻住老夫?”
狐四儿嚎叫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喊道:“放开少爷,否则我宁可自爆。”
“收声。”岱山朝着狐四儿喝了一声,接着指头朝着狐四儿一点,就让她昏迷过去。
张哲学转头看了狐四儿一眼,对岱山笑道:“前辈,我跟四儿签下的是鬼奴契,前辈久居仙界,应该知道这个东西,你敢对小爷我无礼,那小爷就让你看看鬼奴契的威力。”说完就开始催动体内的真元,整个身体突然就膨胀起来,那个架势就是自爆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