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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岁爷沉默了一阵,终于开了口:
    “众位有什么应对之策,方可说说。”
    此话一问出口,他最想听到的第一发言者,便是一直在监国的太子爷。显然,太子并没有让他失望,随即站出来给出了提议:“皇阿玛,此次黄河水患,儿臣认为应马上派人前往赈灾,尽早的去修护河堤。”
    能替自己的皇阿玛分忧,自是好事。当万岁爷立即询问有没有应对之策时,他只能凭印象讲,讲来讲去,还是那两句,要赈灾,要修河堤。再问怎么赈灾,怎么修河堤时,就只会奉承了:“儿臣相信皇阿玛心中早有主张,只要皇阿玛发话,儿臣愿意亲自前往灾区!”
    “朕现在是问你有何主张。”
    万岁爷无疑是在考验,培养了他几十年,是骡子是马,这便能瞧出来。但是此时太子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选择不吭声。这便是太子爷了,掌握权力,却只会听天由命。平时歌舞升平,但凡遇到点灾难,只会一股脑的往上推,能装不知道就装不知道。
    这看到太子出丑,其他皇子是互相观望了一眼,老九和老十则在一旁偷笑。
    就在这个空当,老八站出来说话了:
    “凡是有河流的地方,这或多或少都是有些险阻,更何况是黄河这种波涛汹涌的地带。古来黄患一直都是防不胜防,可自皇阿玛当国以来,百姓便没遭过黄患之苦。所以儿臣认为,此次灾祸,全因天险。”
    这八爷说的此番话,也只是场面上的话,与现在救灾无任何帮助。何况这样的话,只会混淆视听。灾难未经调查,他就先给定性了。这倒合了他的性子,说这些不过是为了推卸责任,也能降低万岁爷的愧疚感,但对于百姓来讲,只会更加困苦。
    万岁爷听了八爷的话,若有所思,他也清楚这些只是表面话,没有实质作用。就看此时有没有人参与进来,指出问题。
    就见十三立马说道:
    “八哥此言差矣,不管是什么灾,受苦的都是黎民百姓,朝廷总要去解决。”
    十三爷这人很正直,发现不满的事情敢于指出来,他出来说话也不奇怪。
    八爷笑了笑,随即给出了方法:
    “方法当然是要解决的,总不能让百姓流离失所。儿臣的方法是,先从灾区的临近省份调粮过去应急,再从户部拨款前去赈灾。”
    八爷话音刚落,四爷就持反对的态度:“儿臣异议,八弟并未调查就妄下结论,殊不知临近省份也是无粮可调。儿臣认为,先从国库拨粮,再派一个钦差去主导赈灾。至于拨款,国库是国之根本,万万不可亏空。应先实地考察,按照具体需求再拨款。”
    即使四爷说的占理,还是受到了老十的抨击:“四哥,你这分明是越俎代庖!”
    这老十听不出好歹,见四爷反对老八,便急眼了,认为四爷这是主动邀功。九爷看了一眼十爷,选择了沉默,十四也是。即使他们是向着老八的,但当下显然不是内斗的时候。他老十向来说话不过脑子,总不能像他似的分不清场合。
    四爷则淡淡的回应老十:
    “既是解决问题,就自然会有不同看法,最后做出决定的依然是皇阿玛。”
    老四的话堵的十爷再无话可说,只干瞪着眼,最终也只能作罢。
    万岁爷想了想,认同了四爷的说法: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如果不去感知百姓疾苦,将来这水就能淹到紫禁城了。就按照胤禛的方法,至于派谁去…”
    太子一听,有些慌了,自己没有拿出实在的方案出来,再不付出行动,这位置能不能坐得稳怕是悬了。
    忙打断万岁爷的话:
    “皇阿玛,儿臣请求前往!”
    万岁爷静默了一下,到底略过他的话,吩咐道:“方案是四阿哥提出来的,就派胤禛去吧,十三阿哥也一同去。”
    这件事定是这么定了,但是其他人也是各怀心思。首先太子爷受挫,一心只赖老四抢了功劳,在府中一阵牢骚:“他老四表面不与我做对,实际上呢,在建功立业面前,仍然掩盖不了他的那份私心!”
    府上的下人见他大动肝火,纷纷跪伏在地,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出。太子这般沉不住气,却不知别人已是对他议论纷纷。
    那八贝勒府,十四提到太子,嘴角轻蔑一笑,对着其他阿哥讲道:“咱们这个太子爷呀,之所以能做太子,全赖运气,谁让他会投胎呢?”
    九爷也是一笑,接过话:
    “他做事的标准就是,尽量不做事,不做事就不会犯错,这不犯错,自然就不会受到皇阿玛的训责。”
    八爷只是默默的喝茶,对于几位爷的议论,也是充耳不听。他心里想的自然是黄河水患一事,一次绝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任谁都不好受。当然,除了只会捣蛋的老十。见他这般,便这样劝道:“八哥,你不要愁眉不展了。就算皇阿玛派了老四去又怎样,此次灾祸这么大,看他们能有什么能耐摆平这件事。若是做不好,说不定请功不成,反倒被治了罪,那就有好看的了。”
    老八一直占据着“贤”字,明面上必须表现出一副关心百姓的嘴脸。这听了老十的话,连连摆手:“十弟,万万不可这样说。四哥和十三弟去了灾区,为的可都是黎民百姓,我们应该支持才对。”
    话虽如此,不过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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